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李辰被木蘭一句話提醒,心中頓時想起了一個對付柔然的法子,那就是放火燒草。這樣柔然騎兵的戰馬失去草料,自然無法南下。不過一旦在草原上放火,後果將難以預料。李辰思之再三,覺得這個辦法雖然殘酷,但如今形勢迫人,也許值得嚐試一下。至少自己應該將這個想法告訴宇文泰,至於最後是否實施,則取決於統帥的決心和意誌。
李辰主意已定,立刻上馬出營,前去求見宇文泰,麵呈機宜。這邊賀蘭仁輕輕擺了擺手,示意侍衛們放開木蘭。他厲聲斥道,
“今日既是大都督為你求情,便饒過你這遭。今後若是再犯,我決不容情!”
木蘭心中雖然不忿,但也隻得大禮伏拜,口中稱謝。賀蘭仁走後,眾侍衛也各自散去,叱羅六波若見左右無人,低聲對木蘭道,
“今後切不可意氣行事!軍中法度森嚴,不當處輕言一聲都是罪過。你初入軍旅,萬勿魯莽衝動,呈一時口快。”
木蘭原本心中委屈,聽了叱羅六波若一番話,頓時紅了眼圈。但她年紀雖小,卻是性情剛烈。自不願輕易流露出來,她暗自平複一下心緒,對叱羅六波若行禮道,
“六哥金玉良言,木蘭自當謹記於心!還要多謝六哥今日施以援手!”
叱羅六波若一擺手,
“咳,袍澤之間自應如此,你莫放在心上。”
木蘭謝了叱羅六波若,悶悶不樂地轉回自己的營帳不提。
卻說宇文泰心憂戰局,軍議之後,尤眉頭緊鎖,食不下咽。突然聞報李辰複來請見,不覺心中詫異,忙命傳見,自己則落座相待。
等李辰進來敘禮已畢,宇文泰問道,
“天行漏夜前來,卻是為了何事?”
李辰揖手道,
“啟稟丞相,職下過後思慮,蠕蠕逐水草而居,行蹤無定。何如盡焚夏州左右周遭之草。蠕蠕馬無可食,勢不能久峙,自會退兵。”
“哦?”
宇文泰聞言眼中立刻精光四射,但他隨即又沉靜了下來。宇文泰思索了片刻,對李辰道,
“天行妙計層出,於我助益誠多。然此事非同小可,姑容我思之,你且莫言於他人知曉。”
李辰連連稱諾,然後行禮告退。
李辰走後,宇文泰一時食欲全無,他索性推案起身在帳中來回踱步。
此刻帳外黃沙飛揚,天色昏暗。原本雄壯的大軍營寨,也隱沒在漫天塵土之中,隻見幾點朦朧的燈火隱約可見。宇文泰立於帳門之前,滿眼沙塵,心情如同這晦暗的天色般鬱結。
身為實際上掌握著西魏朝政的權臣,宇文泰同樣也麵臨著巨大的壓力。河陰大敗過去已經兩年了,西魏的國力和軍力都還在恢複當中,亟需休養生息。宇文泰最近一直在和蘇綽、周惠達等密議全麵的改革措施,期望能更大程度上的與民休息,盡快地增強國力和軍力。然而時不我與,還沒有等到國家完全渡過難關,柔然卻又大舉南侵。
柔然的入侵不僅打亂了宇文泰的全盤計劃,更是對他政治威望的一種打擊。因為之前對柔然的聯姻友好的政策是由宇文泰一手推行的,為此他甚至逼大統帝廢黜了原皇後乙弗氏,並進一步逼迫大統帝將她賜死。但是這一番努力卻沒有得到期望的結果,柔然還是依舊悍然大舉入侵。這讓力主對柔然折節曲就,盡力交好的宇文泰處境十分尷尬。
所以盡管目前西魏麵臨著來自東魏的強大軍事壓力,宇文泰反複計較,最終還是決定冒險出兵柔然。因為隻有盡快擊敗柔然,穩定北方局勢,才能扭轉自己在政治上的被動。
