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了年,卻不料風雲突變。二月,東魏大行台侯景出兵三嵵,以圖西魏荊州之地。荊州原為賀拔勝所據,後來侯景擊敗賀拔勝,占領荊州。而西魏又憑借沙苑大戰勝利的機會重新奪取荊州。西魏朝廷聞報,懾於侯景河陰之戰的赫赫威名,自是不敢怠慢。西魏大丞相宇文泰急命李弼,獨孤如願各將五千騎出武關以應。侯景見無機可乘,方始退兵。
東方的局勢剛剛平靜,還未等西魏朝野鬆一口氣,卻又傳來北方柔然大舉入侵的消息。
柔然頭兵可汗阿那瑰見西魏於河陰大敗,國勢衰落,便大集諸部,親率胡騎數十萬南下侵掠。鋪天蓋地的胡騎渡過大河,直驅西魏靈,夏二州。胡騎所過之處煙塵蔽日,四處燒殺搶掠,人畜孑遺。一時間,西魏舉國大震。大丞相宇文泰聞報,親帥諸軍屯於沙苑,嚴陣以待,並急召各地軍馬前來助戰。左仆射周惠達留守長安。他召集京城青壯,在城中主要的道路修築街壘,挖掘塹壕。準備萬一大軍出戰不利的情況下,便據守長安,做最後的抵抗。周惠達召雍州刺史王羆商議守城,卻被王羆拒絕。這個王羆就是當年駐守華州,以大棒退敵,自稱老羆的勇將。他對周惠達的舉動頗不以為然,他對前來傳召的使者道,
“若蠕蠕(柔然)至渭北者,王羆自帥鄉裏破之,不煩國家兵馬。何為天子城中作如此驚擾,由周家小兒(指周惠達)恇怯致此!”
而此刻的蘭州,還尚處在一片平靜之中。話說李辰從長安秘密接迦羅回到金城,卻被裴萱當麵教訓了一番。李辰初始大怒,但後來很快冷靜了下來,認識到了自己存在的失誤。他規規矩矩地向裴萱施禮道歉。李辰反躬自省,身上驕狂之氣頓去。他意識到了自己的不足和淺薄,心中暗自懊悔。當下便沉下心來投入了眼前堆積的公務當中。待處理完積壓的公務,李辰一方麵廣召手下文武,認真地聽取他們對蘭州施行各項政務和整軍的意見。另一方麵,他也對繼續出台新的舉措變得異常謹慎。在廣泛聽取各方意見的基礎上,李辰還根據實際運行的效果,針對已經實施的新政進行了一番調整。隻要有空,李辰還不斷出巡地方、軍營、工坊。體察民情,了解疾苦。這樣一來,李辰每天都過得極為忙碌。
這一日,又快到了下衙的時間,在驃騎大將軍府的後堂,李辰眉頭緊鎖地讀著一份保安總局送來的關於秦州的情報。這份情報顯示秦州刺史念賢病重。秦州地理位置極為重要,為長安連接隴右的門戶,當時更是物產豐饒,人口稠密,是僅次於都城長安的重鎮。所以曆任秦州刺史不是宗室貴戚,便是名將重臣。如今廟堂朝爭方烈,此時一旦念賢去世,那麽新任秦州刺史的人選,勢必將起一番波瀾。而秦州恰好卡在蘭州和長安之間,輕易便可以阻絕蘭州和關中的聯係,故新秦州刺史對李辰和華部的態度也極為關鍵。
李辰正在思索,卻見一名侍衛進來稟報,
“啟稟大都督,適才主母遣人從內院過來傳話。說是主母今日備下了酒菜,若是您今日沒有什麽要緊的公事,就請您今日下衙之後早些回轉,主母在內宅相候。”
