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學院的操場上,所有的學生都在痛苦地站軍姿。
豆芽菜不停地在女孩子當中穿梭,叫這個手貼緊褲縫,讓那個把下巴頦太高。
終於,不遠處的鴻漸吹響了口哨,鏗鏘有力地喊:“休息十分鍾。”
豆芽菜走到方陣正前方,喊:“好,下麵聽我口令——稍息,立正,坐。”
他的雙手隨著最後一個“坐”字很有力地下壓,可惜沒有得到他期待的效果,女孩子們立刻慵懶成了貓癱軟了下去,有的還發出呻吟。隻有吳桐激情四溢,她和女孩子們說:“你們剛剛聽到吳哥哥的聲音沒有?好man哦!”她已經私下裏稱呼鴻漸為“吳哥哥”了。
輔導員走過來給豆芽菜送了一瓶水,又往鴻漸的方向走去。正和女孩子們玩自拍的吳桐立刻跳起來拍拍屁股說:“老師老師,等一下,我幫你送過去吧。”
輔導員還沒反應過來,手裏的水已經被吳桐搶過去了,她邊往鴻漸那兒走邊對著手機屏幕照自己的形象。
鴻漸正坐在樹蔭下和男生們說話,吳桐笑眯眯地把水遞給他:“吳教官,水。”
鴻漸接過去禮貌地說了聲“謝謝”後,繼續投入他和男生們的談話,絲毫沒有過多地關注她。久經雄性沙場的大美女吳桐非常明白,這種不關注就是不關注,不像某些好裝十三的男人那樣,明明對你有意思,還拉著張驢臉耍酷。她怏怏地往自己的方陣走。
那兒,豆芽菜正一邊喝水,一邊迎著她的目光笑,生怕她看不到他一臉的幸災樂禍。
當晚,一宿舍的女孩子都在做美白麵膜的時候,吳桐鋪開紙筆打算給鴻漸寫情書,有個女孩就嚷嚷開了:“哎呀,吳桐,寫情書會不會太老土?你把他手機號搞到,直接給他發短信好來!”
吳桐很不屑地說:“你們懂什麽?吳哥哥是八零後,肯定喜歡這種老土的方式!”
又有一個女孩插嘴了:“對的,我表姐是八六年的,她說她們高中的時候要是想追哪個男的,就給人家送巧克力,那男的要是收了就表示他對你也有意思。”
吳桐若有所思。
次日訓練結束解散的時候,她遞給豆芽菜一個非常精致小巧的心形盒包裝巧克力,讓他轉交給鴻漸。
豆芽菜立刻把巧克力還給她:“不行,我們排長肯定不收!”吳桐把三百年的嗲功都用上了:“教官,拜托!我相信你的實力嘛!我保證,隻要他吃了我的巧克力,我就把我的朋友介紹給你,我的朋友可都是大美女哦!”說著,把巧克力硬塞回豆芽菜手裏,趕緊跑開。
隔壁方陣的教官,也是個戰士,走過來搭住豆芽菜的肩膀,壞笑道:“一班長,有豔遇啊?小丫頭長得蠻漂亮的嘛!”
豆芽菜無奈道:“別亂扣帽子,給老吳的。”
“真的啊?那你趕緊還給她,不然就等著老吳把你這顆發育不良的細豆芽給掐死吧!”
豆芽菜看看四周沒人,對那戰士說:“她說,隻要老吳吃了,她就給我介紹個大美女。”
“小丫頭蠻精明的嘛,什麽都想好啦?這樣,我給你支個招,保證老吳會收。”
“說。”
“那你要保證,讓小美女給我這個光杆司令也介紹一個。”
“哎呀,一句話的事情。”
當晚,豆芽菜走進鴻漸的宿舍,以最快的速度拆開巧克力包裝盒,拿出一個剝開錫紙,很諂媚地遞到鴻漸口邊:“排長,嚐嚐。進口的。”
鴻漸很警覺地眯著眼看了他一會兒:“你——又憋什麽壞呢?”
豆芽菜不樂意了:“這怎麽是憋壞呢?這是我們方陣一個美女比較仰慕我,給我的。好心給你嚐嚐,還不落好了我?”
“瞎胡來嘛你!連長要是知道了,饒不了你!”鴻漸笑著吃了一顆,滋滋有味地品了半天,說,“進口的是不一樣哈?”
“那全給你好了!”豆芽菜很大方地把一小盒全推到他麵前。
“喲,那可不敢當!人家女孩的一片心意,我怎麽能全吃了呢?”
“沒事!她送了我三盒,我那兒還有。她心細,知道我住在狼群裏。這麽袖珍,光一盒哪夠吃啊?”
等鴻漸又吃了三顆,豆芽菜才說:“好吃啊,排長?下麵你聽好了,送巧克力這女孩很仰慕我,但是更仰慕你。托我轉交給你的。我可一個都沒碰,都是你享用了的!”說著,在鴻漸追上來扁他之前,狂奔出了鴻漸的宿舍。
第二天休息的時候,吳桐問巧克力的下落,豆芽菜賣乖道:“我給他了,他也吃了,我還幫你美言了幾句。但是小姑娘,我希望你能做好最壞的打算,因為我們排長很驢!相當驢!”
吳桐滿不在乎地說:“這個不用你管,吃了就好!”
豆芽菜等了一會兒,不見她主動提起,隻好給她提個醒:“那個事,就你昨天說的那個事——還記得嗎?”
吳桐溜了他一眼,剛想起來似的,笑道:“噢,那個啊,當然不會忘了。”然後隨手拉起地上坐著的一個女孩子,兩下裏介紹:“張丹,這是教官。教官,這是張丹。已經認識了啊?自個兒聊會兒吧!”說著揚長而去。
豆芽菜給她氣得差點背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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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希望它能被拍成電視劇——我會每天禱告一次,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