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誰提起的我已經記不清了,好像是I。 瞞著你男友來一次吧。我當時滿心歡喜,因為終於可以一嚐偷情這隻“禁果”了。我並不喜歡I,甚至覺得I的玩世不恭有些討厭,隻是不明白他為什麽老在我跟前晃來晃去的。可是那時,我滿心歡喜。 其實火種已經存在了,隻是在厚厚的茅草的覆蓋之下。 我們去了舊校舍的二樓女廁所,一關燈我就說,我們就假裝是第一次相見,來個自我介紹吧。他似乎被逗樂了,就煞有介事地自我介紹,然後,我用兩條胳膊環繞著他的脖子,要他把手伸到我背後為我解開胸罩。
時至今日我還是搞不懂,抱著他的時候我真的一點也沒有心跳,也沒有臉紅,隻有生理的需求在那裏蠢蠢欲動。後來我幾百次,幾千次地想起那一抱,每次都跺腳歎息,如果在那互相擁抱著的一刻我就意識到我愛他該有多好,被喜歡的人抱在懷裏該有多愜意。 在一切結束後我問他,“我親你的時候你為什麽避開嘴唇”,而他回答“因為我不是真的喜歡你,我隻有跟真正喜歡的人做愛時才會親她”的時候,恰恰是在那時候我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愛上了他。 發現愛上他的時候,卻是被他拒絕的時候。 邏輯上雖然不通,我以為這兩個事象是互相獨立的。不會是因為被拒絕了才愛上的,火種很早就是存在的。 讀者啊,想象一下21歲的我們。一米七的我有著豐滿的身材,甜美的笑容,一大片男生傾慕的氣質。一米七五的他有著棱角分明的下巴,富有男子漢氣息的濃眉,修長的眼睛,和一張嘴。這張嘴在他的五官當中並不引人注目,並不性感,通常掛著譏諷的微笑。可是我一想到它就想哭,我羨慕那些得到或即將得到那兩片嘴唇的親吻的女孩,我忌恨它像兩扇冰做的大門一樣,任憑我的嘴唇如何滾燙,也不肯開啟一絲一毫。 那次偷情,使得我與數理天才男友接下來所有的sex都成了前戲,真正的高潮總是在我的想象中,在I的懷抱裏達到。
Ch3.
Ch4.
Ch5.
Ch6.
如果不去想工作上的不順心,京都生活還是很浪漫的。夏天有祗園祭,滿眼五光十色的浴衣和浴衣裏花枝招展的姑娘。C帶我去幹淨整潔的小旅館,顛鸞倒鳳 到天明。秋天有如火如荼的紅葉,我們去嵐山觀賞,一路上聽著他收集的八十年代歐美金曲。冬天有時下大雪,他就借幾盤DVD跟我挨在一起,坐在旅館的小床上靜靜地看。春天毫無疑問地去賞櫻花,找個僻靜的拐角,坐在花雨裏吃便當。本來這樣下去,也挺好的。 可是有一天一切都不同了。在實驗老手眼裏可能根本不值一提,在我的世界裏卻發生了一場悲劇。一次麻醉藥的over dose(過量)導致了32隻豚鼠在實驗前集體死亡。在收拾那些被白白浪費的小生命的屍體時,我的心都要碎了。雖然麻醉藥的種類不是我選的,我還是覺得直接下藥的自己是罪魁禍首。大概那一次就是抑鬱症的導火線被點燃的直接原因,我變得非常消沉,別人一句玩笑話就要讓我傷心幾天,做什麽事都提不起興致,連衣服都是兩周才洗一次...
Ch7.
昨天說到我患了抑鬱症。很自然的,對C的態度一天比一天冷淡了。他大概也覺得了,有一天他開車帶我去看電影,看的是Wall?E,他居然看哭了。我問他為什麽哭。他說看到Wall?E最後與Eva分開,傷心得哭了。我想他一定是在那個孤獨的,一天到晚處理垃圾的小機器人身上看到了自己,而在Eva身上看到了我吧。其實同他在小城做的單調 重複的餐館工作一樣,我的研究生涯何時又光彩奪目了。整天開發那幾個疑難雜症的動物模型,哪一篇論文到了我手裏都沒有再現性,上級早就對我不抱什麽希望,隻想讓總部調我去當當中文翻譯。誰叫自己學的專業冷門,會的操作太少呢。 其實我是過於悲觀了,若不是患病,在京都呆下去也不是沒有可能。可是也許是命運使然,也許本來公司招我就是看中了我的語言背景,我還是被調離了科研的第一線,回東京坐辦公室了。臨別的時候C發給我一張照片,郵件上寫著「你不要忘記你身邊的這個人,他真的很喜歡你。」我沒有回。 後來,哎呀沒有後來了,後來回到父母身邊了,吃藥了,憂鬱症就好了。
關於本篇的題目寫的投行男孩,請聽下回分解。
Ch8.
