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大王年青冷血照)
深圳逛“妓院”
假使評比“The Most Interesting Man in 我們班”,伍大王當之無愧。他這個人,在大學時代默默無聞,話不多半句,畢業後突然性格外向,妙語連珠,活躍非凡,婚姻和事業出現驚天動地的波瀾。事業最失意時,他被拘留然後無罪釋放,為此他娶了家庭出身優異的模特郭某女。
伍大王和郭某女患難見真情。廣交會偶然結識伍大王,郭某女不顧一切瘋狂地愛上了他,反倒伍大王對人家沒火花。伍大王積極響應政府號召,步子再邁大一點,孰料差點邁進監獄。因突發商業醜聞,伍大王冤枉地卷入,被拘審查。伍大王在看守所頂不住壓力和攻勢,胡亂招供畫押,靜等秋決。伍大王此時真的白手起家不靠人情,被抓也就相當於一隻陰溝老鼠被抓,無人在意,連《深Z日報》都懶得報道,但一位單相思的美女沒有忘記他,這個美女正是郭某女。郭某女流著眼淚跪求她爺爺幫忙,伍大王獲得包青天公正核審的機會,於是推翻以前嚇糊塗而寫下的供狀,平反昭雪。經此一劫,伍大王終於被郭某女的真愛打動,也認識到不靠人情(包括愛情)難成偉業。
逛“妓院”發生於伍大王初到深圳,那時郭某女還未出場,不然肯定鬧得雞飛狗走。郭某女千好萬好,就是同性相斥這一條不好。伍大王和郭夫人草創公司之初,伍大王手下有一位能幹的深圳大學美女,兩人僅僅因為業務需要多次同進同出,郭夫人坐臥不安。有一次,伍大王和美女一塊去珠海應酬談生意,淩晨一點半才開車回到家。一進門,迎接伍大王的是擲過來的一雙高跟皮鞋,郭夫人又跳又鬧,把電視機都砸爛了。別看伍大王在公司雷厲風行一副男強人形象,見到老婆自動矮半截,當場奴顏卑膝哀求饒命,指天發誓絕無西門慶行徑。郭夫人第二天立刻找個借口讓那個美女滾蛋。伍大王為了討好夫人,身邊秘書隨員一律隻雇男性,團隊百分百陽剛,導致坊間出現伍大王同性戀的謠傳。
大學畢業,伍大王忐忑不安地來到特區,出現精神轉型,性格大變,由自閉症升級多話多動症,豪情奔放。我這次在深圳采訪他,好奇地問:“緣何到深圳人格分裂,情商猛增?”伍大王呷了一口昂貴的拉斐,嗬嗬大笑起來:“在京懿湄大學的時候,你看看,班裏的歐大王、楊大王、王大王、徐夫人、陸夫人,還有你糊塗公主,哪一個是吃素的?輪得到我這個癟三發聲?”他說得我也跟著笑了起來:“郭某女家庭背景特殊,飄逸貌美,追求者坐滿一列高鐵,怎會對你伍大王如此癡情?”伍大王微笑著指一指精心裝裱懸在牆上的京懿湄大學畢業證:“就因為這個!”我一向頑愚無知,視名牌大學如無物,吃驚問道:“京懿湄大學的牌子這麽管用?”伍大王嘴巴一撇:“開玩笑!深圳有上百萬從QH、BD、複D、蛤F、Y嚕等野鴨大學畢業的,但才幾個京懿湄大學畢業生呀?”他說得一點沒錯,就在我們談話之際,偌大深圳,隻有我和伍大王兩名京懿湄大學校友而已。物以稀為貴。
我拒絕歌頌包括母校在內的名校,激起眾多校友反感,伍大王甚至婉轉地批評我“反智”。他們誤會啦!“反智”很時髦,無智之人才反智,乃不二的法門。假定你聽到龜壇大王灑脫地說“讀書無用”,多半是因為他自己沒本事,存心不良,企圖找個墊背的,所以將你拉下水跟他一起做文盲烏龜。口是心非乃龜壇大王的人格。不信?你可以到龜壇大王家裏偷窺一下,他不使用霹靂手段逼孩子讀書才怪了!文革那些瘋喊“讀書無用”的紅衛賊,覺悟得太晚,前幾天才發現讀書有更大的幾率發財包二奶,他們捶胸頓足追悔莫及。還有,美國人整天玩耍,訕笑咱們灌孩子奧數、語文、英語、理化、才藝,現在知道慘了吧?美國人窮酸破產,大量年輕人自稱前衛新潮搞同居而不登記結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沒錢娶老婆的借口。再看看我們,財源滾滾,妻妾成群。鐵的事實證明:讀書太有用啦!
