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圍 （33）黃金海岸

    熟悉外交工作的達凡深知簡單的短期躲避是遠遠不夠的，中國政府的反腐手段多多，已經和越來越多的國家簽訂了引渡協議。一些過去被認為逃犯天堂的國家因為種種原因已經放棄了過去的固執立場，與中國政府合作。為此，達央和薑雪都與去年分別購買了葡萄牙的黃金簽證，至少歐洲國家多，能夠多一個地方藏匿就如同狡兔三窟。

達凡決心利用泰國緬甸或是柬埔寨短期作為棲息地，以期逃避出國。最終目的是以贏得葡萄牙的黃金簽證。為此，達凡和達央一起策劃了一個真真假假的計謀。達央以護照上的假名字為達凡和佳佳辦理葡萄牙的黃金簽證。同時也給自己公司的秘書瑪麗辦理同樣的簽證。達央讓瑪麗直飛裏斯本，分別為達凡，佳佳，和瑪麗本人購買了各自價值為100萬歐元的豪華公寓。達央委托了兩個不同的在澳門的律師分別為達凡佳佳和瑪麗辦理，幾乎在同時提交了葡萄牙黃金簽證的申請。之所以把瑪麗加在上麵是因為，達央許願給瑪麗500萬美元的報酬，條件是秘密辦理這些事宜以及在裏斯本照顧佳佳五年。報酬從維京群島的銀行賬號支付，按事先的指令每年支付100萬美元。

事宜辦的非常之快捷，3周後，達凡，佳佳和瑪麗都拿到了葡萄牙的入境許可，隻需登陸就可以拿到葡萄牙黃金簽證。

而秦秘書在調查達凡一個月以後，決定將調查擴大到和達凡有關的親友。秦秘書發現達央公司的一些雇員有信用額極高的信用卡，而且消費金額每個月都很高，就開始調查這些雇員。調查組的辦案人員假扮銀行給其中兩個秘書電話，和他們確認這幾天信用卡上的消費。

其中一個保鏢接到電話以後，覺得自己信息被人賣了，就和從葡萄牙剛剛返回的瑪麗提到這件事。瑪麗知道茲事體大，就在第一時間告訴了達央。達央電話給達凡，說銀行懷疑信用卡的巨額消費以及員工在其中扮演的角色。達凡第一反應是這樣的調查覺得不會來自九米家，因為他們都是這種作業的受益者。難道紀委開始調查了？達凡渾身一個寒顫。

聯想到最近自己常常覺得有人跟蹤，達凡決定行動，三十六計走為上。他貿然在這個工作日的午飯時間回家。在東三環，一輛掛著普通的車裏麵坐著兩個人，在50米後跟著達凡。達凡撥通了達央的手機，讓達央開始行動，避免抓捕。

達凡告訴達央，在確定無人跟蹤的情況下，進入萬科別墅自己家斜對麵的租來的單元，和佳佳在一起，先隱藏起來，不要再出頭露麵。

在北京跟車簡直太難了，一個月來調查組跟車幾乎全部跟丟，主要原因一是秦秘書不要跟蹤的人太高調免得達凡警覺，二是路上車太多了，根本沒法跟。

今天達凡幹脆在東三環農展館橋把車停了下來，結果跟的車沒有辦法，隻有通過。在通過的時候，達凡得意地揮揮手，露出勝利的微笑。

達凡把車開回萬科別墅，又冒險進入了佳佳的單元。達凡一周來都是從家裏的陽台每天遠遠看著佳佳從拉開一條縫的窗簾露出臉來，倆人都是通過電話一邊遙望對方一邊電話互訴衷腸。現在，麵對麵看著五個月身孕的佳佳，達凡百感交集，抱著佳佳熱吻起來。

這時王秘書電話來了，說有個要緊的會議，在京西賓館，讓達凡馬上去。達凡奇怪，就回答馬上過去。這時達央也來到了佳佳租的房子。達凡說三天後，如果沒有自己的消息，他們馬上出逃，不用等自己。同時要達央立即通知瑪麗即刻飛到曼穀待命，不要再回國。

達凡出門的時候，抱著佳佳流出了眼淚，他不知道能不能再看到佳佳了。

佳佳大哭，死活不聽勸，執意送達凡到別墅大門外。兩人在門口吻別，舍不得分手。

無巧不成書，這一刻小雨開著車進入別墅，來找那個富二代廝混。小雨從車內清晰地看到達凡吻著一個女人。小雨進入那個男人的別墅後，撥響了九米的電話。

“我來你們別墅見個朋友，看見了你老公在吻一個年輕女人。你和達凡怎麽了？” 小雨問道。

九米大怒，馬上說：“等著，我馬上過來。”

但是小雨和九米都錯誤地認為達凡和那個女人在達凡和九米家裏廝混完分手吻別，兩人也都沒有想到達凡藏嬌於自己眼皮底下。

九米趕來的時候，憤怒打開房門，想和達凡算賬。但這個時候，達凡已經來到京西賓館。

調查組的三位調查員把達凡帶入一個改裝過的問詢室。三人表明了身份，其中的一位是秦秘書是中紀委的。這是一次嚴肅的談話，持續了三個小時。達凡幾乎沒有回答，隻是說：“給我一些時間考慮我的答複吧。”
    秦秘書聲音不大，語氣帶著威脅告訴達凡：“給你兩天時間，後天下午五點你再來這個地方回答問題吧。家裏可以打個招呼，就說你在協助調查。”

土狼 2014-11 寫於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