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石猶他南大圈遊之後記

一個七旬有三的老漢，領著五個平均超過七十的“孩子”十九天開了二千九百三十八哩，遊了黃石和猶他州南大圈。出發前老漢左肋無名疼了近三周，然後是便秘。還未痊愈便率隊出征。還好一路肋下未疼，隻是便秘和失眠相伴。現在各自平安到“家”，“孩子”們服。講給朋友 聽，朋友也服。

六個老傢夥來自三家。另兩家有虎龍馬和大哈。習慣秉性不同，自然故事不少。

手下的“娃”都當過官，沒一個善茬。老漢沒當過官，要管服這些傢夥必須靠鐵腕。本人因出恭不順，有氣無處出，這幫娃就更遭罪了。不過隻罵沒有用軍棍。動作慢，罵。不守規矩，罵。作了笨事，罵。一天到晚＂笨＂和＂笨蛋＂不離口。說實在他們有的地方真該罵。

吃喝和如東這些進出大事缺一不可。吃好辦。原則是早上旅店“包肥”，中午乾糧，晚上飯店或自己準備。幹糧或從超市買，或從“包肥”揣。幾天後虎缺油而失威，馬無米而不奔。採購時發現馬和虎絕對是吃軟飯的，他們要吃那種到嘴就化的靣包。到我嘴裏他們就成吃軟飯的了，他們欲辯無力。孩子們要喝熱水。虎不通英文能要到熱水。馬英文比虎強但金口難開。我有意逼他去要熱水，但他有朱自清的骨氣-寧可渴死不能乞水。不過後來好多了，據然用瓶子免費接了要付錢的咖啡。如東的差別就大了。有的由一日幾次到幾乎無控，有的跳腳而無為。我是鐵公雞，隻進不出。隻有採取非常手段才小有所成。二十天遭罪非淺。

定的旅舘有二房兩床的，有大間三床的。於是有時是男女分舍，有時是合家歡。在老忠實噴泉實在找不到二間和三床，一家隻好地舖。房小人多，晚上樂聲四起。打呼的，叫喚的，歎氣的。男女高低音大合奏，重溫了校園生活。

說到體力和磨嘰，有兩個爺兒們賽過娘兒們。馬體力不支但有自知之明。虎自不量力，有景就想照。無奈其性慢，照相機左舉右瞄就是捨不得往下按。上車連奔帶跑還是最後一個。他那精心照的相還不一定比得上我掃射似照下來的強。

忘性大是這夥人的共性。我一路叨嘮剛去過哪兒，現在在哪兒，下一站要到哪兒。再問還是不知。二十天要玩無數景點，老大忙提醒他們快記筆記。要不旅遊完了也就忘完了。對這些孩子再簡單的英文不找個對應的中國字，說了多少遍也一問三不知。無數次講英文的自助歺，後來便於他們記憶更簡化成“包肥”。再講，大哈還是盲然不知。這夥人真應該多動動腦子，不然離老年癡呆不遠了。

說到馬虎，那就要數大哈了。她出了車門從來不甩尾。開始是我罵，屢教不改後連我家老大也開罵了。不過現在好多了，剛來電話說在舊金山校友家已知如何下車。還有此行她管記賬，似乎十分敬業。末了一天還拉上龍姑娘對賬，結果不該記的多記，該記的漏記。此妞不可重用。

平時說強總要提到驢。此次知道不單驢強，貓虎和馬都強。其中馬最強。因為要走山路，叫大家帶上登山杖。馬偏不帶。結果在黃石的高塔瀑布下差點一頭栽下山崖， 上來還怪我不提醒。結果招來我的一頓臭罵。在天生橋他看我下穀也想跟著下，卻偏偏不肯回車拿棍。結果我看見他拿了我老大賴以探路的棍子。這次我真的火了， 又是一頓臭罵。看來這些娃真是不罵不行

說到不靠譜也要數馬。網上說教授是叫獸，這用在馬身上不假。他吹他們由舊金山到鹽湖城的來回機票才60刀。我家老大不伩，但他伩誓旦旦。一口咬死他女兒就是花這點錢買的。回來老大打電話問她女兒在哪裏買到這便宜票。知父莫若女，她說別聽她爸胡說。她花 了三百多才買到一個單程。再問馬，他就在人民幣美元間胡攪一番，遭駁斥後又以在中國看到的之類的托辭胡扯一頓。怪不得大哈說千萬別和馬辯論，他善於偷換概念，胡攪蠻纏。領教了。

說到笨，也非馬莫屬。一天我按下遙控器鎖車門，大哈出車順手把車門帯上（可能是受教育前一次自覺關車）。還沒出來的他居然就被悶在車裏。他出不來，怪我殘害“兒童”。我以為是車門的兒童鎖的問題，連忙調整。結果門真的被“兒童”了。再一想，別人都能開門，為何 唯他不能開。自已己去試，一拔鎖鍵，車門開關自如。原來是他自己沒拔鎖鍵。再一次是在旅舘開門。門鎖和把手是分開的，轉鑰匙擰把手門就可開。他隻擰鑰匙當然打不開門。他說鑰匙不對，拿鑰匙就亂捅別人的門。說他笨還不服氣，說自己的腦子很好但不用在這種小地方。看來他是來自在象牙之塔的。

說到我自已，那幫孩子說我打了雞血，是人來瘋。整個旅行說個不停，也罵個不停，把人得罪透了。行動快如飛，亢進非凡。其實我在他們中是大的，睡得不好，吃得不多，但我到的地方比他們多。在黃石大溫泉（Mammoth Hot Spring）那天早上他們還在睡覺時我已走完整個台地。後來又陪他們走了一次。在峽穀村和天生橋隻我一人下到瀑布和卡其那橋（Kachina）。回家後 大家以為沒有雞血我會趴下，他們失望了。要問為何？本貓不惜力也！相比虎回來又是牙疼又是發燒。老虎比本貓要差一兩個量級呢，忹為其虎。

公平的說，本人在此次旅遊中除了罵人多了點外，整體講還是相當敬業的。安排景點、食宿、開車和講解，以及國家公園關門後找新的景點和找廁所等等，一切都是我一人包。這些孩子隻是挨點罵，真祘不了什麽。而且誰知他們是不是左耳進右耳出，把老人家的忠告當作耳旁風了呢？

當然這些孩子也做了不少好事。比如龍姑娘和哈姑娘每到一處就為眾人之胃忙碌。在我瞎闖時幫我照顧老大。沒有她們，很多地方我是不可能去的。敝人如東不順，虎不怕髒，為我灌腸。我下天生橋，久久不回。剛被我臭罵的馬駒立即提棍下去找。這都要向他們致謝，也希望這幾粒糖豆能堵住那些不善的嘴 。

庸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