我雖然強調獨立思想,但我從不反對知識與智慧。我很重視讀書,我的學習觀是:讀名書必有用,讀名校未必有用。京懿湄大學的大牛和泰鬥多如鬼毛,大家以為我從他們那兒學到什麽獨門暗器。說句老實話,從他們那兒,我學到什麽叫做擺臭架子,什麽叫做故弄玄虛,什麽叫做諂媚,什麽叫做逆我者亡。我不期望拚死爬名校的芸芸眾生認同我的偏激觀點,但我願意與那些堅持追求興趣愛好的孤獨者共勉。在美國,千萬別用“業餘選手”來笑話洋人,因為最厲害的家夥沒準是個業餘愛好者。天賦固可喜,讀書不能太少,良師可遇不可求,然發自心底的興趣和愛好,往往使人走得最遠。人的一生,讀書時間有限,在此我想加上一句完善我的學習觀:讀書就讀那些跟興趣愛好相關的書。當然,天天到糊塗爹娘的博客訪問,學會離題離譜,對發財納妾也會有顯著的推動作用。
采訪伍大王獲得厚厚一本素材,幾天幾夜都講不完。伍大王剛到深圳,正逢改開高潮,各行各業核子裂變,民智提升,令他眼花繚亂。他高舉京懿湄大學畢業證,在單位即時成為頭頂光環的天使。那些QH、BD、複D、蛤F、Y嚕畢業的男同事,因為牌子遠不如伍大王響亮,甘拜下風;女同事則不論婚否一律大獻殷勤往他身邊磨蹭。伍大王因此神氣起來,壓抑多年的外向本性終於暴露。這跟某些BigCow在美國沉默寡言,悶聲種菜陪老婆,但一海歸深圳,自以為驢立雞群,立馬變成豪放的脫口秀專家和電視演員,是同一個革命道理。
廖大王以年級第一名從QH畢業,比伍大王早兩年進公司。廖大王當年差0.05分沒被京懿湄大學錄取,不得已投入QH的懷抱,他一直引為人生最大遺憾,至今長嗟短歎,借酒澆愁。列位看官請注意,京懿湄大學入學考試競爭殘酷至白刃肉搏,救護車必須在考場外伺候。別以為0.05分是微小差距,我們入學考試打分精確到小數點後八位數!廖大王的差距猶如鴻溝,至少還有十萬排名在他前麵的考生被京懿湄大學拒之門外。廖大王逢人便吹“0.05分惜敗”,那是騙騙不懂行的深圳傻瓜罷了。我們Soccer隊訪美,吹噓僅輸三四分給世界強隊泰G、Y南、C鮮,習慣籃球橄欖球大比分的洋記者還誇我們Soccer隊比肩世界一流呢。廖大王那麽優秀,依然進京懿湄大學無門,大家不難感受到我母校的份量與魅力。廖大王盡管不幸淪落QH,但其上進心無法自控,對京懿湄大學的頂禮膜拜絲毫不減,天天盯著京懿湄大學的方向發愣。一聽說伍大王是京懿湄大學來的仙人,廖大王肅然起敬,恨不能趴到地上親吻伍大王的塑料涼鞋。廖大王拚命巴結伍大王,慷慨邀請他去“健康的”娛樂場所消遣。
盛情難卻,加上精神空虛,伍大王稀裏糊塗地被廖大王拉入市中心的某著名娛樂場所。先聲明一下,“妓院”是不存在的,我不能誣蔑深圳,所以加了引號。但我們有“灰色”的習慣,隻要你招牌不寫“妓院”二字,不管裏麵是否賣淫,都沒事。這跟“灰色收入”類似。你若說“貪汙”,那肯定犯法,群眾痛斥不止,然而,你改稱“灰色收入”,立即正當,群眾笑吟吟塞進荷包。同理,你說“上醫院治病”,沒有任何問題,但你如果明說“上醫院被宰”,由於措辭太難聽,盡管路人皆知,民憤還是大。所以,醫院的標語必須是“治病救人”,萬萬不能直爽地寫作“宰病人救濟醫生”。我們對文字遊戲癡迷,所以史上文字獄不斷。我們滿足於字麵上掩耳盜鈴,古代的例子太多了。你假如帶領陳勝吳廣推翻秦朝不反動統治,當然是為了做皇帝納王妃,但你的大旗上千萬別這樣寫,而是寫上“為了天下蒼生”,群眾明知是皇帝新衣,還是會義無反顧地跟著你走。
青澀的伍大王抵達娛樂場所,先激動得一哆嗦。媽呀!娛樂場所的門外,黑壓壓一片美女夾道歡迎。史載宋朝的酒樓和妓院就是這樣,女郎在門外花枝招展地向顧客招手,看來一千年過去了,什麽也沒有變。然而,那畢竟是愚昧的九十年代,步入文明的二十一世紀,群眾與時俱進,已經改變有宋以來傻呆的被動局麵。
今日的主要變化是:娼妓普及化、官員化、潛伏化、特務化,早已正名,成為比較體麵的高檔職業,群眾對開明可喜的形勢熱烈歡迎。且聽我下麵具體分析說明。