Q的登場
Q是這日記裏的第一個女角了,如果我是導演的話。要說起Q,先要說一下我的成長環境。我出生的那一年正遇上知識青年返城後的生育高潮,上小學的時候一學年有8個班,小學裏裝不下了,六年級的孩子都去中學裏上預備班。望子成龍望女成鳳在我們這一屆身上達到了高潮,當然,這高潮現在還在持續,可是競爭最慘烈的,大概就要數我們了,而且那時候,中小學生課業過重還沒有引起社會的重視。說這些是想讓你知道,當我從國外讀完三年小學回到大陸的時候,鋪天蓋地的作業是多麽令人害怕,一下子身處重點中學高手林立的環境(當然是付了讚助費進去的)光看看那些埋在書本裏的專注的眼神就讓我膽寒三分。可是我總算生存了下來,甚至還擠出了時間與S和F等享受溫軟春風。(我的成績可是前五名的)但是那一切在進了高中的尖子班以後全都變樣了。要說我進尖子班純粹靠運氣,物理競賽蒙了一個全市二等獎。可那班裏的人可都不含糊,說不定中國第一個理科的諾貝爾獎獲得者就要誕生在那裏,真的,當時我的眼裏看出來,沒有一個是我追得上的。Q就是我的同班同學,她不僅數學比我好,還會彈鋼琴,寫毛筆字,人緣又好,還討老師喜歡,反正我要是有她一半,就不會在高一結束後落荒而逃,一次競賽也不參加就到日本去了。
Ch9.
在尖子班的那一年裏我很壓抑,喜歡的曆史課也沒有了,大家都在拚命學習。F也在尖子班,偶爾也跟他去後花園,可是再也沒有喜歡上誰了。雖然也有朋友,我卻總是想著向人家問題目,精神一天天萎靡下去。高一結束的時候,到國內來看望我的媽媽決定把我再一次帶到日本。反正大學總是要在日本上的嘛。後來的兩年出奇的風平浪靜,我進的高中百分之九十五是女孩子,而且在日本要考好的大學,課業負擔一點不比國內輕。隻是人和人之間要友善得多...算了,再講下去就變成講尖子班壞話了。男朋友一個沒談過,雖然也有幾次單戀,都沒有表白。隻有一個單戀對象印象較深,是個耶和華的證人的信者,自由研究時寫了一大篇論文證輸血的不合理性。他的一句名言是:「人的身體是上帝製造的機器,聖經就是這台機器的使用說明書。」他答應跟我約一次會,前提是必須去他們那個教的教會。我的那個高中跟一般日本學校不同,高三了百分之五十的學生不是在準備中心考(相當於中國的高考),而是向SAT衝刺。英語課由不會日語的外國人教,課本是動物莊園和蠅王之類的英語名著。上完高中去上私塾,裏麵也有尖子班...總之忙得很,沒有好好戀愛。進了大學後遇到的男孩子,以後慢慢再講,現在隻說研究生快畢業那陣,我突然接到的一封email。 居然是初中同學發給我的,在日本長大的中國姑娘,Q的好朋友。她告訴我Q和男朋友現在在日本,與另外在我們大學留學的幾個高中同學一起,打算開一次小小的同窗會。
哈哈,還是沒說到投行男孩,不過你大概猜出來了。是的,就是Q的男朋友。
Ch10.
