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 (101)
2016 (1)
天津話詩朗誦《翠花兒姐給西門東瓜介紹的對象》(大院風波之二)
創作/朗誦 醒來已經是黃昏
已是遠天西墜斜陽,晚霞透過窗戶照在淩亂的床上。
床上一人,睡眼惺忪,光著臂膀,懷抱吉他,正在自彈自唱:
想我西門東瓜,自幼學藝,彈棉花打被套,走街串巷,江湖闖蕩。
誰知時代變遷,棉花價格暴漲,行業凋零,這門手藝竟成絕響。
好在我超高情商,彈棉花改成彈吉他,華麗轉身再鑄輝煌。
還是這雙巧手,還是這幾根金屬絲線,弦下卻已彈出華美樂章。
如今才子一枚,《文學城》旗下《想唱就唱》的無冕之王。
遊戲風塵,吸粉無數,百花叢中縱情遨翔。
豈料最近命犯桃花,竟被網上一隻叫青絲婉兒的九頭靈狐大尾巴掃上,
靈狐鶯聲燕語,網上唱念做打翻全活兒,更要命的是長得林青霞一樣。
可歎瓜哥我情海泛波,曆經大風大浪,卻小溪翻船,墮入情網。
昨夜迷迷糊糊,忽然發現日思夜想的青絲婉兒來到身旁。
我倆促膝談心,越談越是歡暢,最後四隻對視的眼睛都聚了光。
相見恨晚,相擁而泣,“在一起,在一起”的呐喊在屋裏回蕩
隻是美夢醒來的時候,棉被裏空空蕩蕩。
才知道是春夢一場,光棍的身軀倍感冰涼。
西門東瓜正在頹廢地淺吟低唱,卻聽房門咣當一響,
原來是鄰居翠花兒,推門就進一點兒禮貌不講:
東瓜快點兒起床,現在已是傍晚時光。
好運來臨還在貪睡,今天一個牛肉餡餅落你頭上。
都說翠花兒姐整天八卦鄰裏,說短道長。
其實你姐我卻是訪貧問苦的菩薩心腸。
看你大齡剩男辛苦,翠花兒姐就要做那牽線紅娘。
同鄉表妹,心靈手巧,勤勞勇敢,智慧堅強。
卻是心高氣傲,唐人街的崔鶯鶯偏把《西廂記》裏的張生向往。
可惜好夢難圓,抱著繡球轉眼就蹉跎了青春時光。
昨天翠花兒姐去她家蹭飯,倆人喝了白酒八兩。
表妹說這些年諸般順利,唯有婚姻大事被壓了道符一樣。
談起情路艱辛,表妹決定與時俱進,把擇偶標準調降。
吃人嘴短,嚼著雞腿你姐我把你這宅男的主意打上。
表妹聽了你的情況,拿出紙牌竹簽硬幣算起了卦象。
忽然拍案而起,仰天狂笑,熱淚嘩嘩湧出了眼眶。
原來姻緣卻在這裏,感情的血債就找這小子來償!
這幾年精神無從寄托,百般熱情在網絡上傾注徜徉。
取個青絲婉兒的網名,博客裏放上林青霞的頭像。
文藝女青年才貌出眾,揮毫潑墨,吹拉彈唱,
在《文學城》的網站上名聲響亮,眾男景仰。
不過泡網日久,才發現網上男人多是靠不住的虛來虛往,
論壇裏胡哥馬哥侯哥叉總黃昏幾個偽帥哥,騙死人不把命償,
現實中全是禿頂啤酒肚,暴牙油胖子,酒糟鼻頭的猥瑣形象。
隻有一個複姓西門叫東瓜的,卻是才貌兼備,德藝雙馨模樣。
特別是一把吉他,竟然演奏出了幼年胡同裏彈棉花的懷舊聲響。
和我惺惺相惜,悄悄話你來我往,多次熱情追求,邀我見光。
可我網上一直都是林青霞的模樣,見光就是現出了真相。
所以從今以後戒網,告別虛擬,現實中尋找自己的方向。
最後表妹將殘酒一飲而盡,全權委托我辦理相親事項。
你翠花兒姐今天大義滅親,就是來把親表妹介紹給你做對象。
說完翠花兒拿出照片一張,表情嚴肅,一臉冷霜,語重心長:
你看這張照片,就是表妹的真實形象。
犀利睿智的炯炯眼光,就像兩把利劍一樣,
無論多麽狡猾的流氓,都在凝視下現出本相。
緊緊閉合的櫻桃小嘴,似在嘲弄著眾人的智商。
微微上翹的鼻子,好像在辨別著可疑的動向。
黑色秀發下的耳朵,小巧玲瓏,正傾聽著四周的聲響。
樸素的衣著,緊紮的辮子,讓人想起了那逝去的純樸時尚。
特別是豐滿圓潤,兩腮駝紅的臉龐,正是萬裏難尋的旺夫麵相。
這樣的女人送上門來,你東瓜到底哪裏燒了高香?
這樣的女人,守家家興,守財財旺,才是男人的最終理想。
這樣的女人,往事純潔的白紙一張,以後也不擔心紅杏出牆。
這樣的女人,踏踏實實,穩穩當當,睡在一起,心靜自然涼。
這樣的女人,熬過嚴冬,最懂疼人,以後你就把福來享。
東瓜趕緊起床,別再猶豫彷徨,為了你的幸福姐已說幹了口腔。
我已定好今晚你倆見麵,一切直截了當,翠花兒姐討厭虛偽勾當。
表妹已經在餐館裏等,今晚你們就將成為比翼齊飛的鴛鴦。
一言難盡,啥也不說了。掀開容嬤嬤的蓋頭,就著洞房裏的花燭光亮一看,我心裏說,這以後能不家暴嗎?
你稱呼我大才子了,我也別客氣,問好大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