第一、酒樓歌廳門外妓女絕跡,某些“不健康的”會所還故意門麵裝修灰頭土臉,因為大家發展了,早領悟到“不能用封麵來判斷一本書”。門外搞得太張揚,會樹大招風引起美國大使別有用心的關注,所以將戰場轉移到神神化化的門內。美國大使抓不到把柄,為了向老板交差,急忙弄幾支試管測試“健康的”空氣,公布些數據嚇唬我們。民眾連美國航母都不懼,還會怕空氣?看美國大使夠幽默,大家笑得下巴差點掉到地上。再看看海不歸們,比金錢比情婦比不過,氣急敗壞,隻好拿空氣來攀比。不難想象,外國人一急眼,首先想到的,必然是空氣。真是個奇特的習慣。
第二、娼妓腳踏實地走進廣大普通家庭。最近那個趙某女(跟雷大王合作拍錄像),有丈夫和孩子。還有那個鬧得滿城風雨的政治專業烈女博士,也是有幸福家庭的。據說老公理解她們,登報表示不追究她們的道德以及刑事責任,寬容心態令人感動。宋朝武二哥能虛心借鑒一下,大美人潘金蓮今天肯定依然活著為貪官土豪服務,不至於被武二哥殺害而“永遠活在貪官土豪心中”。普通民眾不必依賴收費過高的酒館與夜總會,即能享受魚水之歡,受惠麵大大增加。
第三、唯一讓圍觀者掃興的是事情變得隱蔽,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教人無所適從。除了電視熱播潛伏類節目營造輿論氣氛,現實的每條規則前麵也喜添一個“潛”字。人人如同特務,渾水摸異性,加之網路技術協助,群眾苟合如虎添翼,因而出現奸夫淫婦約炮賓館才發現對方是配偶的荒唐笑柄。還有那些女處長女局長女縣長什麽的,身為封疆大吏,有家有口,居然第二職業也選擇性服務工作,跟上級或小白臉打得火熱。可見性服務工作深入人心,幾乎人人有份,大有成為“全國最佳工作民調”第一名的趨勢。京懿湄大學順應民意,正在討論高薪聘請東洋師資,增設“性服務”專業。
宋朝的青樓數目有限,遠遠不如上述普及規模。伍大王坐在寬大的牛皮沙發上,撫掌大笑對我說道:“怎麽可能一千年不變?我們又不是傻瓜,進步還是巨大的,美國大使亦無法否認!”
下麵回歸“妓院”故事。
“妓院”門外,月朦朧鳥朦朧,女子益顯娉婷多姿,令伍大王臉呈豬肝色,通體糠篩。廖大王盡量緩和伍大王的緊張,耐心介紹說,美女們不少畢業於上麵提及的那幾所學校,乃良家婦女,都非常友善,不搶錢不吃人,也無武二哥尋仇之憂。
(待續)
附鏈接:
伍大王非禮女演員:《笑談海歸:男的拋妻棄子,女的拋夫棄子4 》
很高興見到老朋友!
京懿湄大學霸氣十足,嗬嗬。
首先,我的文章是笑談性質。我的出發點是笑話那些自恃博學的學霸。京懿湄大學是我“發明”的宇宙第一大學,其他學校自然無法與之相比。京懿湄本身也是我諷刺的對象,我甚至有時候諷刺糊塗公主玩。你看一下我以前貼的《笑談越南行1:戰爭如煙,美女如雲(一)》和《越南行人物:凱撒、孔子、李耳、越南女英雄 》,大概能知道我的哲學傾向。
附鏈接:
笑談越南行1:戰爭如煙,美女如雲(一): (文章後半部分介紹京懿湄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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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行人物:凱撒、孔子、李耳、越南女英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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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