自從回到金城,李辰日理萬機,常常要忙到很晚才能休息,卻是有些冷落了迦羅。迦羅雖然也知道李辰全是為了公事,但她青春年少,如今初試雲雨,正在興致上。和李辰的關係也剛剛熱絡起來,生怕他回來之後日日和裴小娘子朝夕相處又轉了心意。所以今日猶豫再三,還是壯膽遣人來請李辰下衙之後早點回去。
李辰聽了心中一動,他意識到自己這段時間都忙於公事,有些冷淡迦羅了。迦羅畢竟年紀還小,又孤身一人隨自己來到金城。除了施蘭兒以外,怕是連個朋友都沒有。就是蘭兒人家自己也有丈夫要侍奉,也不能天天過來陪她。加上前麵迦羅又遭遇那樣一場劫難,恐怕至今心理上都沒有完全平複。看起來自己還是要抽些時間多陪陪她。
李辰抬頭看了一眼堂中的漏時,此刻已經快要到了下衙的時分。今天自己手上倒是恰好隻剩這一件公事需要處理。李辰輕歎一聲,隨手合上麵前的情報,雖然下任秦州刺史的人選非常重要,但是以自己目前的地位和實力,是根本不能幻想自己能左右這個結果。唯一能做的,也隻能是因勢利導。看朝廷到時究竟會選誰赴任,自己再根據實情做相對因應吧。
李辰想了想,既然現在做不了什麽,不如早點回去陪一下迦羅吧。自己從長安回來之後一連忙了這麽多天,也的確有些疲勞了,今日不妨偷閑休息一下吧。他主意已定,起身取了佩刀,招呼侍衛一聲,便轉往內宅而來。
李辰一走進院門,正眼巴巴守望著的侍女們立刻歡天喜地地報於迦羅得知。迦羅聞聽喜不自勝,忙又仔細對鏡整理了一番妝容。這時,李辰已經邁步入屋,迦羅忙趨步上前,斂衽而禮,
語氣中難掩歡喜,甚至還帶了幾分撒嬌的味道。
李辰忙伸手將她扶起,
“夫人請起,你我之間,無須多禮。”
李辰扶住迦羅的雙臂,輕薄的衣料下柔膩的觸感使他心中猛地一蕩,頓時感覺似乎有股熱流開始在自己身體裏湧動。他一時有些情動,捧著迦羅的雙臂卻是遲遲沒有放手。迦羅立刻感受到了他的心意,一時間已是麵色緋紅,顯得分外嬌豔。她卻沒有做聲,隻是大方地麵對李辰展顏一笑。這笑容在李辰眼裏是如此明麗動人。兩人就這樣靜靜地享受夫妻間借身體接觸的機會暗自傳情的美好瞬間。
須臾,李辰方戀戀不舍地鬆開了迦羅的手臂。畢竟侍女們都在場,自己還是要保持基本的禮儀。李辰解了佩刀,迦羅乖巧地接過交給侍女放好。然後兩人共座。
案上的晚飯很簡單,隻有一葷一素兩盤菜肴,還有兩碗黃米飯,一壺酒。蘭州並不富裕,李辰又厲行節儉,所以他們日常的飲食起居都很樸素。迦羅今日隻特意為李辰加了一壺酒。
李辰取了酒碗在手,對迦羅道,
“金城鄙陋,我又為一部之首,當為表率,故每日隻得粗蔬淡肴,卻是讓你隨我受苦了。”
迦羅也捧了酒,略帶嬌羞地道,
“妾能得郎君如此體恤,已是望外之喜,又豈有他求。所謂粗蔬淡肴,妾嚐來甘之如飴。”
夫妻對飲之後。李辰放下酒碗道,
“我這幾日公務繁忙,未曾得空動問你起居飲食。不知你這幾日過得可好?”
