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談越南行1：戰爭如煙，美女如雲（四）

荒唐情敵

 

（我在上海的“豪華”帝王鳥籠公寓，足不出戶即可觀賞自然奇觀“一線天”。）

[注：（1）蘑菇式發展使我的公寓價格（非價值）暴增。當年宋仁宗舉辦“奧數武舉”，我憑著神出鬼沒的白蠟杆紫纓冷鋼矛，擊敗十萬精英，一舉奪魁，傲氣自然流露。家父糊塗老大王指著窗外的青山綠水告誡我曰：“一山更比一山高，不能驕傲！”去年，兒子糊塗小大王拿到人人有份的“參與體育課”獎狀，居然得意忘形，象炮灰族那般驕橫暴躁。我心急如焚，眼見窗外沒山沒水，隻好指著滿塞的樓群強烈警告他：“一樓更比一樓高，不能驕傲！”（2）圖文並茂的《笑談越南行》乃長篇巨製，借題發揮笑天下可笑之驢，涵蓋古今中外與地府天宮，不可能隻討論越南的問題。離題難免，請見諒。（3）我也學會了不打擊大多數的手法，特此聲明：“炮灰族”隻是一小撮牛人。其詳細定義請查閱《笑談越南行1：戰爭如煙，美女如雲（一）》。]

我實在看不出大夥兒鳥居高聳入雲的塔樓公寓，對享受居住有什麽實質改觀。以前上樓，平推亮窗接納明月，一覽壯闊天邊。現在？電梯壞了，我汗流浹背爬到28樓，打開窗戶排氣，滿眼鋼筋混凝土，比當年三樓的視野還閉塞。對麵幾乎摸得著的居民樓，貼在窗玻璃前麵，擋得風雨不透，倒是實現了幾千年前雞犬相聞老死不相往來的古人理想。

今天上海，炮灰族口袋紙幣滿滿，沒有人否定他們的成就，也沒有人想跟他們攀比。在M國土崩瓦解的大好形勢下，炮灰族的居室照舊拮據，交通比過去更擁擠，教育、人際、醫療、就業、鈔票承受著前所未有之沉重。炮灰族沒準已經暗暗哀歎：“倉廩實，知苦憋。”京懿湄大學楊大王所長的最新高科技研究成果“錢多無用論”，得到現實的印證，越來越有市場，悄悄地將偉大的“讀書無用論”徹底排擠出局，嚴重危害到炮灰族的歡喜和自豪。

炮灰族不服氣，在電視訪談當眾厲聲質問楊大王：“我們揣著鈔票到M國壯烈消費，大包小包回購自己製造的寶貴產品，肥水不流外人田，揚眉吐氣，你眼睛不瞎，應該看到了吧？”不過，平等觀念在M國泛濫成災，炮灰族對錢包腫脹而得不到插隊夾塞與點頭哈腰的特殊照顧，早已大光其火，反而證明有錢也白搭。

一見錢就兩眼發光的炮灰族，一讀書就兩眼發黑，“讀書無用論”令他們倍感春風得意。炮灰族愛錢勝過愛身家性命，“錢多無用論”成為社會主流，對混進上流主流非常計較的炮灰族，一旦無法融入，等於金錢和地位全軍覆沒，勢必精神崩潰，集體殉錢自殺並非空穴來風。街道委員會虛心接受楊大王的專家建議，投入巨款開通熱線和專欄，幫助炮灰族實現思維轉型，渡過這個生死難關。