Q是個漂亮,開朗的姑娘。籃球打得好,還會彈鋼琴,寫書法等等。我當年在尖子班混不下去的時候,她還曾經開導過我多看看天空,就會發現自己的煩惱多麽渺小了。我對她懷有一種嫉妒與豔羨混合的感情。 可當我看到她的男友時,才發現這種感情以前還遠遠沒有達到高峰。 那是一個一米八左右的帥男,當時他正處在大男孩到男人的過渡期中,用一種兄長般嗬護的目光看著Q。他是在美國長大的日裔,一口日語也說得很好。相比之下Q用帶著中國口音的英語跟他說話時總有幾分緊張。他們是在美國讀大學時認得的,他是Q的室友的小時候的玩伴。這個男孩為什麽那麽吸引我,除了他自身的魅力,可能與他供職的公司有關。
說到這裏又要交代一點背景,不瞞你說,我進大學時狂妄得很,以為老娘想當科學家就沒人敢來競爭,居然選了理論物理專業,因為畢業後能進研究大腦的研究室。學理論物理的天才們根本不是尖子班可以比的,三位數乘以三位數的乘法,他們隻要轉轉眼珠答案就出來了。這樣的童鞋們的出路除了搞科研,還是搞科研。可是這樣的群體裏麵也有一小撮整天談論實習啦,管理谘詢啦,投行啦,PPT怎麽做啦之類的「不務正業」的帥氣男孩子,其實本文開頭出現過的I就是其中的一位。原來他們混一個理論物理的學位,是為了在金融人才市場上比別人高一頭(個別人甚至一本教科書也不買,作業全抄別人的)他們能通過那一次次考試,反過來使天才們驚奇。就是從他們那崇拜得五體投地的語氣裏我才知道了Q的男友所供職的公司名字,很早就有了好奇心。投行裏的該公司,就好象眾多山峰中的珠穆朗瑪,是不可動搖的第一位(現在你大概也猜出是哪裏了)
你也許會說我很俗,看到人家有一輛寶馬就馬上忘了自行車的好處,當初信誓旦旦地獻身科學的理想怎麽這麽容易向世俗的成功標準屈膝,可是獻身科學何曾又不是一種父母強加給我的標準呢。總而言之,一份那個公司的工作,足夠讓我再多看一眼Q的男朋友了。
Ch11.
「你這麽優秀的女孩子,怎麽會一年多沒有男朋友啊?」Q的男友微笑著,半靠在沙發上。這個男孩身材偏瘦,卻有著結實的肌肉,短短的,稍微卷曲的黑發下麵,是一雙蕩漾著玩世不恭的,同時卻是勾人魂魄的笑容的眼睛。鼻子很挺,嘴唇薄薄的,講的日語過於純正,話語間夾雜的英語單詞,不經意間暴露了他雙語者的身份。 我瞅瞅房間的那一邊,Q正在嘻嘻哈哈地跟女朋友們說起一次塗了指甲油卻不會用洗甲水,不得不剝了一個下午的經曆,絲毫沒有注意我正在跟她的男朋友談論自己的感情生活這麽一個深入個人隱私的問題。
「一切都要從龍格=庫塔法開始講起。」我說。「什麽叫聾哥哭它?」他不解。「是一種解四階常微分方程的方法,我們大三的時候一次作實驗教C語言,就是編一個龍格=庫塔法的算法,然後用這個程序解一個動力係統的方程。」「那方程 怎麽了?」他打了個哈欠。「就是我破處的理由」「啥?」他一下子來勁了。
那時候各門功課都難,這邊實驗報告要交了,那邊又要做課題。當時我正迷失在張量組成的矩陣當中,恨死發現狹義相對論的愛因斯坦了(當時不知道以後還要恨發現廣義相對論的他呢),在交龍格庫塔法實驗報告的前一天晚上,我一個人在機房冥思苦想,就是弄不懂我的代碼哪裏錯了,總是解不出那個該死的動力方程。其實要抄別人的很簡單,I剛走沒幾分鍾,臨走前擠眉弄眼地叫我去抄我們班一個大帥哥的代碼,因為他的帳戶誰都能進「人家是想你去勾搭他呀」I怪笑著說。
可是我實在太想搞懂這些小小的字母組成的迷魂陣了,四階的常微分方程雖然看上去難,其實應該可以機械性地解出來的。咦?這話好像聽誰說過,噢對了,就是我上周的電路實驗搭檔,X。
「於是我獻出初夜的那個男孩登場了」我對Q的男友說。「這麽不浪漫啊?」他回答。
Ch12.