想到這裏,宇文泰紫麵含霜,心中不禁暗自慨歎。自己從武川的懵懂少年,到爾朱榮手下的普通軍士,再到賀拔嶽手下的將領,到如今為權傾朝野的大丞相,一路行來,曆經多少艱險,如今終得一統關隴,使西魏朝廷可以偏安渭濱。自己整日殫精竭慮,為的就是保住這一方基業,進而可以掃平天下。然而在他不斷謀取更大權勢,以盡情實現自己胸中抱負的同時,自己也因為權勢而成為眾矢之的。宇文泰如何不明白自己如今在朝堂上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的道理。所以他決不能放棄手中的權力,這不僅是因為他還有掃平天下,成就不世功業的遠大抱負還未實現,更是因為他的親朋部屬已經圍繞著他形成了龐大的利益團體,進退容損,俱為一體。就算宇文泰自己不想要這滔天權勢,這些人又如何肯答應。
話說此前雍州刺史王羆見到周惠達大動幹戈,召集丁壯,在長安城內修築壁壘塹壕,深不以為然,還說什麽,
“若蠕蠕(柔然)至渭北者,王羆自帥鄉裏破之,不煩國家兵馬。何為天子城中作如此驚擾,由周家小兒(指周惠達)恇怯致此!”
這個號稱老羆的忠直之士哪裏懂得如今朝堂上暗流湧動。周惠達這一番做法,卻是給外界造成了局麵危在旦夕的情勢,朝野上下此刻同仇敵愾,哪裏還顧得上追究從前的責任。丁壯們集中起來,可以防禦柔然,更是為了防止上回長安之亂那樣的事再次重演,從而使宇文泰可以安心出兵。隻要宇文泰這次能平定柔然的入侵,他就是濟世的救星,沒有人再會理那些從前的舊帳。
今日之戰,宇文泰謀劃良久,寄希望能一戰重創柔然主力,可惜功敗垂成。西魏軍英勇奮戰,眼看勝利在望,卻是被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所打斷。宇文泰隻得暗歎天時不予。如果不能迅速擊敗柔然,不僅很可能給東魏乘機入侵的機會,更讓自己在朝堂上處於極為被動的局麵。
此刻,仍是西風勁吹,漫天沙塵飛揚。宇文泰立在帳中,透過熊熊的燭火,似乎能夠看到空氣中彌漫著微小的塵埃沙礫,就如是在下著漫天飛雪一般。呼吸間,似乎滿嘴滿鼻的灰塵。剛剛擦拭過的書案,轉眼間已經又落下了一層厚厚的塵土。
宇文泰不禁連連打了幾噴嚏。但比天氣更讓他覺憂心的,還是軍情。柔然今天雖然吃了倉促上陣的虧,但主力未損,所以必不肯輕退。下次他們自然會吸取教訓,再想擊敗他們恐怕不會象今天這麽容易,很可能需要付出重大的代價。如果西魏軍在與柔然的交戰中損失嚴重,即使獲得最終的勝利,也是不符合這次作戰的目標的,因為西魏軍還要麵對更主要,也更強大的敵人東魏。既要速戰速決,取得對柔然之戰的勝利,又要盡可能地減少自己的損失,這似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宇文泰反複思量著剛才李辰的一番話。在目前這種情形下,李辰獻上的燒草之策,也許倒不失為一條好計。柔然騎兵沒有自備馬料的條件和習慣。如果真的能將柔然南下路線上的牧草統統燒掉,戰馬無草可食。柔然人就無法南下,隻能選擇退回漠北。
但是這麽做也要付出很大的代價。首先,夏州、靈州一線雜居著胡漢各族十餘萬人口,他們世代居住在這裏,主要從事農業和牧業生產。如果放火燒草,即使是事先通知,使他們避免人員和牲畜傷亡,但他們賴以生存的牧場和莊稼將不複存在,這十餘萬人的生計將成為大問題。西魏如今國力較弱,安置這麽多人口將是極為沉重的負擔。
