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戀 （10） 視頻

裕向老板請了假，說今天和一個重要的朋友有約，沒法陪他們晚宴和夜場娛樂了。老板們爽快地答應了。兩位老板因為公司運營時而意見相左，但對裕一直都很好很信任。而裕也是重情之人，對他們交代的事盡責而為。
    難得不用出去應酬，裕覺得有一點屬於自己的時間是這般快樂和自由。 他點了客房送餐服務，六點就登錄了電腦，等待著倩的出現。他不知道倩出現的準確時間，因為知道倩還不是完全的自由人。兩年半都等到了，還在乎幾個小時麽，裕對自己說道。 說來不可思議，裕在兩年前那次邂逅竟然沒有拍下倩的照片。裕是個相機不離身的發燒友。從大學畢業開始，就用了十個月微薄的薪水買了台相機，邊走邊拍。 他自己總對不認識的人說自己的職業是自由攝影師，因為那才是他心中想做的事。但那二十四小時的邂逅，竟羞於開口拍下倩俏麗的麵容。直到幾天前，網上聊天時裕才向倩索要了三張照片。照片上的倩依舊那樣的漂亮性感，但眼神帶著一絲淡淡的無奈。

    倩這天下午去了工作室，處理了日常業務。六點鍾就對兩個小姐妹說，今晚我有事情不來了，這兒你們盯著就好。八月的海鹽，海風夾雜著高溫濕氣，極其容易出汗。倩騎著輕騎回到家中，簡單吃了晚飯。這時家裏隻有她一個人，因為不是周末，女兒在不遠處爺爺奶奶家，而先生照例或是和朋友聚會或是流連在遊戲廳裏。 她的心怦怦跳著，不能去和先生確認他幾點回來，她覺得自己就是個地下工作者。 她的心像被鎖在籠中很久的鳥，在找著時機和縫隙，掙脫飛去尋找自己的追求。隻是她還不能確定裕的勇氣，她不願更不能再傷了。她隻能在家裏視頻，網吧裏人很雜，不方便用語音說感情的事。 尤其那個霸道不可捉摸的裕不知又要她說親密的言語，那簡直就是在這個小鎮上開記者會了。

    晚上7：45，倩給裕電話，說自己準備好了，可以視頻了。裕說自己一直在等著呢。
    倩上線了，她的圖標是個很可愛的小女孩，和她本人一樣的，她總是那樣與眾不同，連圖標都是個性的。 視頻接通了，兩年半以來，倩和裕第一次看見對方。但因為有了昨天夜晚的表白，他們一點也不陌生。倩看上去比相片要俏的多，麵龐很消瘦，下巴很尖，眼睛顯得很大，極其動人。她穿著淺藍色的襯衣，V領開的很深，乳溝若隱若現地無法在分辨率不高的攝像頭被確定地捕捉。她身後是不大的客廳，左手邊是一台飲水機。
    裕看上去要比兩年半前滄桑許多，標誌性的胡子基本蓋住了他的上唇。他的眼睛依舊是從前那樣明亮，倩最不喜歡的是眼光遊離的渾濁的男人的眼神。裕的眼神永遠不會那樣的，倩在想。 裕穿著Polo的T恤衫。他的背景就是典型的酒店客房。倩發現他的眼睛和在夜車上一樣，緊緊追逐著自己，似乎隨時都可以伸出手從屏幕中抓住自己。
    倩和裕聊天著，交談著，覺得哪裏都對了，那種感覺難以描述。
    她試探地問他究竟要什麽，是要一個家，還是要一夜情。倩想知道裕的答案，因為自己不會接受一夜情。
    裕說：“我要一個家，一個可以停泊的平靜港灣”。倩告訴他，“我給你一個家”。
    裕想的很清楚，如果要的是一夜情，也不用等這麽久，經過這麽些滄桑。但是，那樣會是更加的痛苦，因為試了覺得吸引，卻僅僅24小時的窗口，這是吊起胃口折磨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