X長得不算很帥,個子一米七左右,身材很好(後來我知道他喜歡練啞鈴),很結實。眼睛大大的,很亮,鼻子有些短,顯得跟那張寬大的嘴巴不大配,皮膚很白,頭發是直的,卻因為梳理得草率顯得怪亂的。不用香水,身上卻有一股奶香(後來我知道那是因為他用牛奶肥皂洗澡)。從不主動跟女生搭話,自我介紹寫的是「喜歡養熱帶魚」。在黑板上做題時才華橫溢,老師提問時對答如流。所以當我知道他在那以難著稱的電路實驗中被分配做我的搭檔時,都要樂開花了。那個實驗不僅要自己弄焊錫,還要自己設計電路圖,裏麵牽涉到不少偏微分方程,數學功底,動手能力,缺一不可。
我是第一次手握焊錫,手抖得不行,焊出來的電路沒一個成功的。他在旁邊看了一會,說「你負責計算,其它的交給我好了」說著十分老練地操作起來。我說你哪來的操作經驗,他說給熱帶魚安電熱器時學的。我第一次好好地看了一眼這個男孩,在那之前,我甚至都不記得他的自我介紹裏有喜歡養魚這麽一條了。
天都已經快亮了,我還是沒能編出那個程序。算啦,今天中午再不交就要掛科了,淩晨的莫名的興奮感使我抓起了電話,按下了X的號碼。三十分鍾後,他居然出現在機房門口。「你、你真的來啦?」「怎麽,不是你給我打的電話嗎?」「嗯嗯,實在做不出了。。」「唉,真拿你沒辦法」X過來坐在我身旁了。
事先交待一下,那天我離經期隻有不到一個星期。 偏偏I走前跟我開了不少黃色玩笑。比如大帥哥說他在*入前總是要問一下對方「可以嘛?」一次在他打工的夜店廁所裏他也這樣問,結果被旁邊隔間裏的客人聽到,怪聲怪調地回答「哈噫?」我聽了差點笑暈過去。
人人都在享受青春,我卻還是處女一枚+_+...看看X專注地盯著我的屏幕的側臉,很奇怪地,我竟然濕了。不行不行,得趕快集中注意力「我說你這麽晚了怎麽還沒睡」說出來的卻偏偏是這麽一句話。
「哦,打遊戲來著」X漫不經心地回答了一句,又去看屏幕了。
Ch13.
你大概想像不到,20歲以前的我對婚前性關係一直是心存顧慮。雖然我覺得處女膜與車子和房子一樣,隻不過是一種身份的象征,並不能反映持有者的本性。但同時也知道在中國文化中這種身份的重要性。可是這種重要性隨著國外生活的積累,變得越來越不重要了。高三的時候一個女同學知道我是處女時,帶著一副很憐憫我的表情,輕輕地說了句「不要緊的,你也會有長大的一天的」。當然日本社會也有相當部分的男人很在意女人的「處女性」、其實I就是其中之一。他老在我麵前晃來晃去,也是因為這個道理。當然,那天晚上在機房裏,我已經完全顧不上I對我的那一點「在意」了。 與初吻的那次一樣,季節是春夏之交,大自然的一切都在被壓抑的情欲之中蠢蠢欲動。對那深入淺出地講解四階微分方程的嘴唇的傾慕,對陣陣奶香的陶醉,對性愛的美好幻想.....生來第一次,我想放縱一下自己身體深處的那股衝動,對方是誰其實不是最重要的,對方是個好人,而且很顯然,我不討厭他。
終於程序走通了,卷子交掉了。我看一眼正在打哈欠的X,拉過他的手,一直拉到我的裙子裏麵。“這裏都濕透了。”我說。
“哎,真拿你沒辦法。”X說。
Ch14.
