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圍 （4） 兼職

    三單元202室的藍藍和慧慧是大約五個月前一起合租的這套老公房。這個小區在安貞橋東，離地鐵站很近，對於這兩個需要外出工作的人非常方便。小區是一個研究所的單位房，過去還有門房把守。但是原本房屋的主人們都趕上了發財致富的機會，相當一部分人在90年代就在外麵買了商品房，而把單位的公房出租給來北京謀生的外地人。

    藍藍和慧慧來簽約時房東對她們說，你們來得早，我昨天廣告剛剛登到“我愛我家”，今早就接了八個要來看房的。房東複印了藍藍和慧慧的身份證，收了六個月的租金，臨走時還叮囑她們如果有人問起，就說你們是我的親戚。

    藍藍是陝西安康人，來北京快一年了，通過表姐找到了在超市上貨的第一份工作。二十一歲的她出落得很古典美，加上待人很親和，在一個偶然的機會她遇到了來超市購物的在財富中心附近開洋酒廊的老板陸根寶。老陸看著妹子很有幾分姿色，待人又和氣，還存幾分嬌羞，就留了自己的名片，說自己在CBD開了頂級的酒廊，剛剛開張不久，希望藍藍有空去看看。

    就這樣，藍藍成了酒廊的銷售，陸根寶付給她的工資比超市高出50%。而且，算盤很精的老陸給銷售有刺激提成計劃。在基本銷售額達到以後，超出的部分按階梯式給予獎勵。 藍藍每天穿著超短裙製服，擦著胭脂妝熱情地為客人服務，連著兩個月都是店裏的銷售冠軍。 

    很快，不少客人為了和藍藍接近而要來買酒。藍藍手機上新加入的號碼多數她都不知道是誰，而且多數人都有著相同的名字---總：李總，馬總，嚴總。。。

    這些李總馬總嚴總願意出藍藍一個月的工資求歡一次，藍藍很快覺得陸根寶的員工刺激計劃太小兒科了。 從此，她名字雖然掛在酒廊，但上班時間越來越少。

    慧慧是四川重慶人，二十五歲了，165公分的身高，美麗動人，典型的重慶美女。 她20歲時生下一個女兒，丈夫在萬源老家（慧慧真正的老家）帶著孩子。慧慧對外自稱20歲，未婚，反正沒有人能夠看出五歲的差距，尤其在濃妝下。 她沒有說來北京打工的理由，應該是想多賺點吧。臉蛋漂亮性格潑辣的慧慧中學都沒有正經讀完，八個月前來到北京，和老鄉擠在一個地方。老鄉在一個廣東人開的電器商鋪打工，包吃住，她把慧慧也留下來。 廣東老板十分慷慨，說沒有問題啊，反正店鋪二樓還有床位，吃飯就是多一口飯的事兒。

    來店的第三個晚上，廣東老板就偷偷進了慧慧的房間，和慧慧幹了那事兒。廣東老板說你就在我這吃住，不用幹活，每個月我付你10000元。 慧慧想都沒想就拿了兩個月的錢，對老板說：“先兩個月吧，以後再說。” 老板晚上在燈下看著慧慧的妊娠紋時，慧慧才改口說自己生過孩子。 廣東老板心裏暗想 “早知道我就付你7000一個月了。”

    兩個月後，慧慧搬出了老鄉那裏，而那裏發生的事兒老鄉一點不知曉。慧慧在簽租房合約時認識的藍藍，那時她對藍藍說自己在做化妝品銷售，慧慧出門每天都是煙熏妝。其實，那時慧慧已經在城南的僑園酒店歌廳做了陪酒陪唱小姐。    

    平時藍藍和慧慧像是一個人住一套兩居室的房子，早晨藍藍九點半出門上班，慧慧還在睡覺，房門緊閉。晚上十一點，藍藍下班回到家中，慧慧還沒有回來，房門依舊緊閉。 藍藍不知道慧慧有多少時間在家中。 兩人偶爾在子夜家中相遇，還挺談得來。 一起出去吃過幾次火鍋和涮羊肉，她們席間聊工作，聊老家，聊衣服，化妝品，還想著一天能夠在北京買房子。但兩人都沒有觸及現在真正的職業。兩個已經識貨的女子看著對方的香奈兒包包和古奇的鞋子，已經不用再猜對方的職業了。在這個競爭激烈人才濟濟的首都，正規名校的大學生生存都不輕鬆，兩個中學學曆的女孩子靠賣化妝品和洋酒是不可能享用這些奢侈品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