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滬上 月夜 伊人

(2016-10-31 22:28:13) 下一個

家庭的變故, 不由得我想起了2002年首發在文學城上的這篇文章。今重貼出來, 算是一種回顧吧。

 滬上  月夜  伊人

能說什麽呢?放棄的已經遠去,追尋的還未把握。 守侯中的人大概傾向回憶吧, 滬上月夜伊人如同夢境,常在不經意中憶起。 

多城與申城最大的相似是聳入雲端的高塔。剛到多倫多的半年, 落腳在中心城區的東部,有一個小山包, 可以清楚地看到CN Tower的英姿。夏夜,我常有意無意地眺望遠處的高塔,有身臨滬上的感覺。多倫多的夏夜是寫意宜人的。綠化很好,到處樹影婆娑,綠草依依。這裏人們的生活總的說來是比較閑散的, 男女老少都會牽著一隻狗,到處溜達。曾經奇怪於加拿大人何以寧願養狗而不想生孩子。 

曾經聽人說外國的月亮比中國的圓,我看不見得,倒是肯定比中國的亮。由於環境質量比較高,空氣也明淨,月亮自然亮了。在月夜,來到安大略湖邊,湖風習習,四處一片靜寂,身邊城市的似乎沒有喧鬧,連白天徜徉在人群中的海鷗、天鵝等大鳥也不見了。月亮也善解人意似的,靜默地看著人間的聚散離合。 

國外生活最難耐的是寂寞。平時工作學習忙乎不停,也就罷了。可是寂寞到底象個蜘蛛精似的,總在周末和夜晚悄悄地爬到身邊,潛入心中,撓得人心神不寧。其實,除了父母弟妹, 我並沒有太多的思念對象,每周一次的電話也彌補了親情的缺憾, 然而我更需要的友情和戀情,卻是荒漠了。不經意的,竟有幾次想到了伊人,我久已破碎未圓的夢。五、六年了,一經憶起,我仍舊傷痛不已,憾事連連。想當初,曾經癡迷地高呼:今生有你,夫複何求! 我未成名卿未嫁,兩人一樣未逢時;若果芳心能許我, 再祈兩載耐孤寒。Everything I do, I do it for you! 也曾經剃成光頭,誓言不再回頭,讓世俗將我銷鑠;也許,人不癡情枉少年,我還是一次次的為愛承諾,相信愛是超越地域,出生和世俗的,一顆年輕炙熱誠摯的心,可以匹配世上任何愛情。可是, 在撞到現實的南牆時, 南牆沒有倒, 我不回頭也隻能枯立了。當原件奉還時,我又一次體驗了世界坍塌的萬劫不複!以至此後我一直處在感情自我放逐中: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加之事業的平庸, 我幾乎沉淪。 而今伊人,恰似綠葉成蔭子滿枝;我依舊浪子一個,出走漂泊到天涯,已經不知了歸途。隻是在這多城孤獨月夜中,遠方高塔勾起了我滬上伊人離恨:人生終究是場難圓的夢! 

音樂如流水靜靜地流淌著,思緒如同霧靄飄忽在水上。 又是子夜了! 誰伴明窗獨坐, 我共影兒兩個。燈盡欲眠時, 影兒也把人拋躲。無那, 無那, 好個淒惶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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