房間裏沒開空調,窗開著,紗窗和藍色的窗簾嚴嚴實實地掩著。榻榻米是綠色的,散發出一股稻草的清香。太陽早就起來了,一束金色的陽光投在和窗簾同樣顏色的被子上,我掀開被子,陽光就投在我赤裸的大腿上和 雪白的墊被上。這是一個寧靜,清新的星期六上午。
下身並沒有疼痛的感覺,我以為成為一個女人以後空氣的顏色都會變化,卻沒想到一切都跟從前一樣,隻是證實了一個小小的猜測,性愛果然很美妙。還有,第一次也是可以有快感的。昨夜我和X在機房裏接吻了,出乎我的意料,他接吻的技術很不錯。然後我們一邊接吻一邊撫摸對方,直至兩個人的欲望都燃至頂點。「我家不遠的」X說,然後幫我係好扣子,我們就一起去了他租的公寓。
到了我生命中至關重要的那一瞬,他輕輕對我說「我可要拿走你的第一次了哦」,這話雖然比I的黃色笑話裏的大帥哥還要狗血,我卻激動+害羞得渾身顫抖。
Ch15.
裏間傳出X起床的動靜,我在想要不要快點告辭。
紅茶戚風蛋糕和海扇通心粉之二
昨天說到我不知該不該離開。可是這時候X已經醒了。 他拉開紙門,看到我在外間,笑著說“看到你不在,我還以為昨天晚上做了個夢呢。” 我不自然地笑笑,說“要是夢倒好。” 他注意地看了我一眼,說“後悔了?” 我說“沒有啊。” 他便不再說話,打開一個冰箱拿出一個小瓷缸子,說了句“喝奶咖吧”,就開始忙碌。瓷缸子裏是咖啡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從豆子做咖啡的過程。X以實驗員的靈巧,用一個小磨子將咖啡豆磨成粉,倒在裝好濾紙的漏鬥裏,然後把漏鬥放在一隻馬克杯上,再倒上滾燙的水,卻不移開漏鬥。“要燜一會”,他解釋道。
咖啡出奇的好喝,他聽說我怕燙,特意加了滿滿的牛奶,後來我們無數次一起去買那種牌子的牛奶,比普通的貴上一倍,但是他堅持要買,因為好喝。再後來我們分開了,我一個人的時候還是堅持買那種牛奶,這樣每一次喝奶咖的時候都可以回到那個早晨。
“我小時候的夢想是當個蛋糕師”,X邊喝咖啡邊說。我笑笑說不可能,他說真的,他本來想去學兩年烘焙再考大學的,隻是父母反對。“現在我就可以烤一個戚風蛋糕給你”,他一躍而起,開冰箱拿出了一打雞蛋。等烤箱的時候他也不閑著,拿出一包海扇貝,一束意大利通心粉,打開煤氣。不一會,兩盆散發著橄欖油香氣的海扇通心粉就做好了。
他很快吃完了鮮美的海扇和鹹淡適宜的通心粉,等我吃的時候,他居然開始打盹,不一會就倒在榻榻米上睡著了。我看看他,不由自主地微笑了,他睡著的時候多天真無邪啊,而且對我一點不防備。至少我的第一次給了一個可以信賴的男孩。
“可以信賴,卻沒有迷住你對嗎”。Q的男友忍不住插了一句,我抬起眼睛看了他一下,這小子,Q要抓住他可能有點難度哦。
Ch16.
張愛玲說要進入女人的心
還是說說跟Q的男友很像的那個人,那時研二,工作已經找好,論文答辯也已通過,馬上就要去京都上班了(日本碩士兩年即可畢業),一個高中同學約我去參加blind date,不是二對二,是很多人的那種,日語叫“Gou-kon”。去了才發現,女的都是那個同學的朋友,男的都是消防隊員,而且是一個消防署的(在日本消防隊員是個很受女生歡迎的職業)。 K坐在我的斜對麵
這是Gou-kon裏最容易勾搭的位置。因為沒有必要一直跟坐在斜對麵的人說話,卻有機會仔細觀察。我們開始時沒交換幾句話,無非是上哪個學校,空下來喜歡幹什麽。不過K令我驚訝的是,他是名牌大學畢業,並且精通世界史。別人說來說去離不開消火劑,急救方法,他卻詳盡地向我分析了一通蔣介石搞國共合作時的失策。不過那都不重要,他主要是想延長跟我的談話時間,我嘛,當然也一樣。K比起Q的男友來,多了幾分老練(後來我知道他經驗過的人數是...總之是一個天文數字),少了幾分秀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健壯的美。英氣勃勃應該可以用來形容他,盡管他的眉眼跟Q的男友頗有幾分相像。Gou-kon結束時,我跟他故意往兩個相反方向走了,後來在約好的24小時便利店門口見麵時,兩個人互相看看,情不自禁地笑了。
Ch17.
