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王軼在城頭上力戰壯烈犧牲的全過程,李辰不禁也是熱淚長流。同時,他的心裏也在激烈地交鋒,要不要請戰?如果出戰,就剛才慘烈的戰鬥來看,守弘農的東魏軍十分頑強,剛才又初戰得勝,如今正是士氣高漲。現在攻城,必是一場苦戰,即使能夠取得最終的勝利,華部軍也一定會傷亡慘重。華部軍本來人數就少,這每一個士卒,都是李辰瀝盡心血的產物,讓他們就這樣犧牲,李辰萬分不舍。但是,憑心而論,就攻城而言,的確華部軍可能更為勝任,華部軍多為步兵,而且長於狹小地域的小集團作戰。而宇文泰手下,多為騎軍,更擅長大區域的衝鋒突擊。此外,如果一旦攻不下弘農,全軍馬上就會斷糧。李辰不能確定那時宇文泰還會顧及自己的親戚關係,恐怕首先會犧牲掉華部軍來保證自己的嫡係部隊。而且,一旦情勢不利需要撤退,華部軍多為步兵,又跑不過宇文泰的騎兵們,所以最終還是會被損失掉。所以,攻下弘農,大家獲利均等,若是攻不下弘農,無疑華部軍受損最大!弘農,華部軍勢在必得。作為穿越者,李辰知道,弘農最終一定是被攻下了。否則,宇文泰一定會全軍覆滅,也就不會有了後來的北周,甚至隋唐。除非曆史在這裏發生重大偏差。
想到這裏,李辰上前一步,向宇文泰行禮道,
“末將李辰,請為先登攻城!”
李辰一言既出,舉座皆驚。眾將都懷疑自己的耳朵是否聽錯了。王軼在宇文泰帳下以勇力聞名,號稱“萬人敵”,連這樣一員勇將都折在了弘農城頭,這個看上去文靜瘦弱的家夥,竟也要去先登攻城?大家忍不住用看怪物似的眼光上下不住打量著李辰。宇文泰也大敢意外,在他的印象中,李辰一向以謀略見長,並不是那種衝鋒陷陣的勇將,今天怎得也主動請纓要為先登?
這時,李辰再言一聲道,
“末將李辰,願率本部為先登!”
宇文泰見李辰危難之時候挺身而出,心中大感寬慰。因為李辰已經與宇文迦羅定親,所以已經成了親戚,宇文泰便直呼李辰的字道,“天行勇氣可嘉,吾心甚慰!然兵矢凶險,你可有把握?”
李辰行禮道,“夫戰,勇氣也!如今兩軍狹路相逢,惟勇者勝!”
宇文泰大喜道,“壯哉斯言!有將若此,吾複何憂?”
他又問道,“你可還有什麽別的要求?”
李辰想了一想道,“職下兵力單薄,還請丞相遣大軍於後接應,隻有進攻持續連綿不絕,才能一舉破城。”
宇文泰點頭稱是,他旋即下令道,
“於謹、若幹惠、怡峰、劉亮、王德,你們五人各率本部兵馬,在李天行先登上城後依次而進。若有遲疑觀望、援助不力者,斬!”
五將一齊躬身稱諾。李辰正待回自己軍中準備,卻見宇文泰身邊一人出列行禮道,
“啟稟丞相,末將願與李金城同為先登!”
李辰定睛一看,卻是蔡佑。心中不由生起一股暖意,“看來還是把自己當朋友來看啊。”
卻說蔡佑見多年的夥伴王軼英勇捐軀,心中早已是怒火萬丈,若不是自己身肩守護宇文泰的重任,他早就要請戰了。現在見李辰排眾而出,請為先登,心中大為敬佩。蔡佑雖然起先是肩負使命,受命接近李辰,但是後來卻覺得與李辰頗為投緣,而李辰也一直當他作好朋友看。所以心裏一直對李辰有些歉疚,今日見李辰要以身犯險為先登,便忍不住站出來想幫這個朋友一把。
宇文泰見蔡佑請命,點頭道,“如此也好!戰場之上,生死難測,記得多看護天行一眼。”
蔡佑領命與李辰一同回到了華部軍的營地。
此時,大雨猶自落個不停。八百華部軍將士在雨中肅立,靜候李辰的命令。李辰緩步來到華部軍隊列前,大雨已經將大家的衣甲全部淋透,黑色的軍服和金屬的盔甲,在雨中呈現出別樣沉鬱肅穆的色調。李辰望著那一張張年輕的臉龐,心中無比沉重,“這些優秀的將士,華部的精華,在這場大戰後,不知還有多少人還能站在這裏。”他走到前排一名明顯有些緊張的士卒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怎麽樣?怕不怕?”
