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級的成員分布—(續)我們班級的情況
我們學校在上海,學生來自全國各地,以本地學生為主。
在《七七級的年齡分布》一文裏已提到,我們班有大約115人,分為8個小組。基本上每個小組有1-2個學生是外地人。所謂外地,從新疆,西藏,到湖南,河北,山東,以及江浙都有,且不知何故,新疆的最多。當然,不是所有省市都有,因為全班一共10多位外地人。每組還有1-2人是上海知青從外地考回來的,好像多是東北軍墾農場或插隊的上海知青。每組其餘的都是上海本地人,包括應屆學生,上海市區各單位來的,以及上海郊區的農場職工或公社成員。
全班有共產黨員10多名,團員占全班近半。每個小組設正副組長各一名。正組長全部是男性,副組長都是女性。嗬嗬,可見當局有性別歧視(玩笑)。其實,這樣做也是有原因的,我們班約有2/3是男生,也就是說每個小組男生居多,正組長是男生可能更易於管理。另外,正組長大多是黨員,也可能沒有這麽多女生黨員吧。於是,副組長隻能是女性,且大多隻是團員了。
女生當然也有黨員,有些入學前已頗有成就,是農場指導員,公社大隊支書之類的,讓她們擔任副組長就委屈了。學校有辦法,我們班級有黨支部委員會,團總支委員會各一,這些人就當了黨支部成員,團總支書記之類。班級的黨支部書記由我們班的指導員兼(有的學校叫輔導員)。
班裏有些人入學前就認識。有幾個同學來自同一個中學,其中一位是其他幾位的老師,入學後成了同學。那幾個學生見了以前的老師還是稱老師,畢竟年齡還相差10多歲。那位老師姓G,是66屆高中生,多年當中學老師,風度藹然,頗受全班同學尊重。於是基本上全班比她年輕的都稱她G老師,和她一樣年齡的66屆高中生們,大多仍直呼其名。G老師數年前患癌症去世,令人感歎。
還 有一位同學入學前是中學校長,他的學校裏也有一個學生和他一起考入我班。那位學生天不怕,地不怕,就是見了他的這位老校長怕。那位校長,在他們的縣裏,原 來是個有傳奇色彩的人,非常有威信。有一個關於這個校長同學的傳說:文革中,校長曾經是某派的頭,一次被對方派包圍了,已經無路可走,卻眼看著他消失了, 於是都傳他會飛簷走壁。事後我曾問他,是否飛簷走了,他說其實是藏在草堆裏了。校長體育也確實了得,大學時已是30多歲的人了,在校運動會的跳高跳遠短跑等項目,他還常常代表我們班獲得獎牌。
我們班還有一位軍人,那時已經穿4個 口袋的軍裝了,共產黨員,擔任了一個小組的組長,現在據說級別是很高的了,名片上很有來頭。還有幾位少數民族同學,其中一位是藏漢的混血兒,一位是純維吾 爾人。那位維吾爾族的同學非常不容易,當時是我們班年齡最小的之一。來到上海讀書,聽漢語普通話上課已頗吃力,我們學校還有好幾位老師講滬語上課,可以想 象,對他更如聽外語,苦不堪言。好在他很樂觀,跟大家關係都不錯。班級活動,來一段新疆舞是他的保留節目。每次放假從新疆回來,大家都能嚐到他帶來的葡萄 幹和哈密瓜。那時的貨運不像現在這樣發達,正宗的新疆風味在上海頗為難得。當時料想不到的是,這位維吾爾同學,現在是我班最有出息的一位,沒有之一。
走資派網友在帖子中提到他們的室友中就有幾個是結過婚的,“天天讀”上全是他們的市麵。我回想了一下,似乎我們班結過婚的不多。雖然也有拖家帶口的,如上麵的那位校長,他的兒子那時就已是中學生了。全班結過婚的平均每組不到一個。雖然每組都有2-3個66-67高,當時都已30出頭,但大多未婚。似乎凡農村或郊區來的,絕大多數已婚,市區來的,大多未婚。我組的66-67高2位均未婚。鄰組有4位,三位未婚。聊天時,那些“過來人”會說一些放現在遠遠算不上“段子”的段子,可是大多數同學會聽得一愣一愣。
嗬嗬,班級大,同學多,有的同學之間,隻有同學之名而無同學之實。班裏有好多同學,可能5年同窗,沒有說過一句話。我自己就和好幾位女同學,5年中沒有過對話機會。這樣的關係,說是同班同學,更似同校校友。盡管如此,大家還是很珍惜“同班同學”這個關係,雖未曾對話,互相還是知道姓名的。現在如有機會遇到,報上姓名,馬上會想起是同班同學,大家還是非常熱情,畢竟5年同窗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