激情燃燒的一夜
日本有名的情人旅館,第一次就是K帶我去的。入口處有一塊大的顯示屏,上麵有各個房間的照片,照片下麵是一個個紅色按鈕,你按一下,照片就暗下去了,你就選擇了這個房間。然後去賬台,賬台後麵的人躲在小窗戶後麵,隻露出一雙手。他(多半是“她”)會一聲不響地把你選擇的那個房間的鑰匙給你。然後就去乘電梯。小旅館比起一般旅館來,走廊窄點,房間小點,有的牆紙上畫著丘比特,有的脫衣處鑲著透明玻璃,有的豪華點的,床可以轉。不過有一點不會例外,就是浴室都很寬大。 K駕輕就熟地選了房間,付了錢,拿了鑰匙,我隻顧著打量四周,不知什麽時候,自己就和他坐在張著紫紅色天鵝絨帳子的席夢思上了。他微笑著對我說:‘’怎麽這麽緊張",我說:“難道你不緊張?”,他說:“當然緊張啦,跟第一次見麵的女孩子在一起嘛”。然後輕輕地把我推倒在被子上,俯下身用自己的嘴唇覆蓋了我的嘴唇。 那時的我,兩年沒有和任何人發生關係,隻要一點火星就能夠熊熊燃燒,更何況是在這樣英俊的小夥子懷裏。我顧不得矜持,三下兩下脫掉了自己的衣服,又去脫他的,主動得自己想起來都有點不好意思。他的呼吸也很粗重,動作裏漸漸少了溫柔,多了火熱的激情。我雪白的肌膚在他的揉搓下變成粉紅色,他古銅色的肩頭被我的指甲摳出了印痕。 在K以前我隻有過X和I,X和我一樣是雛兒,I麽,你也知道是怎麽回事。所以那天晚上K讓我做的姿勢,許多都是隻在屏幕上看到過的。原來以為那姿勢看著好看,感覺也一般,沒想到快感的浪潮一波接著一波,我的第一次Sports Sex就是如此的愉悅。 我們滿足了對方的欲望,各自洗完澡的時候,東方已經是魚肚白的天色了。當然,那是我的猜想,因為情人旅館的窗子都是封死的,我們隻能從床頭的夜光時鍾的數字上計算激情的長度。睡覺時,他把手臂枕在我的後腦勺下,我說:“你手不會麻嗎?”,他笑著說:“你別管,先睡吧”。就這樣,我在他好聞的體香中入睡了。
Ch18.
說說我的初婚
不對了。怎麽能把結婚當兒戲呢。怎麽能遊戲人生呢。可是我跟老公結婚時,心裏就是想找根拐杖,撐著自己走過這段不順心的日子。我很早就說過,自己有躁鬱症,這病是遺傳的,而且一輩子好不了,隻能用藥物控製。病還有個症狀,容易傾眠,就是明明睡足了白天卻要打瞌睡。一開始不懂得用藥物提精神,遭了領導不少批評。不過領導也看出我是有病,就讓我休病假。這病怎麽休養得好呢,越休我心裏越急,隻怕學不到東西了,上麵不肯重用我了,這輩子完了...那時候在談的的男朋友,就是我現在的老公。他一點不急,有空就陪我看電影,逛街。還鼓勵我去學翻譯,學完了就鼓勵我接翻譯公司的活兒。還利用好不容易攢起來的年假,陪我去萬博(這下本文的時代背景被交待了),去遊黃浦江,去聽老年爵士...跟他在一起體會到的不是心跳的感覺,不是過山車般的刺激,而是點點滴滴的溫柔體貼,和成熟所帶來的樂觀開朗。老公比我大七歲,我跟他是在為找py而加入的那個相親網站上認識的。
上次說到老公待我多好。可是躁鬱症不會因為愛情和親情而穩定。幾乎在結婚的同時我的病就惡化了。躁狂狀態很快來訪,我一聲招呼不打就辭了職乘飛機去了北京,真不知海關怎麽放行的,然後又乘火車去了上海,好在總算冷靜下來,去了爺爺家。這期間,大家找我都找瘋了。 躁狂狀態的一個特點就是性亢奮,在那期間,我有過好幾次ONS。可是同Y之間的關係,卻持續了下來。說到Y,要解釋一下Telephone Club這個概念。日本有一種服務,男人去一個俱樂部,裏麵有許多小間,女孩子打電話進去,由前台轉給某個小間,跟男人商量見麵的時間地點等。也有的是單純地享受跟異性之間的對話。女的隻要付電話費,男的就要付一點租金了,是多少我也不清楚。十幾年以前,網絡還沒興起時流行過一陣子,我還是小學生的時候,就曾經跟班裏同學打著玩過。現在已經很少了,可對於不想在網上yp的人來說,先聽聽聲音,選擇起來就多了許多把握。跟Y的相識,就起源於這樣的Telephone Club。
