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他天使,從認識的那天起。因為,他就像一個天使翩然而至,留下一段美好;他又像一個天使悄然離去,仿佛一切夢一場。遇上他純屬偶然,離別時又一無所知。這世上,天使可曾真的存在?我身邊,愛情又可曾真的來過?
緣起
上個世紀,九十年代末的一個夏天。大學畢業剛工作一年的我,淪陷於一場撕心裂肺的辦公室戀情中久久不能自拔。那是一場絕望的戀愛,說好聽點叫虐心,說難聽點叫苦逼。當時的情況四麵楚歌,前後左右把我堵得死死的,沒有一絲活路。除了天天以淚洗麵,剩下的就是自己罵自己:沒出息的小白兔,你想幹什麽?當怨婦麽?當怨婦也要有人心疼才當。裝可憐麽?裝可憐也要有人可憐再裝。你這德行別說沒人同情,就是有人同情又管個屁用。
就這樣,心裏的兩個小我,整日裏相互挑戰,無數個回合下來,老子終於發飆了!!幹不了,老子不幹了;玩不起,老子不玩了;贏不了,老子認輸了;惹不起,老子躲得起。辦公室戀情,既然源於辦公室,就可以止於辦公室。三十六計走為上,老子撤了。於是,主意一打定,我就開始忙乎著發簡曆,找工作。還別說,小白兔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沒幾日,就有了好幾個回複。故事就是從其中的一個麵試開始的。。。
偶遇
那日下午有一個麵試,於是午飯後向領導請了半天假。從單位一出來,我心裏就糾結著是應該打車呢,還是坐公交車。後來想想還是坐公交車吧,一來出來的早,時間不是問題;二來始發站就在門口,上車肯定有座;再加上路途又遠,單程能省十好幾塊呢。看我,還挺會過得吧。
一上車,找了個單人座坐下後,我看著窗外,一會想著麵試,一會想著辦公室裏的他,心事重重。突然,一個清亮又略帶外地口音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小姐,你好!”。嗬嗬,那個時候管年輕姑娘都叫小姐。文字變遷,不知道以後小姐的涵義是否還能回歸到京劇裏的大家閨秀。
我回過頭,對上的是一張極其清秀英俊的臉,一雙細長的眼睛帶著笑意看著我。我不是顏控,當時又鬱鬱寡歡,可還是被這雙眼睛給電了一下。於是也笑著回了句:“你好!”
接著他說自己是新畢業的外地大學生,剛下火車,去XXX報道,可又不認識地方,問我路線對不對。我聽了心想,還是個小我一屆的帥哥呢。再一看地址,就在我下車的前一站,於是對他說,”放心吧,下車的時候我會告訴你。“ 然後一路無話,直到下車時候,我對他說到站了。他道了聲謝後,起身向車門走去,身材高大挺拔。我看著他在門口處站定,心思有點恍惚,正在這個時候,他突然又回過頭,正對上我的目光,弄的我臉上一紅。他倒大方的笑笑,衝我揮了揮手,下了車。
重逢
那天的麵試是什麽早就忘的幹幹淨淨,炮灰一個。隻記得當時那個人問我為什麽想跳槽,離開這麽好的單位。要說我所在單位的工資,福利,環境,名聲都是難得的好,很多人想進都進不去。遇上我這麽一個放著金飯碗不要的,的確讓人費解。問題總是要回答的,但卻不能告訴人家,我是一個愛情loser吧,於是就把自己包裝成了一個事業winner,告訴他不想在機關呆一輩子,要出來闖闖。在人家的懷疑眼光中,我結束了這次麵試。
走出那家公司的大門,時間尚早,我想還是坐公交車回去吧,於是就朝著車站方向走去。路過一個類似機關大院的門口時,就看見兩個人從院裏並排走出,身姿颯爽,氣質獨特。那個院子有點奇怪,門口既無牌匾標示也無門牌號碼,空空蕩蕩;那兩個人一高一矮,卻同樣挺拔,其中高的那個看著有點麵熟,正是車上碰到的那個帥哥!
很顯然,他也看見了我。與同伴說了句話,於是兩人一同朝我走來。再次相逢,彼此竟都有幾分激動。他指著旁邊的人向我介紹,”這是我的室友加領導。“ 我們互相寒暄了幾句,他又問我能不能給他個聯係方式,他想找個本地人了解了解情況。我笑著把自己的傳呼機號碼給了他,而他也把寢室的電話給了我。
人的記憶就是那麽奇怪,明明那是個夏日午後,按說陽光還應很強烈的在腦袋頂上,可我揮手與他道別的時候,竟依稀記得他的臉上,身上都有一層金黃色朦朧的光,那種溫馨柔和的夕陽或者朝陽之光。讓人覺得清涼中又暖暖的,而溫暖中又帶著清新。境由心生,大夏天的,難不成我中暑了?再或是我花癡了?不管怎樣,天使落到人間,不偏不倚,剛好停在了我身邊。
[未完待續]
他先退休,過3年後才能走。他退休後工資少了,又不能走,又不像現在可以去打工
(恐怕也不準),那是90年代初。很苦。
這話隻說對了一半。那時候他還年輕,我也還年輕,否則相遇也不會相識,相識也不會繼續交往。不過間諜還是間諜,終究要回到他的世界。歡迎繼續跟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