[注：（1）昏庸的西方政府無錢運作，是因為產業外移到勞動力更低廉的地域。廉價工人永遠存在，困擾人類幾千年的“均富”實際上無解。以前有人試圖用公社解決，結果“均富”整成“均貧”，撞牆撞得鼻青眼腫。西方炮灰族好不容易把國家盼富，以為老子終於可以當富翁了，沒料到黑心老板釜底抽薪，把工作送給更貧窮的東方炮灰族。東方炮灰族正洋洋得意，殊不知同等結局正象隕落中越過Jupiter和Mars的巨大彗星，撲麵砸來。（2）古代蠻族無賴好鬥，搶奪成性。他們認為，別人生產東西，去搶就是，笨驢蠢豬才自己製造。於是，矛頭指向富裕奢淫的古羅馬和大宋。“到富裕地區搶錢”乃不二真理，而被搶的人群以頭蹌地，哀哭震天。現代人思想革命，推翻了這個真理。現在變成“到窮山惡水搶錢”，而被搶的貧民興奮地幫點數。強盜和草民的利益水火不容，卻可以普天共慶，真是宇宙奇觀。這讓我想起鬼怪故事裏麵的軍官揮刀砍下百姓的腦袋，那個滾到地上的頭顱熱情讚揚寶刀漂亮鋒利。]

我的悲觀論調過多，接下來談談積極的一麵吧。生產力進步和社會發展一日千裏，M國和Z國的居住水平水漲船高。質變無期，量變無疑。

十幾年前，M國南方打工族居住的別墅，麵積大多兩百多平米，現在普遍增加到三四百平米。新技術在住建上的運用，使隔音防熱達到驚人的效果：關好門窗，幾乎聽不到二十米外汽車飛馳；四百平米的別墅耗電比以前兩百多平米還少。而且，開始實施數字化住建標準：互聯網視頻監視住宅兼且調控溫度濕度；燈光、音響、電視、一氧化碳探測、火災預警全部融入建築，亦可遙控。

我年初參觀母校京懿湄大學的新宿舍，住戶從我們那時的五六人減少到三人。架床下麵改造成袖珍學習間，進步喜人。上個月，我到一個M國著名私立大學訪問老舊的本科生宿舍：兩人一間，書櫃、桌椅、冰箱、微波爐、空調、網絡、洗漱、廁所、淋浴、冷熱水一應俱全；還有一個超過五平米的衣服間，裏麵配有衣櫃、掛鉤、鏡子。配套同樣條件的宿舍，應該是京懿湄大學的下一個N年計劃。

扯遠了，還是回到中越邊境吧。

因為沒有大橋，我們過境必須乘坐小舢板橫渡北侖河。一個戴著越南遊擊隊圓形軍帽的黝黑大叔，長竹篙水中瀟灑地一點，小船便往江心滑去。對岸比東興這邊荒涼許多，除了那段倒塌的大橋，基本是荒草坪點綴簇簇鳳尾竹，翠竹掩映一些炸崩燒敗的磚頭房。

導遊勞大王是東興土著，親曆整個自衛反擊戰。他說，開戰之前，越方主動把河邊居民撤走，將大橋和房子爆破掉，完全是被動的守勢。與我們小時候電視報紙描寫越南鬼子aggressive，不太吻合。開假發票的徐大王，平生剛直正義，中學語文成績極差，和我一樣作文經常得零分。他生氣地抗議勞大王誤導遊客，滿嘴通假字帶著濃重鄉音吼道：“一派唬言！人不煩我，我不煩人，人若煩我，我必煩人！我們無辜挨打才被迫還擊！”看大家麵露慍色，勞大王隻好苦笑著蚊子般嘟噥：“越南哪裏敢來惹我們，從頭到尾都是我們壓著他們打。”

[注：（1）我瀏覽過一些1978年越南排華的文章，不能說那些照片和材料毫無事實依據。岑公主的家鄉當年就有一個僑港鎮，專門安置那些被越南驅逐的華僑。出兵僅僅因為華僑的苦難嗎？中越為什麽交惡？背後的國際因素又是什麽？值得曆史博士們好好研究，我在後文或會探討。（2）在老家，象徐大王這號人，均自稱正直善良。然他公車私用，開假發票，在M國已屬腐敗。我們“寬容”敗德亂法習以為常，沒準和君氏坦丁皇帝有一拚。君氏坦丁出台嚴格的法律，卻根據心情和私需，隨意折扣。（3）古人有不少守法奉公的好榜樣。譬如，東晉清官吳隱之賣狗嫁女，太守鄧攸在官府隻喝白水而已，東漢楊秉多餘俸祿不進私門，太守魏霸不讓家人進入官舍，刺史左雄自帶幹糧辦公。可惜，這些東西全靠“高風亮節”，律令無法真正推行，不值得深思乎？]

