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北京站下車後,父親要去海澱區的二姑姑家落腳,我則直奔大哥學校。我和父親約定好,一有消息,我就去姑姑家告訴他。好家夥,幾天不見,北京己經不是從前的北京了。到處是荷槍實彈的戒嚴士兵,立交橋頭和一些重要路口,都設置了路障和軍用臨時掩體。士兵的鋼盔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看著街上的景象,使我想起了電影“戰上海”。和政府叫板可不是鬧著玩的啊,紅色江山是用兩千萬烈士鮮血換來的(王震語)。你要動人家的奶酪,人家不給你點兒Color see see ? 想著想著,大哥的大學就到了。我深吸了一口氣,走了進去。
我直奔該校的體育教研室。我的同班同學L就在該校任教,L是地地道道的地頭蛇,土撥鼠。他家是北京郊區農民,畢業分配的大學正是他上小學時的原址,並且離他出生的祖屋也隻有幾百米遠。由於土地征用的關係,他們村子鄉裏鄉親的在該校工作的人也不少。
L見到我後非常高興,說咱倆找個地方邊喝啤酒邊聊天好不好?我瞧這般光景,想來大哥不會有啥大事。三杯酒下肚,L就把幾天來的情況娓娓道來。原來6.4發生後,各高校都在嚴查“動亂”參與人員。還劃分“重災區”和普通災區。奇怪的是,清華北大都不在榜上,這所不起眼的學院倒被劃入重災區。
長話短說,學校進駐了“動亂調查小組”,抓走了一名年輕教師,7,8名學生。大哥自從戒嚴開始就沒再參與運動,因此並無牢獄之災。學校開辦了為期一個月的學習班,大哥也在其中。學習期間,學員不經容許,不得擅自離校。到附近辦事購物要請假。L告訴我,經過文革後,廣大運動員,教練員都對政治運動有了充分的經驗,認真不得。放心吧!
十月底,大哥學校做出結論。判定大哥犯了“政治錯誤”,勒令停止教學一年。還有沒有寫在紙麵上的意思,那就是將來提職稱,進修提拔啥的,您就往後靠靠吧。
90年春天,大哥辭職離開了學校。騎一輛舊自行車穿梭在北京街巷,寫程序軟件,搞培訓,辦公司。。。大哥看上去又黑又瘦,疲憊不堪。大哥到底經曆過多少艱辛和不易,我也無從知曉。
我那時忙活運動隊的事,很少有空去看望大哥。倒是他常來看我,大哥不知運動隊的老少爺們腦滿腸肥,還帶個燒雞和一打罐裝啤酒過來。為此,我家太座沒少罵我無情無義。
2002年,我離別北京10年後,首次回國探親。大哥已經是一家大型國營金融公司的骨幹,車子房子光鮮體麵。兄弟倆邊喝酒邊聊天,打開電視金融節目,正見到大哥坐在那裏和主持人侃著股票走向,市場大盤雲雲。我心中頓時一股暖流湧起,又滿上了一杯。
電話鈴響起,大哥操起電話說了幾句行話後掛斷。大哥問道,你還記得那誰誰吧,我們那個係總支書記,整人下狠手的? 就是這個孫子整天打來電話煩,XX股是不是該賣了?
(完)
2019夏季回國探親,大哥到首都機場接我 ?
那時,有多少父母惦記著在北京的孩子啊!
"這是一場偉大的民主愛國運動,是對我國幾千年封建專製製度的挑戰,其意義是深遠的,其影響是循序漸進的"。
我們緬懷六四死難的人們!
我們向所有參加支持同情那場偉大民主愛國運動的人們致敬!
我們所期望的那一天--中國的憲政民主--一定會實現!
如果人民手裏有真正的"選票",那麽人民對政府的不滿則會通過民主的渠道得到及時有效的表達,問題得到解決,也就沒必要去天安門絕食受罪了,就不會有六四悲劇。
即使手裏沒有"選票",但如果人民手裏有"槍,那麽,鄧小平在動武之前會三思而行,在民主法治軌道上解決問題的主張將會成為當時解決問題的共識,從而避免流血,也就不會有六四悲劇了。
六四悲劇令人思考美國政治生活中的"票和槍"的相輔助相成的辯證關係,及其對美國的政治穩定長治久安所起的重要作用。
美國前國務卿賴斯在她的回憶錄裏是這樣描述公民擁槍權的:
"當這個政府沒有能力保護我的安全時,我用槍來自衛;當這個政府不但沒有能力保護我的安全,反而侵犯我的權利威脅我的安全時,我用槍來反抗這個政府(RESIST IT)".
這正是美國憲法賦予公民持槍權的真正意義:"威懾和防止"暴政,是除民主選舉三權製衡新聞監督外保衛公民權利的最後一道防線.
一個網友是這樣解讀賴斯的話的:”作為公民,當政府不能保護你的時候,你拿什麽自衛,當政府侵害你的利益的時候,你拿什麽抗議!這句話說的好,每個公民都應該擁有自衛的權利,美國公民有槍,那就是狼,而我們就是羊,因為我們沒有可以自衛的武器,一個政府對待狼和對待羊的態度是不會一個樣的".
我並不是說一夜之間就讓我們的人民每人一槍,我隻是說應該在一個更大的CONTEXT下來全麵地看"公民持槍權"問題。我欣賞的是在其背後的那樣一種理念: 限製政府濫用權力, 保護公民權利.
對槍應加強管理以減少槍殺案件,但不能剝奪公民的持槍權。正如不能因其副作用而完全禁止青黴素的使用一樣。
說實在的,在一個有信心讓她的公民持槍的國家,你或許真的沒有必要去用槍來反抗她的政府了。 因為你有那麽多和平的合法的渠道去討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