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圍 （18） S的來訪

    小雨在和S聊天的第51天，終於得到了“主人”的首肯，說可以來北京見她。 小雨一直希望可以麵對麵地為主人服務，得到主人的獎賞。對於小雨的請求，S開始時一直推托，說奴不能要求主人任何事情，後來又說學校要考試，總之他有充足的理由不來北京，雖然他扮演的角色不需要給小雨任何理由。

    高鐵讓城市間距離縮短到了不可想象的程度，也帶來了設計建造者不曾想過的社會問題。西安到北京高鐵隻要四個半小時時間，理論上說S可以完成和小雨的見麵和遊戲，再吃一頓飯，而這一切隻要一天時間。高鐵無意間成了一夜情特快列車。

    在上海浦東參加國際車展的大鑫從上海照例打來電話，問小雨好不好。大鑫做著自己熱愛的事業，很開心，他覺得小雨也一樣開心。

    午飯前，S已經到了北京南站。小雨穿著類似日本學生製服的襯衫和裙子在出站口接到了S。這是小雨上中學後第一次穿裙子，為了迎接主人。 S平時很少外出，性格很內向，見了小雨完全沒有在網上聊天那樣的“主人”般的自信。小雨開著飛度，向著京倫酒店開去。 她的姐們替S訂了一間標間，小雨的日本客人常常住在京倫酒店，在辭職前她常來這裏接送客人。  

    入住以後，小雨帶著S在永安裏使館區的墨西哥餐廳享用午餐。小雨會把自己認為有特色的北京或是北京特有的舶來文化介紹給S。墨西哥英氣拉達和法黑塔下肚，S漸漸恢複了力量，開始侃侃而談他擅長的弗洛伊德，還把手從桌子上麵伸過來讓小雨把自己的手指含在口中。下午兩點的餐廳，隻剩下他們兩位客人。開始小雨很順從地配合著，做出很嗨的表情和聲音。 但快三點了，S還在將弗洛伊德精髓娓娓道來，小雨有些耐不住了。 “買單！”小雨喊道。

    小雨買了350元的午餐單，對S說：“我來見主人，又不是見弗洛伊德。”

    S跟著小雨走回京倫酒店，一進了房間，小雨喊道： “主人，好想你！”，邊說邊將S剝掉上衣，再剝得淨光。S雙手遮擋著下體，木木地站著，一副被淩辱的樣子。這時小雨驚呆了，S的身上竟然有兩條鞭痕，還有幾塊被捏過留下的淤血。小雨問：“怎麽了？你怎麽這樣？”

    S說：“她打的。”原來S在入校以後認識了神木富婆徐碧泉，學校超市就是老徐家的產業。 老徐在神木，西安，北京一共有二十幾套房產，從前是挖煤起家的。 從此隔三差五被四十五歲的老徐召到行宮成為男寵，老徐不僅玩弄S，還用鞭虐他以圖快感。自幼施虐情結嚴重的S進入遇到了克星，成了老徐的玩物。S將從老徐那裏受到的虐待加上弗洛伊德的理論基礎一並用於自己的幻想空間，和小雨之類的女孩玩起了遊戲。

    S心靈和肉體的傷害，讓他隻能在網上空間裏逞主人之快，沒有勇氣自然而自信去麵對一個女人。小雨抱著S，用自己的潤膚露塗抹S的傷痕。小雨覺得這孩子太不幸了。

    S在這午後陽光灑落的酒店床上，和小雨完成了一次親熱。但S快樂不起來，他覺得自己的臉皮被一個神木女人踩在地上，現在又被這個北京女人塗上了麵霜掛在大前門上。他曾經的驕傲來自於扮演施虐者，今天來北京他輸的連網上的驕傲也沒有了，至少在小雨麵前。 他們的網上交流在這一刻親熱時走到了終結。

    S的例行公事卻讓小雨的身體感受到比大鑫規定動作強得多的刺激，她意識到自選動作就是比規定動作要好，她想起了小林泰的花式自選動作，感覺更加渴望。她希望S多留幾天，像個正常男人給自己快樂，S低聲但不容商量地說明天一早回西安，以後不會再聯係小雨了。 

    晚上，S要求小雨陪他去後海聽聽現場音樂，算是分手前最後一聚。 兩人晚飯交流很少，飯後小雨開車帶著S來到後海，在十來家酒吧裏選擇。

    “你這樣一個女人，讓我歡喜讓我憂，。。。”一段現場音樂和歌聲伴隨著有力的打擊樂把S帶入了江南作鼓手的這家酒吧，他們選擇了一個邊上的位置坐下。

    “來一杯喜力”，S說。
    “來一杯瑪格麗塔，杯口沾鹽”，小雨說。
     這時一首歌曲結束，休息十分鍾。一個女孩從桌子前站起來跑過去抱著江南還濕吻起來。
    S說： “現在女孩子就是放得開。”他不知道那個女孩子是柳冉。
    “主人，求你再呆幾天，你讓我好舒服。要不我去西安。”小雨做著最後的努力，希望酒精和現場一對對黏糊的男女可以讓S改變主意。
    “別叫我主人了。我們不可能，你在北京找一個男的吧。”S流著淚。
    S離開了後海，自己叫了出租車回京倫酒店，上車前和小雨禮節性的擁抱。小雨開著車沒有回家，去了自己常去的鄉謠酒吧。她覺得自己是個失意者，連免費的性愛都被S拒絕了。

土狼 2014-11 寫於Virgin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