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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訪中,小雨一直在哭。 記者 胡聰 攝
昨天,微博上一個視頻引起廣泛關注,視頻裏,家住杭州城西的13歲女孩小雨(化名),父母離婚後,親生父親常打罵她——逼她跪在水泥地上,撕爛她的書,逼著她吃下去,小姑娘吃不下,生父還從馬桶裏舀水給她吞下。萬般無奈之下,小雨從家裏出來後,向媒體及警察求助。
記者董呂平核實報道:昨天晚上,我在城西某小區的小雨姑姑家見到了小雨,小姑娘長得很可愛,長長的頭發,身高有1米6,兩條腿上包裹著五六塊紗布,手臂上、身上有大片淤青,傷口深的地方,肉都凹了進去,門牙也缺了一塊。
小雨拿出之前穿過的衣服,衣服上到處都是血跡。她說,腿上的傷,是跪出來的;背上的傷,是被打的。這個13歲的女孩在講述這些遭遇時,語氣出奇的平靜。
小雨說,事情發生在6月27日,那天是她的生日。“班裏的同學,送了好多禮物給我,我就想買點東西給他們,就在爸爸車裏拿了100元錢,沒有告訴他。”
第二天中午11點,小雨在家裏看書時,爸爸突然用晾衣架打了她。“他知道我拿了他的錢,我還沒跟他解釋,他就朝我背上打,一邊打一邊叫我跪著。”小雨說,自己站著沒動,爸爸就用腳踹她。
“他撕爛我的書,扔得地上到處都是,逼著我跪著吃,我不吃,就用鐵棍朝我腿上打,吃得稍微慢一點,他就拿個杯子,在衛生間馬桶裏舀滿水,逼著我吞下去……我親眼看到他在馬桶裏舀了水。”
小雨說,自己被爸爸打罵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今年4月10日,她用自己的800元壓歲錢,請同學看電影,去西湖邊劃船,被爸爸知道了。“那次我跪了1個小時,他還讓我吃硬幣,我不吃,他就說,你這樣還不如跳樓死了算了。”
“我在學校裏喜歡和同學相處,每次放學,走出校門口就害怕,我怕見到他。隻要他不開心,就朝我發脾氣,不是打就是踢。”
小雨一家是河南人,常住杭州,小雨爸爸也住在城西,奶奶今年64歲,她說,小雨1歲時,父母就離婚了,親生母親已經失去聯係。
“離婚後,我兒子不太想要小雨,我就帶著孫女住在她姑姑(小雨爸爸的姐姐)家裏。2005年,兒子又結婚了,生了兩個孩子,一男一女,直到2008年,他才把小雨接回去一起生活。”
小雨說,每次放假回家,她都要照顧弟妹,爸爸不讓她出門,不願意她和同學接觸。
小雨的爸爸承認,確實打過女兒,也讓她吃過書,因為女兒不聽話,心思不在學習上,而且還偷拿他的錢,當時自己火氣一下子上來,其實現在很後悔下手太重。
“她每次買那麽多書,既然那麽喜歡,就吃掉好了。”小雨爸爸再三說,當時讓小雨喝的不是馬桶水,而是自來水。
昨天晚上11點,再次聯係上小雨爸爸,他一聽說來意就掛了電話。隨後他發來短信:對不起,我自己真的有難言之隱,如果有機會,我會當麵解釋,改天我們再聯係,謝謝理解。
小雨奶奶說知道兒子經常打孩子,她很心痛孫女,但因為兒子脾氣大,沒有機會和兒子坐下來好好說話。
“我想要孫女和我一起生活,如果可以甚至想要回她的監護權,但我現在年紀也大了,哪天我不在了,孫女能靠誰,可能還是需要她爸爸撫養,但我還是很擔心,他以後還打孩子怎麽辦?”
小雨奶奶想給小雨爸爸帶句話,“畢竟是一家人,有什麽事為什麽不能好好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