新兵侯小虎挺胸道,“稟告都督,我不怕!”
李辰溫言道,“怕也沒關係,第一次上陣,都會怕,我也一樣。”
李辰抬起頭對全體華部軍大聲道,
“剛才,我在大丞相麵前請為先登,過一會兒,聽到中軍鼓號,我們就將為全軍的前鋒,率先登城作戰!”
李辰言罷環視眾人,華部軍將士人人筆直挺立,更無一人稍動,唯有一道道含義不同的目光,聚焦在李辰身上。李辰頓了頓繼續道,
“攻城為先登,是會冒著最大的危險,會有最大的犧牲。但也正因為如此,也是最大的榮耀!榮耀從來都伴隨著艱巨的責任,而因為擔負了艱巨的責任,榮耀才得以彰顯!
我們華部軍崇尚榮耀,也更明白我們為何而戰!為誰而戰!華部人有眾生平等的理想,但是偉大的理想從來不是沒有代價,它需要我們戰鬥!需要我們保衛!需要我們犧牲!
人總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今日我李辰若能為華部父老力戰而死,則死其所矣!能與朝夕相處的兄弟們一起並肩戰鬥,殺身成仁,雖死何憾 !”
聽了李辰的話語,華部軍將士的目光中沒有了剛才的沉重,似乎人人心中都燒起了一把火,這火燒得大家血脈賁張。侯小虎緊咬下唇,臉上早已雨水和淚水交織,分也分不清楚。蔡佑在一旁聽了,也不禁暗自點頭。
李辰肅容下令道,
“今日一戰,有進無退!我若陣亡,由賀蘭武指揮全軍,賀蘭武陣亡,賀蘭仁繼之,賀蘭仁之後,甲都都主繼之,以下按序列依次繼之。”
說罷,李辰回顧左右,“來人,給我換鐵甲。”
李辰不是那麽強壯,所以平時都穿輕一些的皮甲,隻有親自上陣時,才會換成鐵甲。見李辰真的又要親自衝鋒,手下眾將一齊跪倒,“使不得啊,都督!”
李辰道,“我為一軍之首,我不陷陣在前,何以號令全軍?快給我披甲!”
賀蘭武跪在地上梗著脖子大叫道,
“若每次都要主帥親自衝鋒在前,要我等部將士卒何用!”說罷,他摘下自己的兜鍪,狠狠地摔在地上,
“末將賀蘭武請為前鋒,誓必拿下弘農城!如若有失,請都督斬了我這顆頭,號令全軍,以振軍心士氣!”
李辰也知道,這登城的第一人,必須是武藝高絕,勇猛過人的勇士,自己的武藝實在太差,根本承擔不了這個重任。於是點頭道,
“那好,菩薩為前鋒,我隨後。”
賀蘭武接令後,一時狂性大發,他解了身上衣甲,赤裸上身,隻著一條短絝,麵對華部軍振臂高呼道,
“大丈夫當浴血疆場,馬革裹屍!富貴功名生前隻手取,死後禮葬五泉山,往西方極樂世界!”
