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芝麻爛穀子

記些陳年往事,也有旅遊看到的.一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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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往澳洲

(2013-08-17 14:18:22) 下一個

到美國或歐洲和到澳洲好像沒設麽區別,都是出國。但實際還是有很大的不同,天象不同。從小我們知道野外找方向,白天看太陽,晚上找北鬥。陰天還可摸摸樹皮。我們的經驗太陽和樹皮的陽麵在南麵,到美國和歐洲也一樣。到澳洲是赤道以南,屬南半球,天象不同。那裏白天太陽在北麵,晚上星星少了。北鬥星不見了,多了幾顆我們沒見過的星星,如南極星。找方向如再按老經驗,真要找不到北了。開車時想著往南開,抬頭看看以為對了,結果說不定就往北開了。

在飛機還不普遍時,輪船是過赤道的主要交通工具。過赤道對海員還是很重要的。少年時從旅行家雜誌上看到船過赤道時船上常有個過赤道儀式。第一次過赤道的海員要在一夥裝神做鬼的老海員的捉弄下,熱熱鬧鬧地鑽過一個什麽管子或什麽的。然後這新海員就算穿越到一個新世界。大概這就像從人間到天堂或地獄的穿越。當時是何等地神往。

飛機從浦東機場起飛時已晚上八點多,天已很暗了。飛機平穩地起飛。往舷窗外看看,浦東的夜景很漂亮。飛機向著南偏東飛去,很快就到了大洋上方。想看看南海的小島,下麵黑乎乎的什麽也看不見。機窗拉下來了,飛機進入夜間飛行。昏昏欲睡。因為等著過赤道的一刻的神奇,隻是打盹。不時往外看看,黑黑的,無物可看。熬到天蒙蒙亮了,天邊有薄雲。但海天之間似乎有那麽一條縫。看到紅日就從這縫隙間冉冉升起。先是紅暈,然後從一點點,日芽,半球,然後一躍,一個園球就浮在大海和雲層間,血紅的,很美。初出的太陽好像不堪雲水的擠壓,略扁。這扁太陽很快穿過雲層,變園變亮。隻幾分鍾刺目的太陽就不能直視了。那時大約是上海時間五點。

從時間上算,飛機已經飛過赤道。很遺憾。沒人宣布“現在過赤道”。不知我們何時過了赤道進入有著和我們不同的星空的南半球。

飛機不如輪船大,為安全不能搞打鬼這樣的活動,這我理解。但機長為什麽不能在飛機起飛時“鄭重”地宣布一下“本航班在幾點幾分穿越赤道”,然後在過赤道的瞬間低聲宣布一聲或在機艙的屏幕上閃一下“現在我們穿越赤道”呢?這可給機艙中枯燥無味的乘客們一點新奇感,也可給孩子一點小常識。現在旅客乘飛機從一個時區到另一個是很普通的,但到的異域大多隻是人文的不同沒有天象的不同。過赤道我們可要到人文和天象都不同的新世界。可能機長天天在赤道兩邊穿梭,早已得道成仙,沒興趣了。也可能今天的機長們壓根就沒聽過幾十年以前船過赤道有一個什麽打鬼慶典。

太陽出來了,已在南半球,沒什麽可掂戀。昏昏睡去。再往外看時天已亮了,下麵已是大陸。以為馬上要到墨爾本了,誰知早著呢。我們要飛過整個澳大利亞大陸,那片荒涼的澳洲大陸。灰黃色低矮丘陵,鮮有城鎮人煙。不見草原,農田和森林,一遍荒涼 。又睡著了。再醒來,到墨爾本了。

下了飛機,已接近中午了,太陽接近當頂。如還按我們麵對太陽左東右西的老習慣去找東方,那太陽真要從西麵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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