迦羅頷首謝道,
“多謝郎君掛念,妾諸事安樂無豫。隻是,……”
迦羅美目流轉,顧盼生情,
“妾昨夜覺得身子有些發冷呢。”
李辰聽了迦羅語調裏似乎帶了糯性般的嬌語,望著她姣妍如花般的容顏,心中一片火熱,忍不住伸手輕輕將迦羅的小手握在掌心。迦羅的小手有些冰涼,柔若無骨般的柔荑,溫順地蜷伏在李辰手中。嬌柔的手感,讓李辰心中的欲望油然而生。
迦羅滿麵嬌羞,她瞥了一眼下麵垂首而立的侍女們,示意李辰少待。然後出言道,
“這裏無須侍候了。你們都下去吧,也去用些飯食。若有所需時,我自會喚你們進來。”
侍女們躬身行禮退下,然後輕輕掩上房門。
李辰見屋內已無旁人,便輕輕拽了拽迦羅的小手,迦羅順服地就勢坐到了他的懷中。迦羅背靠著李辰堅實的胸膛,麵如紅霞,眼光迷離,渾身似水化了一般。李辰將下巴搭在她的香肩上,輕輕地嗅著迦羅光潔修長的脖頸散發出的少女淡淡的體香,一時迷醉難己。他雙手自然地搭上了迦羅的腰間,迦羅今日一身碎花錦緞曲裾,寬大的深色錦帶,將她纖細的腰身緊緊一勒,勾勒出動人的曲線。李辰的雙手在迦羅的腰臀間遊走,似乎在把玩一件無比珍貴的寶物。迦羅被李辰充滿柔情地愛撫著,隻覺得頭腦一陣眩暈,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李辰慢慢將手探出迦羅的腰間,延伸到她的前胸,最後按住了高聳的山峰……
此刻,他們二人似乎都回憶起了那個雨中山村的初夜。他們也是這樣依偎在一起,然後李辰也是這般在身後充滿柔情的撫摸,最終讓迦羅放下心結,縱情地投入到與丈夫的歡好之中。今日。相似的情形和感覺,讓二人都已情難自己。迦羅猛地抓住李辰的雙臂,媚眼如絲,氣喘籲籲地道,
“郎君,我想要……”
李辰此刻也已是欲火難耐,他聽迦羅這樣一說,猛地起身將迦羅抱到了榻上。正當他手忙腳亂地褪去兩人的衣裳,才要入港的時候,卻猛然聽見屋外傳來一聲高喝,
“啟稟大都督,裴長史有緊急軍務稟告,請大都督速至後堂!”
……
片刻之後,李辰已端坐於後堂正中的座上,他臉色紅白,有些尷尬地問下麵行禮的裴萱道,
“葳蕤請起,不知是何緊急軍務須要向我稟報啊?”
裴萱行禮已畢,對李辰身上穿得歪歪斜斜的袍服冠帶視若無睹,隻是平靜地將手上的一份公文呈上,
“講武堂初級班首批學員即將完成學業。今後如何安置,請郎君示下。”
李辰看了兩眼公文,然後盯著裴萱那雙清澈秀麗的美眸疑問道,
“就這事?”
裴萱鎮定地揖手道,
“就是此事!”
李辰聞言,心中不禁一時怒火中燒,他提高嗓音道,
“這就是你所說的緊急軍務?!”
裴萱不慌不忙地行了一禮,
“郎君柄政一方,事無巨細,皆幹係軍國,澤被黎庶。一應公務,皆當速決,又何以輕重緩急相論?”
李辰一時語塞。
裴萱瞥了李辰一眼,淡淡地道,
“郎君既重任在肩,身孚所望,當行事忠勤。又豈可以事有緩急為名,棧戀床帷,懈怠政務?”
李辰聞言頓時麵皮紫漲,臉上火辣辣的……
卻說李辰回到內宅不久,裴萱便恰好有事來後堂尋他。裴萱見今日李辰早早下衙,不由心中詫異。她喚過侍衛詢問,得知了其中情由。裴萱當下冷笑道,
“此時尚有一刻方才下衙,主母今日如此作為,可是要媚惑主上,倦怠政事麽?”