炮灰族現在龜縮老家藐視外國，和我們當年神往“出國”不可相提並論。小船靠岸尚未停穩，平生第一次出國的徐大王難抑興奮，迫不及待地衝進路旁草叢，抱著鳳尾竹照相留念。階級立場可疑的勞大王，一個箭步趕上，劈頭蓋臉將徐大王拽了回來。原來，旁邊地裏依然殘留地雷，隻能走中間那條踩出來的紅泥小道。徐大王倒吸一口冷氣，不但沒有莊嚴抗議勞大王的粗魯，還趕緊多謝救命之恩。

《增廣賢文》曰：“百世修來同船渡，千世修來共枕眠。”勞大王和徐大王能共乘一條破艇風光地出國，已經前生修了一百世，不容易啊，救一下命，小事一樁。徐大王差點被地雷炸死的插曲，令我憶起大學時代男生宿舍的“枕頭地雷秘史”。

[注：（1）與其崇拜古人的理論，莫若崇拜他們的勇敢和創新。現代專家搞學術，喜歡拘泥古人書籍，似乎沒有光榮出處的思想不該登大雅之堂。古人的參考書不多，後來卻試圖製造學說，把自己綁架進去。難道作繭自縛是人類天性耶？（2）最糟糕的是，後人借鑒前人所謂“成功”經驗，情操日趨敗壞。商紂王仁慈，不殺俘虜導致奮勇自焚，後有大規模殺俘，而且幾十萬地殺。滿蒙入侵中原，據說過半人口或失蹤或被屠，整天要找M國算總賬的炮灰族沒想過要跟滿蒙“算賬”？苻堅不殺慕容垂和姚萇，反被這兩個忘恩負義的豬驢暗算，後有臣子苦勸主公斬草除根，別學良善的苻大王。（3）誰要是不肯趕盡殺絕，即被炮灰族譏諷為“婦人之仁”。我覺得根源在土壤。古羅馬共和時期，人品比較高潔，等到搞帝製，立刻墜入淫蕩濫殺的深淵。我欣賞婦人之仁，更希望看到男人之仁。這個世界正因為男人之仁太少，遂使豬驢成名。（4）“趕盡殺絕”被炮灰族應用到了極致。涸澤而漁、販賣毒食、填海造樓、卸磨宰驢、殺鴨取卵等奇葩層出不窮，連稻田裏的老鼠都被吃光。（5）權威不足畏，替權威抬轎更無聊。今日許多巨大成就，包括權威在內的前人無法想象，用前人的想象力來約束自己，並不明智。挪背耳獎得主普魯辛拿大王奇特地指出瘋牛病不是病毒或細菌傳染的時候，大家都以為他走火入魔變成瘋牛了。（6）現代公民違反經濟規律，拚命囤積小公寓，大家千萬別諷刺他們，因為他們敢於開創曆史先河，而且博彩的結果近在眼前。（7）與商紂王同樣賢明的君氏坦丁皇帝，戰勝後俘虜太多，鎖鏈用光卻拒絕殺俘，留下仁慈的名聲，沒有招致敗亡。商紂在地府碰到君氏坦丁，可以當麵取經。]