華部軍全體將士熱血沸騰,紛紛解了鎧甲,赤裸上身,高舉手中的兵刃,齊聲狂呼,
“五泉山!五泉山!五泉山!………”
呼聲響徹雲霄,對峙的敵我兩軍聽了,無不悚然動容。宇文泰聽見,皺眉道,“五泉山?什麽意思?”左右眾將也莫名其妙。
赤裸上身的華部軍將士默默地攀上土山,在土山頂端列陣,等待攻擊的命令。隨後的西魏軍的將士們心情複雜地注視著這群看上去有些怪異的同袍。許多人都被華部軍士卒的眼神嚇到了,隻見他們人人雙眼通紅,眼神中看不到任何恐懼緊張,隻有一種對嗜血戰鬥的渴望。這時,整個戰場好像突地安靜了下來,除了風雨交加的聲響,再沒有任何其它的聲音。仿佛整個世界都摒息注視著這場即將到來的血戰。
賀蘭武左手持一麵巨盾,右手持一柄五十斤重大鐵槌,立於隊列最前麵,他須發怒張,赤裸的上身一塊塊肌肉隆起,宛若護法金剛降世。李辰手持彎刀,賀蘭仁橫綽長槊立在賀蘭武兩旁,蔡佑全副重甲,手持大刀立於李辰之後。華部軍的三名最高指揮官站在陣線的最前麵。
隻聽見宇文泰中軍再一次鼓聲大作,這是進攻的信號。
“殺!”李辰揮刀直指前方的城池。身旁的幾個士卒聞命將一架新的長梯搭上了城頭,新的長梯吸取了上次的教訓,前麵的鐵製部分加長,這樣不容易被敵人砍斷。隻見賀蘭武一聲怒吼,縱身跳上長梯,向城上飛奔而去。李辰才要緊緊跟上,卻不知被誰拌了一腳,頓時摔了個滿嘴啃泥,還不等他爬起來,已經呼啦拉一大群華部的將士擠到了前麵,衝上了長梯。李辰被蔡佑伸手拉起來,忙往前擠去,想要衝上長梯,前麵卻沒有人肯讓他過去,反而不斷將他擠得後退。李辰氣得破口大罵,“讓我過去,你們這些混蛋,沒有軍紀了嗎,我是都督,快讓我過去!”
擠在前麵的人越來越多,人人都對李辰的叫罵裝聾作啞,隻是不斷把他往後麵擠。“你們這些混蛋!我要處罰你們! 我要……”李辰罵著罵著,已經忍不住落下淚來。
卻說賀蘭武大步如飛,向城頭狂奔而來,對麵城上東魏軍立即集起長矛,將垛口封住。同時,又是一陣投槍如雨般襲來,賀蘭武飛奔中橫過手中的巨盾,隻聽“當當當”一陣亂響,投槍都被巨盾擋住,緊跟在後麵的賀蘭仁手急眼快,手中長槊連連輕揮,將向他飛來的幾枝投槍一一擊飛。但仍有幾名華部軍士卒被投槍射中,慘叫著從長梯上墜落。賀蘭武奔至垛口,騰身越起,東魏軍紛紛向空中揚起長矛,想要將他穿在長矛上。就見賀蘭武在空中側身將巨盾護在身下,整個身體都躲在在了巨盾的後麵,隻聽“砰”的一聲巨響,巨盾載著賀蘭武重重地壓在東魏軍的長矛陣中,盾牌下慘叫連連,不知有幾人被壓得骨斷筋折。賀蘭武不及起身,便揮動大鐵槌橫掃左右,又不知多少人腿腳被打斷,又是一片慘呼之聲。這時,一名東魏督將搶步上前,乘賀蘭武尚未起身,揮刀迎頭砍下。賀蘭武一聲怒吼,猛地抽出身下的巨盾向他拍去,那督將刀砍到一半,就被賀蘭武手中的巨盾磕了回來,接著巨盾狠狠地拍在了他的胸口,那人立刻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箏般飛了出去,在空中就口中鮮血狂噴,眼見是活不成了。賀蘭武順勢起身,側身讓過一柄向他刺來的長矛,右手大鐵槌狠狠地砸在使長矛的東魏督將頭上,“噗”一聲,那人的頭就像一隻被摔爛了的西瓜般粉碎,紅白之物四濺。緊接著側麵又一柄大刀砍來的,賀蘭武轉身讓過,那刀幾乎是順著他的鼻尖揮下,他的皮膚甚至感受得到刀風的涼意。賀蘭武揮盾格住大刀,大鐵槌在那人腰間隻是一點,那使刀的東魏將領身體立刻擰成一個奇特的角度,然後萎然倒地。這時,又有兩名東魏軍督將手持長槊從賀蘭武身後一齊向他刺來,賀蘭武好像腦後長了眼睛,猛然轉身舉盾大步迎了上去,兩支長槊狠狠地撞在盾牌上,發出刺耳的響聲,周圍的人不禁渾身起了雞皮疙瘩。那兩個使長槊的東魏督將被撞的雙手生疼,幾乎握不住槊。就見賀蘭武搶上一步,手中大鐵槌猛地撞在右手邊的東魏督將胸膛上,那人的胸膛立刻癟了下去,人向後倒飛了出去。賀蘭武回手用力將大鐵槌向左手邊的東魏督將當頭砸下,那人慌亂之下,橫槊一擋,大鐵槌將槊杆一砸兩斷,去勢不減,狠狠地砸在那人的腦袋上,那人的頭顱立刻粉碎,屍體向後便倒。隻一眨眼功夫,賀蘭武連斃五將,東魏軍士氣為之一挫。
宇文泰在城下遠遠望見,不由讚道,“好一員勇將,此誰人耶?”左右有認得的道,“此武川賀蘭武也,昔日曾為賀拔元帥帳下督將,素有勇名。賀拔元帥故後不知所終,不知為何竟投了華部。”
宇文泰也想起來了,“是那個小字叫菩薩的賀蘭武嗎?”