裴萱當即冷聲下令道,
“速與我至內宅通稟大都督,就說我有緊急軍務呈報,請他務必垂見!”
李辰今日被裴萱抓住把柄,不覺滿麵羞慚,隻得起身行禮謝道,
“今日之事,皆是我之過也。我連日公務繁忙,卻是身子有些乏了。我道今日公事已畢,便想著早些下衙歇息,蓄養精神,以待明日再理公務。”
裴萱冷冷地道,
“是郎君忙於公務身體倦了?還是……”
就在這時,卻是從大門前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鼓聲將裴萱的話語打斷。李辰和裴萱一時全都臉色一變。此時已過下衙的時間,府門已經關閉。隻有十萬火急的軍情急遞傳來,才會敲響衙前的大鼓報訊。
清脆急促的鼓聲響徹整個驃騎大將軍府,府中所有的人都被這鼓聲所震動,就連迦羅都驚懼地披衣而起。一時間人人神色凝重,氣氛肅穆。
李辰和裴萱此刻已經無心糾結剛才的瑣事了。他們神色嚴肅地靜立於堂中,聽著一連串急促的腳步和傳令聲由大門一路路向後堂傳遞過來。終於,忙亂的腳步聲在後堂門前戛然而止,兩盞燈籠高高舉起,將門前照得透亮。今夜當值的侍衛首領柯莫奇,手持一個信筒邁步而入。他一進門便雙手高舉信筒,躬身行禮道,
“啟稟大都督,長安大行台十萬火急軍情急遞!”
裴萱上前伸手從柯莫奇手中接過信筒,就見上麵插著三支羽毛。裴萱細細查驗一番,確定沒有啟封或破損,然後她對柯莫奇略一點頭。柯莫奇再行一禮,退至堂外候命。裴萱捧了信筒轉身來到李辰麵前,她伸手扭破了信筒上的封泥,打開筒蓋,從中抽出了公文。裴萱一目十行地瀏覽了一遍,她蛾眉微顰,有些神色緊張地對李辰道,
“蠕蠕舉國南犯,前鋒已經渡河。大行台急令大都督率軍馳援……”
李辰伸手接過公文,凝神仔細地讀了一遍。他抬頭麵色冷峻地對裴萱道,
“裴長史!”
裴萱立刻躬身而禮,
“職下候命!”
李辰下令道,
“即刻傳令都指揮衙門,命各部進入戒備!另速召軍中六品以上將領入府議事!”
“遵命!”
須臾,傳令的侍衛們從驃騎大將軍府一湧而出,他們躍馬揚鞭,四散往金城各處疾馳而去。急促的馬蹄聲攪碎了金城寧靜的夜空。沒過多久,急促的馬蹄聲次第在金城寂靜的街道上響起,這是賀蘭兄弟,各軍都督,保安都督等華部軍高級將領在聞命趕來。
是夜,驃騎大將軍府居安思危堂內的燭火徹夜不熄。一道道軍令接連不斷地從中傳出,發往蘭州各處衙署和軍營。
迦羅也已經得知訊息,她此刻哪裏還顧得上兒女情長,隻是含淚在佛前虔誠頂禮,祝禱兵戈消隳,天下太平。郎君出入平安,百無禁忌。
因軍情緊急,李辰以驃騎大將軍、蘭州刺史的名義發布了總動員令,征召蘭州所有預備役軍人立即加入現役。講武堂的第一批學員立即入伍,授予隊主的職銜,在各部擔任基層軍官。李辰命賀蘭武留守金城。賀蘭盛率領各軍駐於蘭州北部邊境,準備隨時增援靈夏前線。李辰將親統賀蘭仁和一千五百精騎奔赴長安至宇文泰大營聽命。
軍令既出,整個蘭州為之震動。華部的男兒們默默地收拾兵器甲仗,辭別妻兒高堂,前往各處軍營報到。金城幾乎變成了一座大軍營,到處可見全副武裝的軍人。
收到大行台急令的第三日早晨。李辰即率賀蘭仁及一千五百騎兵揮軍下隴。
臨行之前,李辰當了眾人的麵,將保管兵符的櫃子上的鑰匙交給迦羅。他肅容對迦羅道,
“兵符乃調兵之憑,事關重大,汝切莫輕忽!”
