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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寫一點哈薩克斯坦的小片段,不知能寫幾段,寫到哪算哪吧。十有八九是虎頭蛇尾,事情太多時間太少。
最早聽“出塞曲”是蔡琴唱的,可我更喜歡張清芳幹淨的音色。這是蒙古詩人席慕蓉的名作:
請為我唱一首出塞曲 /用那遺忘了的古老言語/請用美麗的顫音輕輕呼喚/我心中的大好河山/那隻有長城外才有的清香/誰說出塞曲的調子太悲涼/如果你不愛聽/那是因為/歌中沒有你的渴望/而我們總是要一唱再唱/像那草原千裏閃著金光/像那風沙呼嘯過大漠/像那黃河岸/陰山旁/英雄騎馬壯/騎馬榮歸故鄉
從小時候學習曆史,就學到了“塞外”這個詞。和塞外連係在一起的包括遼闊,荒蕪,大漠,風沙,飄雪。中原民族和塞外西域外族之間為了生存和資源,曆史上進行了大大小小的戰爭。進入了河蟹社會,麗媛少將曾高歌“我愛你!塞北的雪”。塞北就是塞外了。我聽了許多年,忽然想到她生在山東,長在北京,飽食了福建的海鮮,暢飲了富春江的甜水,如今更貴為第一夫人,以禦林軍重守的中南海為家。因為沒有在塞外生活過,她的歌聲雖高亢嘹亮,但打動人的真實性值得推敲。
畢竟,古代文學留給我關於塞外的印象是,屯邊戍邊,漢代名將衛青、霍去病浴血禦敵的圖畫。在1984-1986期間,我在陝西茂陵一個設計院工作期間,訪問了三次霍去病墓。我看見的是悲壯,犧牲,和中原民族的韌性。到了要靠奉獻本族女子去外邦聯姻方可取得短暫安寧,那是種無奈。
塞外對我來說是一種神秘,一次探險。終於在佛吉尼亞州居住七年後,我得到一個工作機會可以來哈薩克斯坦工作,在真正意義上的塞外,在裏海岸邊的歐亞大陸交界之處。我終於可以看到塞外了。
在我加入這家公司的第一天,就登上飛哈薩克斯坦的航班。準確地說是飛荷蘭的航班,在阿姆斯特丹轉機再飛哈薩克斯坦的阿特勞。在阿特勞的簡易車馬店休息一夜,第二天一早再登上能載40人的小飛機經30分鍾直撲油田。而哈國本國非管理層的員工要靠火車和汽車花6-7小時走同樣的路。從華盛頓郊區的家裏到工作地點路上共費時30小時。這也讓我明白了來前的體檢嚴苛的難以想象,包括不少體能測試。因為,在這裏有了急病,大病要到芬蘭赫爾辛基處理,路上費時26小時! 出了狀況,基本沒戲,等了到了現代文明的醫院前就早掛了!
這裏離裏海岸很近。裏海說是海,根本沒有藍色,連水都少見。而是泥漿色的混濁,準確說是沼澤地。裏海沒有出海口,但水是鹹的,這裏的魚子醬是世界最出名的,一公斤上好的據說要5000美元多。裏海周邊是伊朗,土庫曼斯坦,阿塞拜疆和哈國。聽說裏海到了幾百公裏外南端,水是藍色的,很漂亮,但在我這裏全是泥潭。這裏是世界上排名前十位的特大級油田,在遠古這裏是海底,因為地殼上升沙化而形成。這裏到處是沙子
我經常想,你說這油田怎麽盡長在這艱難不堪的地方呢?要長在北京的CBD該多爽?由於屬於內陸型氣候,5-9月炎熱,溫度達到45-50度;11月到2月,-20到-30的。唯一不變的是幹燥和強風。
我看著平坦無際的陸地,對自己說:我出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