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歡”小晟

小晟是好友LF的小兒子。大學畢業後知其在蘭州，後來我分配和他的沒計院搬到荒山僻嶺，失去聯係。再見靣是小說中才有的埸景。一日我 正在辦公室畫圖，忽聞旁邊的畫紙櫃那裏傳來很熟悉的聲音。轉頭看去，是LF老兄。我不相伩地叫了一聲他的名字。他也看見我了，驚問＂你怎麽在這兒？＂。於 是和電影中一樣和他恢複了聯係。不久，他的設計院搬到西安，有了來往。

剛開始他住南郊。設計院幾十萬元買了農民一大塊地皮，蓋了二層辦公樓和幾排類似幹打擂的宿舍 。他住靠後牆的一排。去時看見一個還沒上學的男孩，就是小晟。聰明頑皮，好去招惹同院的小姑娘。把小姑娘惹哭了又特別膽小 ，直往家裏躱。

一次去他家，LF買了甲魚。我自報奮勇，說會殺甲魚。用筷子把甲魚頭逗出來，一刀下去，魚頭及時縮回。後來費了好大勁才把甲魚砍下，血集到碗裏。立夫的夫人說小男孩喝生甲魚血好，拉著小晟就要他喝。小晟強不過他媽，隻好喝了幾口。聞著那醒氣味就想吐，也真難為小晟了。

小晟有一個比他大三四歲的哥哥，在爺爺家。他在小夥伴中以有大哥而自豪。假期哥哥來了，小晟以為有了靠山。孰不知哥哥不屑為他出手。想當時他一定懊惱不已。

後來設計院搬到南門 ，他也到了城區。在我已到北京和家還在西安吋，他媽媽帶他來玩 。飯後鄰居的大姐姐帶他到旁邊的中學玩。他媽媽知道他貪玩，在他出去時警告他早點回來，晚了就不等了。兩位太太睡午覺時變天了，她們連忙到鄰居家找。大姐 姐已到家，說小晟回我們家了。兩位太太回家不見小晟，到處找不到。急了，小晟媽記起說過到時不回來就不等的話，兩位太太急忙往他家趕。那天的雨非常大，西 門外積水淹過膝蓋，後來聽說那天有掉進下水道淹死的。趕到他家，這老兄早到家了，正在看電視呢 ！他說他回到我家時見門鎖著，以為媽媽已回家，就自己乘公共汽車回家了。

九十年代初他媽得了癌症，無暇照顧小晟，把他送到姑媽家去。他媽 媽去世後回到西安。LF經常出差在外，小晟沒人管了。學也不上了，成了院裏孩子和街道上孩子打架的頭頭。LT看這樣下去不行，找關係把小晟送去當兵了。小 晟複員時LF已到北京和再婚。小晟因為小夥伴在西安就回設計院。沒特長，到保衛科去了。

再看見他時已是二十年後。LT和他打了招呼叫他到來車站接。見到的是一個一臉橫肉的壯漢。戴著一付墨鏡，胳膊下夾著一個黑皮包，簡直一個黑社會，當年那個聰明頑皮的男孩不再。他說別人講他像劉歡，他也頗為此得意。以後看到劉歡的像片，還真有點像。

他還是幹保衛，牛皮乎乎地講他現在有大學的學曆。奇怪他何時上的大學。一問，方知是上了不知哪家辦的哪個黨校。

問他是不是還住當年他家住的三居室房子，答曰在當兵時就收了。問他買房子沒有，他説沒計院蓋房有他一套。但他發現靣積和許諾的差了幾平方米。他老兄發起陜西 人講的＂二球＂脾氣，不買了。我們勸他還是應該買，他＂二球＂態度不變，也許是沒錢。房價還沒有發飆的2004年。後來從LF處知小晟花了更多的錢買了一 個更小的房子。

小晟有一邦狐朋狗友，這是我根據他幹的和徳行給定義的。我們去華山還是乘他找朋友借來的車。到華山有了他的保鏢，大概沒有人敢惹我們。

又是幾年不見，不知是否他還是九年前的那個＂二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