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不管小吃
炸年糕無餡,炸得外焦內嫩,剁成條兒撒白糖賣。
穆瑞亭的茶湯、油茶麵兒選料精細,沏熟後直插小鐵鏟不倒。
“二老萬”賣厚牛肉餅抹餡後整桶倒雞蛋水(攪勻的蛋白蛋黃),又厚又軟,即古代的“宣餅”,風味特殊,全憑手藝掌握火候。
爆肚徐(徐樹卿)兼賣河螃蟹、麻蛤,洗得幹淨,絕不出售“陳貨”,變味了“能扔不賤賣”。
周秀山的豆汁自己選上品綠豆,自家水磨,發酵到出了酸甜味,才文火熬熟出售。
鹹菜切細絲加紅辣椒末、香油,用筷子挑成小山一樣高。
周秀山叔父賣羊霜腸把羊血過濾後,灌進羊肥腸,煮成半成品,肥腸外布滿脂肪。送到三不管攤上,再下湯鍋,與胎羊、肺、肝、羊小腸同煮。吃主選後切碎,用滾湯過一下,加麻醬汁、辣油、芫荽末食用。
王寶山藥糖“藥糖”就是把砂糖熬到一定火候,加入各種中藥材,如砂仁、豆蔻、玫瑰、紅花、鮮薑、薄荷等;糖熬好拉成條,再切成小塊。
三不管的說唱
“除了聽戲,評書也有專門的書場。一般的書場開早、中、晚三場,早場生意清淡,行話叫‘上板凳頭’,三流以下演員或初學藝的演早場。中場聽眾漸多,晚場最盛。書場門前一般都要預先貼出大紅海報,通知各位聽家‘本場特約某某某’,在什麽時間講哪一部評書。書場一般都不收門票,聽眾任意入座,每場說兩到三個小時,半小時一段,每段停演後收錢。所以藝人表演技藝高低和名聲大小,對書場業務、收入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如今不少的名角過去都曾在南市演出過,可以說南市是天津曲藝人才的發祥地。”
“甭管選擇看什麽,全部看下來,天就黑了。到了晚上九十點鍾,賣糕幹、煎餅餜子、糖堆兒、蘿卜、水爆肚的小攤販們開始叫賣起來。有些小販用托盤把這些小吃送進戲園子,聽戲的人們邊吃邊聽。”解大爺表示,早期的夜市在南市已經出現了,每天晚上11點戲園子散場,好多消夜館子和賣小吃的攤子就開始做生意。
“大街上燈火通明,有的館子專門增加了消夜的服務,也有的館子隻做消夜,還有各種小攤販,挑個挑子在胡同裏叫賣。有很多小吃攤子是通宵營業的,煎餅餜子就是如此。”解大爺說,“我那時還小,不可能天天這麽玩,但有錢人往往第二天一睡醒,吃過了早點又要去泡澡、下館子、聽戲,如此往複,樂此不疲。”
三不管的奇
“三不管”是雜耍藝人“撂地”賣藝的重要場所,相聲“撂地”的發祥地就在南市“三不管”地帶。“撂地”賣藝的場地分為三等:上等的設有遮涼布棚和板凳;中等的隻有一圈板凳;下等的什麽設施都沒有,隻有一塊空地。藝人隨手在地上畫個圈兒當場子,叫“畫鍋”,在圈裏麵表演意思為掙飯吃。
家住河西區下瓦房街海華裏的馬冰馬大爺從小就生長在南市“三不管”,他對那一帶的情況了如指掌。退休之後,熱愛天津傳統民俗藝術的馬大爺開始騎自行車尋訪還沒有被拆遷改造的老地方,用畫筆把它們的原貌畫下來,“三不管”就是他畫天津傳統民俗的第一幅作品。馬大爺告訴記者:“那時的天津,‘三不管’是雜耍藝人‘撂地’賣藝的重要場所,相聲‘撂地’的發祥地就在南市‘三不管’地帶。‘撂地’賣藝的場地分為三等:上等的設有遮涼布棚和板凳;中等的隻有一圈板凳;下等的什麽設施都沒有,隻有一塊空地。當時相聲藝人自嘲過的是‘雨來散’的日子,即‘刮風減半,下雨全無’。一下雨,人一跑,攤子就散了。”
馬大爺還說:“來這裏看表演的都是普通老百姓,來這花錢不多費時有限,能看雜技武術、文武戲法、蹬缸耍壇、舉刀拉弓、角力摔跤、彈弓表演、耍猴馴熊、唱大鼓、說相聲、演雙簧、拉洋片、耍木偶等。清朝末年曾在宮廷裏表演過戲法的藝人張寶清在‘三不管’地區也非常有名。他在南市撂地表演文武戲法,邊賣藝邊收徒傳藝。他的表演深受歡迎,他的場子經常被圍得水泄不通。一些達官顯貴官商們常常邀請他們師徒到室內演堂會,很快就名聲大振,慕名拜師求藝者絡繹不絕。”
“三不管”又出現了一位以酒葫蘆為道具的民間藝人田雙亮。他不僅有高超的表演技巧,而且在道具方麵也有獨到之處。他曾把抖茶壺蓋改成大幾倍的銅蓋。這個大銅蓋與他根發不生的禿頭在燈光照耀下形成雙亮,他由此而得名“雙亮勺”。有了點小名氣之後,有人把他介紹到有名的雜耍園子“燕樂升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