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二天登上了飛美國的飛機,一路上,他的心情很亂,滿腦子滿心都是與她的這次邂逅和曾經過去的二十四小時中的對話。很滿足地想著和她的邂逅。他感謝女孩給他的歡樂,一種全新的感覺。他回憶著:
她的名字叫“倩”。
她說:你是屬兔子的啊?我也是哦,兔子和兔子是很友好的。
他當時隻是嗬嗬地笑著。是啊,他和她相差和十二年。他當時真想說:兔子很能生的,而且,我們如果有小兔子會很漂亮的。但這些是說不出來的。
倩在夜車上說起去新馬泰旅遊,提到了泰國的泰浴。他一直意淫般地覺得倩在對自己暗示著性。
她一樣反複回憶著屬於他們的二十四小時,記得他的名字叫“裕”。
她在北京繼續著時裝展覽,依舊微笑地對待著每個買家,客戶。但她的心被抽去了魂,會不禁地想著他的樣子,遺憾竟然沒有一個擁抱。他真的離開了,真的成了自己想像中的過客。
他在美國依舊一個人出差旅行,每到夜深人靜,他就想著這個新近認識的妹妹。還對幾個好友提到這件事。然而,不知為什麽,自己說出來的版本竟然是扭曲的充滿想象的不曾出現的圖畫:他說:在國內遇到一個漂亮的時裝設計師,很喜歡自己。還提出去酒店開房,但自己沒有去。。。
男人間少不了聊一些這樣的話題。不過不管怎麽自欺欺人,心底裏的思戀和無奈也隻有裕自己知曉。但無論如何,驛動漂泊的心有一個人可以作為思念的對象了。其實,愛一個人,就是得不到回報也是美麗的。裕給倩寫了郵件,倩回了郵件。這樣就算是聯係上了。
倩依舊每日忙碌於自己的服裝工作,奔忙於設計室,打板間,製衣廠,展廳間。每個周末,她都會回到浙江海鹽,和自己的家團聚。她很討人喜歡,不僅男人會喜歡,更有著一群女伴死黨們。她也對幾個女伴談起了這次認識的這位大哥。女伴們也開她玩笑,她喜歡同伴這樣的話題。
他試圖努力記住相遇的每個細節,同時努力淡忘自己的那點兒奢望。怎麽可能呢?自己算什麽啊,她憑什麽會衝破一切和自己走在一起?還是像驢拉磨一樣擔當自己的家吧,快樂不快樂又如何?世上不快樂的人還少了嗎?
倩也在找理由認為一切的不可能。裕看上去很好,但怕是也就是想找女孩子上床的那一類。他遠在地球那一邊,完事了就走了。裕也不會真正喜歡自己這樣的女人,畢竟國內如花的女孩子太多了。
裕不敢明白告訴倩自己喜歡她,卻一次在郵件裏莫名其妙之對倩說,昨晚夢見張家界了。倩知道裕在暗示喜歡自己,因為對裕在火車上說過自己在湘西的老家離張家界不遠。 但恨他不挑明話題。
裕曾經給倩從美國打過三個電話。但都兩分鍾內結束。在北美夜深人靜鼓足勇氣撥通了她的手機,但電話那端傳來的嘈雜,男人女人的說話,讓裕立即心裏暗了下來。他推測她和別人在一起,很快樂的那種。自己何必呢。接著就是一瓶紅酒灌醉,一覺睡到天亮。醉的好處就是連夢想也免了。
倩每到國內長假,就會給裕發很短的郵件。無外乎是問好祝福的話,但每次都會用到“快樂”這個詞。稱為從“裕大哥”,簡化到“大哥”,再簡化到了“裕”。她總覺得這位哥哥很好的,就算無緣作情人,總可以作個哥哥吧。反正他在天邊。寫郵件就是為了印證他還是真實存在的。因為他像個靜靜的靈,不知道現在在哪裏,和誰在一起。打來的電話因為是網絡電話,在倩這兒顯示的是國內隨機城市的號碼。 她傻傻地按照號碼打過去,根本不通的。 倩覺得裕像個謎。
然而,每次出差來到中國,飛機落地那一瞬間,裕的心就猛烈地跳動著,為了在嘉興那裏的倩在跳動著。入住酒店第一個電話都是打給倩的,告訴倩自己來國內出差了,你還好吧那種問候。
倩很高興哥哥能給自己電話,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哥哥一直喜歡著她。她接到電話後總會出現旁人難以理解的開心,笑容會更加燦爛。
終於兩年半後的一天,裕的電話裏說剛剛離婚了。倩在那頭不知說什麽好,雖然對她來說這是個希望,但總不能祝賀人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