迦羅盛裝大禮拜受,
“郎君不以妾年幼蒙昧,以如此重任相授,妾定當謹守本分,不負郎君所托!”
李辰轉身對位於眾官之首的賀蘭武,蔣宏,裴萱三人道,
“諸君皆吾之竑骨,蘭州便托付於諸君了。主母年幼,還請諸君多多廂助。萬望上下一心,大局為重,確保後方安定。”
說著,他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裴萱。裴萱卻是神色如常。
賀蘭武等三人立即躬身大禮拜下,
“職下惟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李辰再與賀蘭盛,花貴等人道別,再一一叮囑一番。
之後,李辰翻身上馬,大軍隨即起行。
迦羅與眾人一起大禮而拜,齊聲頌道,
“郎君(大都督)武運昌隆,奏凱而還!”
在李辰下隴的同時,駐軍沙苑的大丞相宇文泰上奏天子,言軍中頗有言天子與廢後恩好不絕,以至觸怒新後柔然公主,柔然因此興兵者。請天子以正視聽。
大統帝聞奏曰,
“豈有興百萬之眾為一女子邪!雖然,致人此言,朕亦何顏以見將帥!”
乃遣中常侍曹寵持手敕至秦州麥積崖賜廢後乙弗氏自盡。
謝謝思考。您的問題問得十分有益。我的思考是這樣的,宇文泰的確是一個梟雄。我也覺得梟雄是應該有原則的。這種原則是否也可能體現在對待對手的挑釁上。我書中點出這麽一句,就是帝黨這次將手伸到女眷的身上,是突破底線了。作為一個梟雄對此勢必要做出反應予以回擊。以宇文泰的為人他是一定要從對手身上討回來的。那麽他逼皇帝殺廢後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釋。
其實我這樣設計是因為我無法解釋逼死乙弗氏的真正原因。我設想她作為政治鬥爭犧牲品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所以才設計了前麵迦羅的遭遇。給宇文泰下如此重手做注解。
用虛構的原因來解釋真實的曆史,這的確讓我覺得很困惑。
你的問題很有意思,今天又想到一些。
人做決定有其慣用的標準,成功的梟雄尤其如此。
說宇文泰作為報複,如果從史料中找到其他事件可以解讀為宇文泰報複,就是史料的旁證。
從小說刻畫人物來說,前麵寫了宇文泰知道迦羅可能被李辰殺掉,而不設法,顯示宇文泰看重利害重於迦羅。
此處如果說純為報復,則暗示宇文泰做決定缺乏原則。另一可能,就是還有利害考慮,不是單純報復洩憤。兩種情形,描述時都可以點一下,加強人物的真實感。
謝謝。受教了。
我從來沒研究過相關人物,隨便提供3個可能,僅供參考:
1 避免姻親傳遞消息,或成為帝黨
2 讓皇帝情感與精神上感到孤立,易於操縱
3 對群臣立威。皇帝連身邊人都保不住,當帝黨有何前途?
我看了 "Bird Man",完全看不明白 。。。
另一部奧斯卡片 《布達佩斯大飯店》 很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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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書兄 今天有更新麽? Thanks.
謝謝您的支持和鼓勵。有了大家的幫助,我才會走得更遠。
謝謝謝謝!
繼續坐沙發。
我一直覺得這中間一定有什麽不為人所知的隱秘。
所以我前麵設計迦羅被帝黨陷害失身。而宇文泰作為報複,利用這次機會,逼大統帝處死了乙弗氏。我不知道自己這樣詮釋曆史是否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