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4月,按常理說,應該是花開草長,鷹歌燕舞,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象。可是2013年4月11日的多倫多,又下了3厘米厚的雪。用有經驗的老人兒的說法,“這還真不算完,每年的4月18-19日,可能才是最後一場雪。”有的人已經開始了絮絮叨叨的抱怨:漫長的冬天何時是盡頭。有的,樂觀一些。“唉,多倫多有兩季:冰球季和燒烤季。既然冰球仍在打,自然沒到時候燒烤呢。熬著點兒吧。”
更有行動派,請上長假,背起行囊,奔赴古巴或者多米尼加享受太陽和沙灘去了。與此截然相反的,多兒的笑臉始終掛著。怕同事又來打擊她這顆喜愛冬天的心,偶爾還偷偷慶祝一下這4月的雪花。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裏,麵對著窗外漫天飛舞的白色精靈,心中的那份恬靜與愜意,真不是三伏天喝冰水能比得了的。
也真不知道為什麽喜歡冬天。或許是因為生在冬天?或許是冬天獨有的美?或者是冰和雪的純潔?也沒準兒是童話般的境界讓人生長幻覺的翅膀?亦或是走在厚厚的積雪上麵的聲音讓人著迷?還是冬天嚴實封閉的外衣給自己留有餘地?想必也跟花花綠綠的圍巾帽子有關?
多兒百思不得其解。記得很小上小學的時候,從家裏到學校是2裏 路。一條小河貫穿兩地。每到冬天,就可以享受穿河而過去上學的瀟灑。就是打著滑,一直在冰上溜到學校。那時侯,沒有冰鞋,隻是一雙布棉鞋天天穿在腳上。它 也見證了冰上的無數歡樂。下學的時候,就更愜意了,因為不急著趕時間,所以可以在冰上玩各種花樣。比如,冰上踢犍兒。甩冰猴。冰上跳房子。很多時候重重地 摔到冰上,從沒見任何人稀哩嘩啦哭過,都是爬起來繼續興致勃勃地玩。
到了魚兒4歲的時候,曾經一家三口到哈爾濱去看冰燈。零下26度 的氣溫根本沒有難倒多兒和皮兒。更是讓小小年紀的魚兒樂開了懷。冰滑梯,是魚兒的最愛,無數次上下;冰雕,是皮兒的最愛,留連忘返;冰糖葫蘆,是多兒的至 歡,愛不釋口;三口人日出而出,日落也不返,滿嘴哈出的白氣中藏著掩飾不住的狂歡。甚至到了最後一天,魚兒實在等不及了,將相機裏的膠卷全部抻了出來,要 親自檢查照片好不好看……
等魚兒上了小學,凡是下雪天,多兒就帶著他,步行9-11公 裏,去外婆家尋求冬的歡笑。每每二人在大雪紛飛的時候,突然出現在外婆眼前,滿頭滿臉的雪花,滿褲滿腳的雪水,也著實挺嚇人的。不知道母子二人是否受到了 “虐待”還是什麽的。慢慢地,大家才發現,這兩位故意為之,一而再,再而三地犯同樣的“錯誤”,總是在雪中漫步,樂此不疲,津津樂道。
曾經,在一個明信片上,不知是瑞士或德國或奧地利,已經記不清了。三三兩兩的木屋散落在山穀,大雪遮蓋了所有能遮蓋的地方,隻能見到屋子的窗子和門。這張明信片就像定海神針一樣定在多兒的腦海,一直占有一席之地,至今。也許永遠。(圖片另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