我們班最生猛的男生，是身長一米八五的歐王子。他隨鬼穀子練就隔山打驢神功，可上褲衩巨樓攬月，可進水立F捉鱉。他一直愛慕我們班的校花陸公主。軍訓期間，歐王子一時興起，發表白皮書莊嚴宣告誰也不準碰未婚的陸公主。王王子與歐王子住同一宿舍，枕頭頂著枕頭，按理前世肯定修了不止百世。然而，《增廣賢文》又曰：“相識滿天下，知心能幾人？”王王子和歐王子不單不知心，還因為局外人陸公主發展成為宿敵。炮灰族整天亂喊“發展是硬道理”，也得看場合。似王王子和歐王子這種畸形發展，雖然比發展成為腫瘤還差很遠，但也夠讓有識之士擔驚受怕了。

許多炮灰族的“發展觀”是選擇性的，歪曲了領導的本意。可以發財囤房胡吃海喝洗腳，炮灰族看作正確的發展。但一說到要他們發展成為守法公民，比如，不要吃野驢，不要闖紅燈，不要在地鐵排泄，不要當眾表演激情戲，不要走後門，不要嫖娼等等，他們立刻換上麻木不仁的麵孔。

[注：王安石的“三不足”：天變不足畏、人言不足恤、祖宗不足法。]

我今天恰好看到一篇妙文《王安石一意孤行堅持“三不足”改革，宋朝因此歇菜滅亡》,作者是王安石的死對頭司馬光。我尊重作者的言論權，但我的觀點是：倘若沒有蒙古入侵，搞不好我們現在還是大宋公民。大宋滅亡時，那麽多平民自殺以殉，創下世界紀錄，可知民心向背。

所謂“三不足”，並非王安石的瘋狂政策，據說是司馬光扣的屎盆子。我在大宋曾和王安石一起被下放到農村勞改，知道他的性格。第一點，王安石肯定畏天變。炮灰族放驢屁太多，導致全球氣候變暖，高溫逼得群眾露胸露臀進化成猿人倒是小事情，但隨之而來的海平麵上升和地震之類，直接威脅到神聖的房地產，誰敢不害怕？第二點，人言絕對可畏，王安石那麽明智的人不可能不知道。炮灰族玩“謊言重複一百遍就是真理”，生的能被說死，富的能被說到破產，末了加上一悶棍 “被代表”，誰敢不害怕？第三點，祖宗確實足法。我們應該向凱撒大王、隋殤帝商紂王（未抹黑版本）、唐太宗宋仁宗等祖宗好好學習，改造思想，才能從發財走向發財。廢話少說，下麵回歸校園故事。

[注：大學時代，身材健美的王王子練習長劍，得過BJ高校比賽第三名。清晨，他經常光著上身在京懿湄大學的足球場訓練，挺拔秀捷的身影吸引不少女生特意早起跑步偷視。]

王王子非等閑之輩，他的祖先正是改革專家王安石。王王子在我們班屬於生猛二號，身高一米八一，雖然不能隔山打驢，卻可以隔嶺殺豬，經常故意在足球場光膀子揮舞殺豬刀秀肌肉。歐王子單思陸公主，在軍營就未來配偶問題高調發布白皮書的第二天，王王子如同M帝國主義不理會嚴正警告一樣，置若罔聞。晚飯後連長訓話剛宣布解散，王王子一陣風似的將陸公主叫到練兵場，也不知聊些什麽，遠遠不時聽聞兩人隨意的歡笑。歐王子可不是我們耍嘴皮子的衰弱校長，絕對不容忍王王子這種踩動武紅線的帝國主義野蠻行徑。等歸營軍號一響，王王子興衝衝往營房跑，歐大王黑著臉堵在門口。假使不是楊王子等人在旁邊阻攔勸慰，發生中越邊境那種局部武裝衝突，在所不免。這次外交意外之後，王王子和歐王子陌如路人，基本上不再理睬對方。

