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見北山

早起到小區外走路，抬頭就見到北山。前麵是比景山高得多的小山，後麵是近千米的大山。小山頂上已見茵茵綠草，大山仍是墨綠得幾乎成黑的林木。大山上白得像枯骨的裸露岩石更白了，好像也多了些。是一月那次泥石流的大雨衝刷的吧？也不一定，自去春以來隻一次像樣的大雨。或許是去年前年冬春的淫雨漂洗沒有留意。

才二月中已經很熱了，小山頂見綠，低坡還是枯黃。去年這時近坡也是一片黃色-嫩黃，綠葉托出的滿坡嫩黃。前冬雨多，去春黃花盛開，煞是好看。入夏綠草成枯草，在熱得空氣幾乎要冒煙的十月山火沒來。十二月涼下時山火來了。從離我們三四十邁的海邊富人區峽穀開始。雖還遠，湯姆斯風把煙帶到我們頭頂，中午似末日，白灰如飄絮。燒了二十多天，入夜已見十多邁外山頂的紅光。正擔心近山的枯草也要摻亂時，山火嘎然而止。

山火時想雨，雨不來。火滅了，不到十天大雨來了，接著是泥石流。也是二十多天，災害比山火更嚴重。山火死了一兩個人，泥石流死了快二十個。山火封路幾小時，泥石流封路快兩個禮拜。和山火一樣，造訪富人區沒來附近的北山。

小山離我們很近，馬路對過的高爾夫球場和公寓後就是。山頂除了小片綠地，大片的是檸檬園和園主的住宅，和遠山間還有檸檬蓋頂的小山。山頂檸檬樹排得整整齊齊，還在不斷往下擴展。不時見汽車沿山緩緩上爬，想上去一覽。斜對過的公寓邊有上山小路，循路而去。一塊標牌“私人領地不得穿越”。

上過一次小山，是附近也掛著私人領地牌子的大院。因送外孫到住上麵的機器人老師家去的。那山路真不是車走的，很陡還是碎石路，到一個折轉處踩足油門車輪飛轉車往後退，真懸！

小山是私人的，大山是國家的。到山頂直線距離三四邁，去爬大山要繞二十多邁。不是爬山，是登頂。停車後從紅木般的灌木叢和嶙峋的怪石穿過，幾分鍾就到不見冰雪的禿頂。這裏原是海底，被地殼運動拱起又被風化，現在是孔洞成窩的水成砂岩。很大一片光禿禿的巨石中有一處叫蜥蜴嘴，從上麵南觀大海，北觀群山。這裏是孩子的最愛，他們在看似平坦的石頂爬來爬去。這裏曾經是海底，想從砂岩上發現幾個萬古珊瑚貝殼，未果。

 

庸貓，戊戌年甲寅月己卯日（2018年二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