與Y的偷情
與Y一開始就是偷情,所以也沒有蕾絲啦玫瑰啦南瓜馬車啦那一套。直接見麵,直接去情人旅館,直接Y*。隻是,怎麽說呢,這Y*的質量很高。 話說Y這個人吧,他乍一看不英俊,仔細看卻能體會到那一種骨子裏透出來的斯文,說起話來沒有華辭麗句,仔細聽卻是掩不住的淵博。東大畢業的他見多識廣,這一次介紹金環日食的預測方式,下一次向我解釋原子村的體製為什麽是福島事故的根源所在,這一次是金融工學怎麽騙人了,下一次是Bouldering怎麽好玩了。他是個用CAD搞設計的技術人員,業餘喜歡爬山,攀岩,看書,跟朋友喝酒聊天。不象老公,一下班就往家跑,除了股票和台球,就沒啥關心了。 Y在性的那方麵也比老公在行得多,雖然他隻比老公大三歲(比我大十歲),似乎比老公經驗豐富得多。每次聯係我的時候必定是經期前後,姿勢花樣比K還多,還讓我第一次體驗了震動棒。也許是人到中年,喜歡用技術和器具補充精力的不足吧。 他用手指探索我的性感帶的那次,整個人都軟了...快感一波波襲來,好像要化在他的雙臂之中。我說:「你知道是哪兒了嗎?」他壞壞地一笑,說:「知道了。...對嗎?」你不知道那時候他的那個笑容,楊康估計就是這樣騙到穆念慈的。 有時候,我會給他發短信「我發現自己真的愛上你了,怎麽辦?」他會回「我們的關係不是會有結果的那一種,沒辦法」(他也是已婚)。有時候我會發「我發覺自己愛上了一個同事,他細致入微地在工作上幫助我」,他就回「你跟我隻是在有需要時來一P?我在你心中,到底算什麽?」我就會美滋滋地,高興一個晚上。這種微妙的感情,介於感情和沒感情之間的,不知算什麽,也許這就是偷嚐的禁果之美味?
Ch19. Ending 你在看嗎,如果你在看,希望你能理解,今天的日記大概是這一係列的最後一篇了。原因是老公終於開始催我懷孕了。我逃到娘家,被父母罵了,逃到微信朋友圈,被老同學說了。最後跟Y約了一次,沒想到臨別時他聽了我的訴說,回答道「我還是勸你早點生,我已經對妻子不抱希望了。」說的時候的語氣,那表情。我霎那間明白了他出軌的原因,也對他產生了深深的同情。諷刺地,我不想老公變成Y那樣,所以我決定結束和Y的偷情,也結束所有的偷情,向未來的孩子邁出一步了。 這就是我,一個特立獨行的,又容易被男人改變的蕩婦的故事。我不想立牌坊,隻希望自己心中的母性戰勝了蕩婦,卻不丟失那一縷「特立獨行」。
我的寶貝啊,希望有一天你成為這些小文章的讀者的時候,原諒並喜歡上媽媽的這一縷「特立獨行」......
嗯嗯,偷腥吧^_^
哈哈,是的。從今往後要收斂一點了?
thankyou!
love hurts...
我是雙子座(^o^)
哈哈,請別急,慢慢看吧。
謝謝您!第一次寫,隻會把素材做個羅列。缺少挖掘。以後要好好展開來寫了...總之,很高興您把我的這些塗鴉稱為作品了!
先吃一片降壓藥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