即便是下決心要燒草,也仍然有許多問題。首先此地的居民多為胡人,朝廷對他們實行的是羈縻政策,不如在中原實行的管理那般嚴密。這些胡人與中原的百姓不同,麵對外族入侵,也未必會與朝廷同心,很難接受這種將自己的家園付之一炬的嚴酷做法。稍有不慎,就會激起他們的反抗和叛亂,這隻會進一步惡化邊境的局勢,也是宇文泰所不願看到的。
宇文泰反複思量,卻是一時難以決斷。是夜,宇文泰輾轉反側,幾乎漏夜無眠。
第二日,宇文泰再召此番出征的李弼、獨孤如願、趙貴、於謹、侯莫陳崇等幾員重將密議。
聞聽宇文泰言出燒草之策,眾人心中都覺一震。在座的都是西魏軍中頂級的大將,久曆戰陣,見識卓人。宇文泰方才言畢,他們便已經各自在腦子裏將其中的利害得失都計較了一遍。
大丞相府長史,兼大行台尚書於謹遲疑道,
“此計玉石皆焚,過於陰毒,用之恐違天和。”
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中山郡公趙貴則不以為然道,
“中原者根本也,狄戎者枝蔓也。損根本而益枝蔓,此古之未聞。況胡狄畏威而不懷德,叛降無定,雖經羈縻,終不可與中原同之。現下情勢緊迫,毀狄戎之所居,保中原之康平,我看此計可行。”
趙貴一番話說的在座眾人頻頻點頭。其實在座的大將包括宇文泰幾乎都是出身武川鎮的鮮卑,但是自拓拔氏入主中原,已立國百年,經過持續的漢化,鮮卑人已經以中原人自居,而將其他的遊牧民族視作狄夷。趙貴剛才一番話,站在民族大義的高度,肯定了燒草舍狄戎而保中原的正當性,這讓宇文泰和在座的人放下了心理包袱。
邊上開府、侍中、領軍將軍、驃騎大將軍、河內郡公獨孤如願形容俊美,儀態風流,他思忖道,
“隻是如今西風勁烈,野草尚青,恐是難用此計。”
在座眾人都是有經驗的將領,自然明白火借風勢的道理。現如西北風大作,西魏軍正好處於下風,此時點火,弄不好會燒了自己。而且,草原上的野草一片青綠,並不容易被點燃。大家一時都陷入沉思,現場靜默了下來。
過得片刻,驃騎大將軍、大都督、趙郡公李弼道,
“時值春夏之交,風雲易變,明日風停草幹,亦未可知。我看不妨先靜候數日,暗備引火之物,待沙塵落定,再行計較。”
宇文泰稱善。
李弼又道,
“隻是有一樣,此事須得行事機密,若事先走漏風聲,恐自生亂。”
當下宇文泰已下定決心,點頭道,
“景和(李弼字)所言甚是,此事便止於諸君,切勿外瀉!諸位下去暗備引火之物,待風向轉換,便依計而行!”
之後數日,風力漸漸減弱,沙塵也逐漸沉澱下來。整個大地似乎都落下了一層厚厚的沙土,空氣異常幹燥。太陽也重新露出了笑臉,甚至陽光似乎比之前更加炙熱。舉目四望,茫茫原野已經失去了先前碧綠的顏色,大片青草變得萎靡枯黃。原本青翠如茵的草原,如今青黃相間,象個癩痢頭一般。
這一日的晚間,突然東南風大作,實施燒草作戰的時機已經成熟。宇文泰當即大集眾將,一時間,宇文泰的中軍大帳內人頭濟濟,鐵甲鏗鏘。
宇文泰頂盔貫甲,端坐於大帳正中的長案後,身後蔡佑等幾員帳內親信都督,全身鐵甲,高大威猛,若鐵獸一般捧刀而立。
宇文泰冷麵肅容,雙目生光,令人望之生畏。見到眾將聚齊,宇文泰出言道,
“蠕蠕性比獸類,全無信義,叛服不定。方才誓盟約好,便又犯境劫掠。此番我軍精甲盡出,務求翦滅。朝廷豈好肆兵極銳,凶器不戢?然急病除惡,事不得已耳!然蠕蠕風馳鳥赴,倏來忽往,今又畏我如虎,剽師遠逍,我軍欲求一戰而不得。幸天時助我,風轉塵定,今我意順風舉火,遍焚境上之草,逐其北遁,以靖邊地!”