左右答道,“正是此人。”
宇文泰感歎道,“吾嚐聞賀蘭三傑之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他身後那個使長槊的猛將是他兄弟罷?”
這時,賀蘭仁也已經加入了戰團,牢牢護住自己兄長的側後。他手中的長槊翻飛,猶如一條毒蛇一般,狠準異常,他出槊力道角度都拿捏得將將好,都是撿著東魏士兵沒有甲胄保護的咽喉下手,每次槊刃入肉都是點到即止,槍刃沒入敵人的身體不深便立即抽出,但足夠致命,似乎多用一分力氣也不肯,這邊敵人還未栽倒,他的長槊已經轉向了下一個目標。賀蘭武有賀蘭仁護住側後,心中大定,更加勇不可擋。兄弟倆一個猛一個狠,兵器一個長一個短,配合得天衣無縫,相得益彰,直殺得城上東魏軍鬼哭狼嚎。這時,華部軍也紛紛衝上了城頭,他們五人一組,三人前兩人後,攻防有序,總是能形成局部以多打少的優勢,這讓東魏軍極為被動。而且這些光著上身的士卒作戰極為勇猛,仿佛個個都不要命似的,城上東魏軍人數雖眾,但愣是被逼得連連後退。隨著華部軍源源不斷地衝上城頭,東魏軍手忙腳亂,左支右絀,在城上陷入混戰。
終於,李辰也隨著大隊衝了過來。李辰四下觀望,見東魏軍陣腳鬆動,人人麵露驚懼,知其士氣已墮,他看見城樓旗杆上飄揚著的東魏帥旗,心中一動,對身旁的蔡佑道,“承先,看到敵軍的帥旗了嗎?如果能將它砍倒,敵軍必亂!”蔡佑點頭道,“隨我來。”然後揮刀當前開路,李辰在後緊緊跟上,指揮華部軍護住蔡佑側後。那蔡佑一路衝殺過來,猶如閑庭信步一般,當麵竟無一合之將,不多時就殺到了旗杆所在。護旗的兩員東魏督將,拔刀來戰蔡佑,蔡佑大步從二將中間穿過,隻聽見一陣刀劍的撞擊聲,那兩員東魏護旗將雙雙捂頸坐倒。蔡佑一刀就斬斷了他們的咽喉。李辰來不及誇讚蔡佑的刀法,衝上去揮刀砍斷旗杆上的繩索。東魏軍的帥旗轟然墜地。
看到東魏軍帥旗落地,城下的西魏軍發出巨大歡呼聲!東魏軍則開始人心浮動。於謹、若幹惠、怡峰、劉亮、王德等將先後率本部軍登城參戰,西魏軍逐漸占據了優勢。終於,一名東魏軍的士卒突然扔掉手中的武器,頭也不回地往城下就跑,這種現象好似傳染的一般,第二個東魏軍也扔掉武器逃跑了,接著第三個,第四個……。幾乎一瞬間,所有的東魏軍士卒都開始逃跑。一開始的時候,東魏軍的軍官們還大聲嗬斥著自己的士兵,試圖阻止士兵們的潰退,但隨著逃跑的士卒越來越多,軍官們也加入了逃跑的行列。東魏軍如同山洪爆發般全麵崩潰了。
賀蘭武正殺得天昏地暗,卻發現眼前的敵人都開始轉身逃跑。他突然看見不遠處一群甲士護衛著一名衣甲華麗的東魏軍大將,那人手持長刀,似乎叫喊著要東魏軍士卒們轉身戰鬥。賀蘭武大喝一聲,揮舞著大鐵槌就向那人衝去。那人手下的甲士慌忙上來阻攔,卻被賀蘭武大鐵槌一揮砸得血肉橫飛,剩餘的甲士嚇得魂飛魄散,發一聲喊,立刻四下逃散。那員東魏大將見勢不妙,轉頭欲逃,被賀蘭武飛起一槌砸倒,命喪黃泉。後來經指認,此人便是東魏弘農守將陝州刺史李徽伯。
