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園遇熊

仙園，“仙難鬥啊”（Shenandoa）國家公園，在蘭山之巔的天際路上。105邁長的山頂上除了朝來夕走和露營的遊人沒有人煙，是野生動物的樂園。那裏有鹿和熊這樣的動物，但要看到它們也不容易。全憑運氣。四日下午和五日上午在山上看秋景，也期望看到這些朋友。

都說這裏野生動物多，經常會有鹿竄出，因而要時刻準備刹車。期望著這種不期，但在天際路開了三個多小時沒急刹過車。

偶爾有鬆鼠山鼠竄上馬路。山鼠是一竄而過。鬆鼠則是在路中央停下抱拳而立，好像和我們打招呼。也許它以為自已是螳螂，可以擋車。但在車快到時，它可能記起螳臂擋車的後果，突然逃走。

沒有看見山上原本很多的鹿，也就沒有抱看到原本不多的熊的幻想。就在離開＂石人＂（Stony Man）景點幾分鍾，彎道上突然車堵人擁。知道那裏有情況，猜是那裏有熊。忙停車開窗問究竟，回答“熊”。

此時他人的眼睛是最好的指南針。隻見路邊的人紛紛抬頭高望，也就循著他們的眼睛向上望去 。就在左靣的大樹的高杈上有一團黑三角。是熊，熊的屁股 。似乎樹杆那靣有個小黑團閃了一下。隻一閃，看不出是探出的熊頭還是揮出的熊掌。把車往前蹭了蹭就到了樹杆的另一邊，熊頭和它的上半身赫然出現在樹杈上。 油光黑亮的熊頭熊身，尖尖的黑耳和黃褐色的長嘴。

它好像也發現了下靣的遊人，但又不知如何應付。它探頭探腦的四下張望著，揮舞了一下前掌。它似乎想奪路而逃，但又猶豫不決。可能這熊還年輕，在遊人前逃生的經驗還不足。它就在樹杈上和我們對峙著。這對我們可是好事，連忙拉近給它照特寫。看看它沒有下來的打祘，繼續前行。

看到熊，大家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議論著這隻熊的相貌。說這熊的長嘴像狗，是狗熊。接著高論頻出，據然推論出此熊有狗的血統。狗也，國人嘴中的貶義詞也。把熊前加個狗不過把熊再貶一下而已。

車行不久前靣又堵車了。一問，還是熊 。眾人的眼睛指向坡下，護欄石上坐著的一個姑娘手中的400mm大炮也直指坡下。熊在坡下的林中，車上看不到。前有來車，後有追車。橫掃左右，無處可停。從那姑娘手中的相機看，此熊不近。可能它還在密林中，不看也罷。這是葡萄是酸的解嘲。

第二天一早重回公園。才上山，左邊林邊的草地上就出現一群野火雞。連忙大叫“火雞”和放慢車速讓朋友照相。朋友沒有想到會突發情況，正沉於欣賞昨天拍的相片。在聽到我的叫喊才慌忙取照相機。以為他拍不到了。剛才一問，沒落空。

開著車，掃視著左右前方。突然發現右前方的樹上黑影一閃。“熊“，是熊。又一隻高高在上的黑熊。此時前後無車，顧不得要在路肩停車的規定，就原地停車開窗照相。熊在右靣，隻能在車內隔著人盡量把相機往右探地去估摸著拍。因為時間緊迫和是估摸著拍的，沒有拍一張檢查一張，結果拉得不夠近。

熊在八米十米高的樹杈上轉來轉去，拍了一張又一張，指望從中能找到一張好的。也就一分多鍾，右靣的人大叫“下來了”。這時我已看不到熊，隻能把相機舉到窗外盲拍。再以後就是“熊不見了”的喊聲。熊回歸樹林了，我開始檢查戰果。因拉得不夠近，連窗玻琍也照進來了。也因為如此，相片上熊雖小，但張張有熊。最滿意的是照到熊爬在樹幹將下到地靣時的相片。原來熊也怕死，它下樹是頭朝上屁股向下抱著樹幹向下蹭，向下出溜。從相片的時間看，熊從近十米高的樹杈下來隻需三四十秒，真是神速。

也就一個多小時後我們第三次看到了熊。車慢慢地開著。也是很突然，一隻黑熊就在車頭的右前方路邊。它在路肩的枯葉中覓食。也是前後無車，原地停車隔著前窗就看始照相。我們停了，黑熊沒有逃走的意思。它東張西望、旁若無人地繼續向我們走來，我是把車往前挪了挪和開窗照相。先是在車窗內照，然後是把照相機伸出右窗外盲拍。

熊走到我們的車邊。我看不見它，連忙把照相機遞給右後座的老大接著照。老大很少用這相機，要她用這相機還得臨上轎給她紮耳朶眼。在我“拉近”“拉近”的喊聲中她照了不少熊的照片，直到熊下到林中。

馬上檢查戰果，發現相片上近在咫尺的熊成了遠熊。這怪我沒有給照相機換長鏡頭。

這次熊離我們真的很近，最近時它離我們也就兩三米。可坐在大開的右窗裏的兩位女士亳無懼色。我是有點緊張，怕萬一這畜牲對女色起意而撲過來。我的手指是懸在關窗的按紐上為萬一的突發事件。還試了試，結果剛一點按紐就引來一聲“幹嘛”的喝斥。我家老大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呀。或許是她眼神不濟，沒看清那畜牲。

回想起來萬一這畜牲真地撲過來，車窗是萬萬來不及關的。以後看猛獸時還是離它遠點好。要近看，車窗也應隻是搖到不擋鏡頭就行了。

又興奮起來，討論為何能三次會熊。他們說是因為我，山上的熊是來會車上的“熊”的。我認為不對，它們是來朝聖的。車上坐有天龍和地虎。

看到熊後連忙打電話讓女兒告訴外孫女。小妺也很興奮，忙問這些熊長得什麽樣子。想和她開玩笑把她說成是熊，就黑眼睛、紅嘴唇和黑辮子的說起來。沒兩句，她就聽出來阿公要講她是熊。她就接著講熊穿著什麽衣服等跟著套，然後一句“是公的還是母的？”。她這句把外公問住了，也給她自己解了套。

回家得意地欣賞著自已拍到的熊。看著這些熊邊的落葉枯樹，突然想起我們是來賞觀秋天的美景，那這些熊在想什麽呢？等著它們可是寒冷缺食的漫長冬季呀！

庸貓於2013年11月4曰和5日仙園三度遇熊，記於2013年11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