下麵眾將中李辰聽宇文泰如此言道,暗自點頭,心道,
“到底還是來了!”
此時卻見夏州刺史、稽胡帥劉平伏急急出班伏拜於地,他滿麵驚惶地道,
“大丞相,這萬萬使不得啊!職下與族人累世居此,遍耕山林,況牛羊牲畜皆以草為生,今若遍焚境上之草,職下及族人生無地矣!”
宇文泰和藹地對劉平伏道,
“此事情非得已,若蠕蠕擁兵不退,邊地必然糜爛,汝與族人也無法生息。此戰之後,汝便攜族人悉數內附,一如中原之民,朝廷再免汝等五年賦稅,你意如何?”
劉平伏流涕頓首,
“朝廷天恩浩蕩,職下與族人銘感五內!隻是祖宗之地,難以輕棄。請大丞相格外開恩,萬勿如此啊!”
宇文泰紫麵含霜,冷聲道,
“此事關乎朝廷安危,勢在必行!軍國大事,豈容你以私情阻逆?你且下去向部民宣喻軍令吧,切記約束部眾,勿使亂我大計。”
劉平伏不敢違忤,隻得大哭而去。
宇文泰先調軍暗中監視稽胡人的營地,以防生變。然後宇文泰親統全軍出動,直撲北方草原。
是夜月明星稀,皎潔的月光將大地照得一片雪亮。西魏軍高舉火把,如同一條長龍一般奔襲而來。隻見長長的火龍突然如同即將入海的大河般又分成了數十道支流,象一張密網一般在廣袤的草原上播撒開來。漸漸地這張密網又轉化成東西長達數十裏的一條火光組成的河流。
西魏軍到達指定的方位以後,就將隨身攜帶的硫、磷、油脂等引火之物撒在麵前的草地上。隻聽一聲令下,數萬西魏軍同時將手中的火把甩了出去。紅色的火焰幾乎同時在數十裏長的線上飛騰而起。然後西魏軍疾速後退,返回夏州。
時值五月,正值初夏時節,一時東南風大作。又恰好一場沙塵暴剛剛過去,空氣異常幹燥。被西魏軍點燃的大火如同火山爆發一般,瞬時已是烈焰騰空。數十裏長的一道火線借助風勢,立刻熊熊地開始向北方蔓延。很短的時間之內,草原上已是濃煙彌漫,火浪翻滾,幾乎將半個天空都映紅了。
再說柔然可汗阿那瑰前日趁著風沙突降,率部衝出了西魏軍的包圍。他回到自己的營地後,立刻拔營起行,於數十裏外重新建立了自己的金帳。這場戰鬥柔然雖然遭受了一定的損失,但那大都是雜胡,柔然的核心部眾損失輕微。這幾天,原本四下劫掠的柔然騎兵陸續受命趕來相會,柔然軍勢複振。阿那瑰覺得自己又有了與西魏軍決戰的底氣。前日之戰,西魏軍突然逼近金帳,柔然不得不倉促應戰,結果吃了不小的虧。阿那瑰對此耿耿於懷,他發誓這次一定要打敗西魏軍,進而大掠關中方解此恨。
今夜阿那瑰在金帳大宴諸部大人,向大家宣布了自己要全力南下的意圖,引起了一片歡呼。諸部大人們一致表示願意隨著阿那瑰一起踏平長安。誌得意滿的阿那瑰不覺開懷暢飲,最後酩酊大醉。
到了半夜時分,阿那瑰被人拚命地搖醒。阿那瑰隻覺口幹舌燥,頭疼欲裂,他煩躁地隻想拿刀將叫醒他的人劈死。就聽那人不斷地呼喊著,
“可汗,可汗,您醒一醒,醒一醒。溫豆拔大人有急事要向您稟告!”
