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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17年前的某一天,那個春日的傍晚,溫和的陽光伴著春寒的清新空氣。我從上海車站的站台,登上了這次命運之旅。上車的時候是孤身一人,下車已經是形影相隨。12小時的火車,時間顯得那麽急促,我們談論的什麽話題,都顯得那麽有趣。在我說話和聽你說的時候,我的眼睛不曾離開你會說話的眼睛,那個洋娃娃一樣的眼睛,那種異國的眼睛,那種真正的長睫毛。你說你去國展參加服裝展,我成了你的展台隨員。
再次見麵是兩年半之後。我從浙東的一個酒店撥通了你的電話,對你說:你要喜歡我,明天來杭州見我。不喜歡我就告訴我,我不會打擾你。第二天,我們從不同的城市趕到杭州。我來到汽車東站接你,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我等待著你,結果你竟然跑到了我的背後給我一個驚喜。 我們來到了假日酒店,你站在落地窗看著外麵的世界,我走到你身後抱住了我的世界。三天後,我們離開了酒店,又來到了北京,我們相遇的地方。
北京,我愛北京。因為我們的愛情竟然發生在這座我們沒有資格居住的城市。長城,香山,後海,頤和園,但最喜歡的是圓明園。冬天,我們冒雪在圓明園的結冰的湖麵嬉戲,在厚厚的白雪上寫下彼此的名字。
不論是圓明園東裏的出租屋還是後來的房子,沒有個性缺乏生氣的空間被你調教成了溫馨藝術的溫柔鄉。
我一直護著你,小心的護著,大膽的護著,瘋狂地護著。因為我太了解這個世界。記得我對著一個糾纏的騷擾電話說道:她是我的女人,你活膩了老子做了你。
你一直護著我,全心地護著,緊緊的護著,癡迷地護著。因為你太清楚這個宇宙。記得你有一天霸道地要我的手機,要查看裏麵有沒有偷心的狐狸精。
我們愛著護著笑過哭過,走過春天,還有夏秋冬。今天我們14歲的楚兒已經比你高出一個頭了,我們卻依舊沒有大人的樣子。我們是最不像父母的父母,你常常和女兒爭個不休,你常說我是家中最小的孩子。家裏很普通,普通的房子,普通的家具,但不缺少的是愛。我們沒有豪宅,但有避雨遮風的港灣,我們沒有豪車,但喜歡開車長途旅行,從佛羅裏達到魁北克城,從波士頓到聖地亞哥。我們喜歡打鬧,土狼經常會冷不丁被你卡住脖子。在深圳的軍武遊戲場被你的射擊爆頭幾次。土狼是你靶場射擊的教官,那個最嚴厲的教官,像我教你開車一樣。
從婚前你什麽飯都不會做,到今天你做什麽都做到了極致,我早已不再喜歡在餐館吃飯了。今天我們偶爾去餐館,一是為了讓你休息一下,二是吃憶苦飯。
為了工作,我沒有少出差,每次別離都是那樣的難舍。沒有奢求,隻希望分別的日子越少越好。 等疫情過去,讓我們再次去北京,因為那裏的季節永遠是戀愛季。
土狼 2020-06-17 Virgin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