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多喜歡用雪煮茶,雪冰清玉潔,代表著獨善其身的節操;茶在浮浮沉沉散發出一種清清淡淡,像極了君子的作風。雪與茶結合,一聽就讓人感覺到清新脫俗。
《紅樓夢》中,妙玉招待黛玉、寶釵的體己茶就是雪水煮出來的。黛玉問她:“這也是雨水煮出來的?”妙玉冷笑道:“這是五年前我在玄墓蟠香寺住著,收的梅花上的雪,共得了那一鬼臉青的花甕一甕,總舍不得吃……隔年蠲的雨水哪有這樣輕浮,如何吃得?”煮雪烹茶,這符合妙玉的高潔心性。
古人用雪烹茶很有講究,花瓣之上的雪,或者是未落地之雪,用來煮茶,最為美妙。清代震鈞就曾說過:“雪水味清,然有土氣,以潔甕儲之,經年始可飲。”
聽雪敲竹
晚明文人高濂的《山窗聽雪敲竹》裏說,“ 飛雪有聲,惟在竹間最雅。山窗寒夜,時聽雪灑竹林,淅瀝蕭蕭,連翩瑟瑟,聲韻悠然,逸我清聽。忽爾逥風交急,折竹一聲,使我寒氈增冷。暗想金屋人歡,玉笙聲,恐此非爾歡。”然而此等風味,我輩隻怕是無福消受了。
踏雪尋梅
梅和雪是冬天最雅致的景物了。盧梅坡的詩裏說:“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它們出現在這數九寒冬裏,似乎自帶一種清冷態度。天然一種斷然的清絕與令人不敢逼視的風雅,張岱的《夜航船》裏記載,孟浩然情懷曠達,常冒雪騎驢尋梅,曰:“吾詩思在灞橋風雪中驢背上。”
雪夜訪友
《世說新語·任誕》:王子猷居山陰,夜大雪,眠覺,開室命酌酒。四望皎然,因起彷徨,詠左思《招隱詩》,忽憶戴安道。時戴在剡,即便夜乘小船就之。經宿方至,造門不前而返。人問其故,王曰:“吾本乘興而行,興盡而返,何必見戴?”王徽之雪夜起興,駕舟訪戴逵,天亮到了戴家門口,又因興盡而返回。發生在雪夜的友情,也是如此的雅致、率真和不染塵埃。
湖中看雪
張岱《湖心亭看雪》中說“霧凇沆碭,天與雲與山與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惟長堤一痕、湖心亭一點、與餘舟一芥、舟中人兩三粒而已。”湖水蒼蒼,大雪茫茫,人世間的煩惱與憂愁似乎都不入此間。再遇一誌同道合之人,淺酌幾杯,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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