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狼遊走四方,現今在美國鄉村自我放逐。喜歡邊走邊寫邊拍。 愛美人愛山愛水愛人間情愁最愛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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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天的旅程 (十七) 高僧
(2015-01-05 06:58:18)
下一個
陳雍想到來尋找那個在景山公園見到的高僧是有幾條原因的。他對高僧話說一半留一半很好奇不解,那位慈眉善目的高僧仿佛把陳雍的心思意念看的一清二楚。的確在高僧留下“一念之間”以後僅僅幾個小時,自己就和傑妮越過了那條紅線。但從那時開始,事情就更不可預測,現在傑妮忽然冰冷麵對自己,簡直是不可捉摸。而劉鬆洋分明和雨依眉來眼去,自己親眼所見微信互動怎麽會假?現在劉鬆洋連個蹤影都不見,這不是做賊心虛是什麽?這世界怎麽了?人走茶涼,而自己隻是半死,這些牛鬼蛇神都已經毫無顧忌了。“我倒要聽聽高僧的指點。無關凶吉,隻在乎真理。” 陳雍這樣想。俗話說“朝聞道,夕可死”。自己已經日子越來越少了。但那句話好像是道家的話,自己去尋佛教高僧是不是拜錯了門?
“咳,死馬當做活馬醫吧。”陳雍感歎身邊的人竟然除了雨依沒有人能靠得住。
這個周一,陳雍開著奔馳向五台山進發。雨依這一刻怎麽樣?陳雍心裏原本要靠其他事物或是傑妮來麻醉自己,讓自己暫時不想雨依,尤其是在和傑妮上床以後他的負罪感倍增。 但驟然間,傑妮對自己變臉,自己一下子陷入絕對的孤獨。 但陳雍又無法責備傑妮,兩個成年人之間不存在誰強迫誰的問題,傑妮對自己和自己的家承擔了很大的經濟損失,算是個不錯的朋友。但前腳才熱情似火地滾床單,後腳就對自己說有男人了,陳雍覺得女人深不可測。
車四個小時就把陳雍從北京帶到了五台山。陳雍並不知道在哪裏尋找這位見過的高僧,他入住了當地最好的酒店,就開始了尋覓。陳雍在幾座廟宇間細細尋找,向廟裏的主持和和尚描述著這位上周去過北京開會的高僧。但因為描述太籠統,又沒有一張照片,所以基本上得不到有價值的信息。
七月天,萬裏無雲驕陽似火,陳雍忙了幾個小時,忽然覺得頭暈。連忙找了一塊平整的石頭坐了下來。他請邊上賣西瓜的小販切一個西瓜,給自己補充糖分和水分。 陳雍慢慢恢複了氣力,就開始和賣瓜的小販攀談。賣瓜的小販聽了陳雍來的目的,忽然說:“你找的莫不是淨能大師?”他常親自來瓜攤買瓜,一直是麵帶微笑,而且照價付賬,十分仁義。
陳雍覺得不可思議,“你說高僧不差廟裏的小和尚來買,倒要親自來挑瓜?”瓜販說:“這位大師與眾不同,我等肉體凡胎又如何能悟道他的精深呢?”
“那我如何能夠尋見這位大師?”陳雍給了200元,遠遠高於30元的瓜錢。
“這個我還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在哪個廟裏,隻在瓜攤上見過他。”瓜販說。
陳雍心裏黯然。這位高僧神龍見首不見尾,沒個準,不知道在哪座廟裏。陳雍自知沒有時間等下去,就給瓜販留了自己的手機號,如果大師來了請趕緊給自己打電話。還加了一句:必有重謝。接著陳雍就再次一間一間廟去查詢這位淨能大師。奇怪的是,每間廟都找不到這位高僧。
許多廟裏的主持勸陳雍,哪間廟不燒香,不如給我們廟燒香捐款,我們都可以解答你的疑難。陳雍看看這些已經市場化的僧人,每人都在玩手機,上網,眼睛裏閃爍著比自己還世俗的光芒,又看看那價格不菲的香火錢,便推辭了。陳雍在每家廟都燒了香,也捐了善款,但婉言推辭了主持們答疑解難的機會。他要尋找那位在景山公園裏見過的高僧,此行就是為了見他而來。
這樣一連過了兩天,陳雍都沒有任何關於淨能大師的消息。明天,陳雍必須回家了,一離開雨依就丟了魂似的。近來,一旦抱不到看不見雨依,陳雍心裏就會亂想,他會把自己和傑妮間的激情想到了雨依和劉鬆洋或者其他男人間的激情。過去,陳雍不會這樣擔心的,現在他失去了道德上的製高點,最難受的是自己做的事心裏清清楚楚,而雨依究竟幹了什麽永遠是自己的猜測。為什麽不和雨依把事情都說清楚?和劉鬆洋也該有個了斷,無論如何不能再蒙在鼓裏做朋友了。陳雍自己絕對講義氣,絕對不可能染指朋友的妻子或者女友。
第三天上午,陳雍吃好早飯,退了房,開車出了城準備返京。忽然,手機響了,一個陌生的號碼。 陳雍接起來,原來是那個瓜販,他說淨能大師正在市場挑瓜。陳雍立即掉頭,趕到瓜市。見到大師仍在挑瓜,於是上前行禮。大師微笑著說:“我知道你會來找我的。有什麽請講無妨。”陳雍語無倫次地對大師說起雨依,傑妮,劉鬆洋,但發現自己表達的詞不達意,他不確信大師聽明白了沒有。
大師說:“原先送你一念之間這句話,因為善惡變換就在一念之間,世間萬事皆如此。但施主今天不僅是一念,而是萬念。你想的太多,你非如來,又豈能掌控命運,不如順其自然,平靜隨之。還有,你當竭力避免刀光血影,立誌行善。”
陳雍問:“大師,我原先一念都沒有想明白,又何以領悟這萬念?”陳雍跨前一步,想握住大師的手臂,但見大師如一縷白雲消失在眼前。陳雍和在場的人都大大的驚愕。
土狼 2014-12-29 寫於Virgin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