至此,西魏軍終於拿下了夢寐以求的弘農城,望著倉庫中堆積如山的糧食,全體西魏軍將士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李辰因先登克城,被敘功第一,加封為從二品鎮西將軍,金紫光祿大夫,金城侯,餘官如故。宇文泰還特賞了賀蘭武絹二百匹,以表彰他的勇武。
待受賞而出,李辰命將宇文泰所賜絹打開,給賀蘭武全身披掛了,以誇其功。李辰道,“你赤身殺敵立功,非彩帛加身不足以炫之,好叫天下人得知,何謂勇士。”
一行人遊街走巷,趾高氣揚地誇耀了一番,方才回到自己的駐所。一路上西魏軍眾將士看了,無不交口稱讚。從此,賀蘭武被人稱修羅都督,蓋因其在弘農城上,殺人如麻,猶如修羅王降世。而華部軍也被視為西魏第一強軍。
曆史上關於弘農之戰的記載非常簡單。都隻是說宇文泰因為缺糧,所以突襲弘農。戰鬥在一天內結束,全殲守軍,獲得大批糧食。宇文泰在弘農逗留五十多天,吃飽喝足了才走。我讀到這一段曆史的時候也百思不得其解。高歡似乎有意將大批糧食送到宇文泰麵前似的。但似乎曆史就是這樣。唯一可能的解釋就是他們之間實力差距過大,所以高歡太輕敵了。就比如一隻貓對一隻小老鼠並不急於吞下,而是百般戲弄,卻不防被小老鼠狠狠咬了一口。
同樣不可思議的還有弘農的防禦,有堅固的城防,有充足的糧食,有至少與進攻者相當的兵力,而且天降大雨,竟然被一天內攻下。是守將李徽伯等太無能?高歡對弘農的布置怎麽看都像個笑話。
這也正是我為什麽要虛擬這場戰鬥的原因,否則我覺得沒辦法解釋。
我想小說的意義也就在於曆史給我們留下了太多的空白。所以你可以發揮自己合理的想象。曆史小說的樂趣也在於此。
現代人真是幸福,有以前人類幾千年的經驗可以借鑒,很多事情可以由最開始的背景環境,困難選擇,到最後的得失評論,都可以像棋局一樣複盤,所以很多古代人做起來昏昏然的事情,現代人做起來可以遊刃有餘。
一個問題,東魏西魏的時候已經有曹操官渡之戰火燒糧站的先例,為什麽東魏把邊境線上的前進基地和供應基地設得這麽靠前,而且邊境防禦的重點不是圍繞著這個樞紐來進行布置和調動?東魏一樣是騎兵為主,反應為什麽如此之慢?當西魏攻城時,隻要有一支幾千人的騎兵在後麵虎視眈眈,西魏不一定敢全力攻城。即使西魏攻城,這一支騎兵要是敢飛蛾投火一般地在後麵攻擊,一定可以遏製當天的進攻,為東魏的後續援兵爭取時間。
所以,眼前的問題就是,東魏的兵將好像在這個關鍵的地點,關鍵的時間,比西魏差了幾個檔次。那為什麽東魏西魏還反來複去打了那麽久?
謝謝你。
謝謝。希望本章對你的胃口。
當我讓李辰這個猥瑣男穿越到南北朝的時候,沒想到他還能活這麽久。
我要謝謝各位書友的相伴和支持,沒有你們,真的不會有這本書。我會繼續努力的。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