“溫豆拔?”
阿那瑰頭腦清醒了一些,自己手下最得力大將深夜前來稟告,一定是什麽萬分緊急的事情發生。阿那瑰強忍下殺人的惡念,抬手道,
“叫他進來!”
不多時,就見溫豆拔走進帳來,他似乎也失去了往日的沉穩,匆匆忙忙地行了個禮道,
“尊敬的可汗,請您到帳外看一眼吧,我們的敵人用惡魔般的手段布下了災難!”
阿那瑰聞言一驚,頓時酒醒了大半,他披上近侍捧上的錦袍,不及係帶便闊步走到了帳外。卻見整個營地的柔然人似乎已經全都起來了,正不住地向南眺望,一邊還在驚慌地相互議論著。
阿那瑰登高向南望去,卻驚見南方一片透亮,紅色的火光似乎將整個夜空映成暗紅色。依稀可見大股的濃煙將天上的皓月和星辰都遮蓋的暗淡無光。一股嗆人的草木灰燼的味道直鑽入阿那瑰的鼻腔。
阿那瑰隻覺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謝謝鼓勵。
謝謝。對喜歡的人來說,讀史有很多樂趣。
讚!
照例讓我們先看曆史資料。
《資治通鑒·梁紀》
梁武帝大同六年(公元540年)
五月,柔然至夏州而退。
《北史·後妃列傳/文帝文皇後乙弗氏》
六年春,蠕蠕舉國度河,前驅已過夏,頗有言虜為悼後之故興比役。帝曰“豈有百萬之眾為一女子舉也。雖然,致此物論,朕亦何顏以見將帥邪”乃遣中常侍曹寵齎手敕令後自盡。
《北史·周本紀》
六年夏,蠕蠕度河至夏州,帝召諸軍屯沙苑以備之。
《北史·蠕蠕列傳》
西魏文帝乃以孝武時舍人元翌女稱為化政公主,妻阿那瑰兄弟塔寒,又自納阿那瑰女為後,加以金帛誘之。阿那瑰遂留東魏使元整,不報信命。後遂率眾度河,又廢後為言,文帝不得已,遂敕廢後自殺。
阿那瑰女妻文帝者遇疾死,齊神武因遣相府功曹參軍張徽纂使於阿那瑰,間說之。雲文帝及周文既害孝武,又殺阿那瑰之女,妄以疏屬假公主之號,嫁彼為親。又阿那瑰度河西討時,周文燒草,使其馬饑,不得南進,此其逆詐反覆難信之狀。
《北史·王羆列傳》。
是蠕蠕度河南寇,候騎已至豳州。朝廷慮其深入,乃征發士馬,屯守京城,塹諸街巷,以備侵軼。右仆射周惠達召羆議之。羆不應命,臥而不起,謂其使曰“若蠕蠕至渭北者,王羆率鄉裏自破之,不煩國家兵。何為天子城中,遂作如此驚動。由周家小兒恇怯致此”
從上述的資料我們可以看出,西魏大統六年,公元540年,柔然可汗頭兵可汗阿那瑰大舉南下入侵西魏。西魏大震,都城長安甚至在街道上挖掘塹壕備戰。西魏大統帝無奈之下將廢後乙弗氏賜死。柔然軍隊最終退去。
但是史書上對柔然真正退兵的原因語焉不詳。可以看到宇文泰率大軍駐於沙苑。但是西魏軍有沒有北上,與柔然軍隊交戰,沒有記載。
隻有在蠕蠕列傳裏通過出使柔然的東魏張徽纂的一番話,從側麵透露了一些信息,那就是宇文泰燒草,使柔然騎兵的戰馬沒有飼料,從而不得不退兵。但這隻是第三方之言,沒有其它的資料佐證。
這次柔然入侵聲勢很大,對西魏有極大影響。甚至逼得皇帝親自下令前皇後自殺,成為著名的一段曆史悲劇。卻不知為何史籍記載的如此粗略。這就給我們這些後來者以無盡的想像空間。希望我的演繹能讓大家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