將歐王子和王王子的矛盾歸根於陸公主，有點牽強附會。王王子大學期間沒有公開過他對陸公主的態度，倒是歐王子毫不含糊。歐王子喜歡陸公主，應該當麵告訴她，他卻跑去向全體男同學宣布，與對驢彈琴有何區別？陸公主是王昭君級別的美女，所以我們假設王王子也喜歡她，把歐王二人列為情敵。歐王子和王王子仰慕陸公主，那就堂堂正正地追求唄？可兩位王子的實際行為，幼稚荒唐得令人哭笑不得。

[注：前幾年的同學聚會，王王子承認當年偷偷喜歡陸公主，但沒膽表白。]

為了清楚地說明問題，我在這裏用國際關係打個比方。C國和J國都聲稱對某個美貌的小島擁有主權，日夜互掐對罵，等於歐王二人聲稱陸公主屬於自己，整天鬧別扭。C國和J國不去占領這個小島，而是你去他攔住，他去你攔住，與歐王二人的行為如出一轍。小島不會老，你不去占領耕種，幾十年後子孫可以補去。陸公主不同，歐王二人不去追求，幾十年後就成老太婆了。當然，追求老奶奶，若不是圖謀其財產，也算值得歌頌的真摯愛情。更離奇的是，陸公主跟那個小島一樣，壓根不知道被人相中，無法參與決定自己的終身大事，比生在封建社會還可憐。

我的解釋也許已經把大家搞糊塗，再舉個更極端的例子。兩個搶劫犯要到你家打劫，結果他們在你家門口互毆，拚命阻止對方衝進你家。每天透過窗戶，你望見兩個傻瓜沒完沒了地跑到門口打得頭破血流，對你家卻秋毫無犯，你除了莫名其妙，還能怎樣？兩個劫匪哪裏是搶劫，根本就是你忠心耿耿的門衛。

歐王子和王王子緣木求魚，等不及的陸公主跟第三者陳大王走了。因此，C國和J國兩位大哥，撕扯半天玩丟荒，沒準那個小島最後歸小弟弟越南。近代越南非常可憐，長年累月地拉鋸戰，贈送一個沒用的小島作為補償，象用糖果安慰被壞蛋欺負的小孩一樣，或是應該的。

在芒街，我和岑公主雄赳赳地在“大街”漫步，所見比炮灰族蔑視的M國農村還要荒蕪。狹窄的街道邊上居然有豬圈，家禽土狗到處竄，地上布滿積水和垃圾。越南女人確實能幹，又挑又扛，體力駭人。旁邊飛快走過一位又瘦又黑的中年女子，比我矮一個頭，挑著一擔沉甸甸的紅磚，令我們咋舌。

徐大王指著那些幹重活的越南女人，向我和岑公主大發感慨：“看到沒有？越南女人普遍地位低，才幹這種男人都吃不消的苦力！你們是地位最高的半邊天，應該為自己是中國女人而感到幸運！”愛國的徐大王常有驚人之語，我早已習慣。說到“中國女人幸運”，我內心不禁五味雜陳。某些富裕的中國女性，四體不勤，頤指氣使，嘴饞貪玩，以有人喂飯夾菜為榮。說得不好聽，這與蛻化成飯來張口的母豬能有多大區別？當年古羅馬市民墮落到整天泡劇院和澡堂，讓智者不齒，但似乎比母豬的境界還高一些。而貧窮的中國女性，照樣日夜操勞，搬磚挑泥不輸男人，不少還被迫賣淫。當然，出賣肉體今天已經不是窮人的專利。富女人精神荒誕，泡小白臉或者引誘上司，買賣照樣幹得枝繁葉茂。沒有高尚的情操和榮譽感，不管哪國女人，都不會幸運。眼前的越南女人勤勞勇敢，自食其力，在糊塗公主謙卑的心目中，她們比許多行屍走肉幸運千倍。

雖然芒街萬戶蕭疏豬驢唱歌，但我的遠見卓識不是被“訕笑綜合症”折磨的炮灰族可比。我早知道芒街盛產無煙煤，還有雪白無垠的萬柱海灘。我心裏暗暗象炮灰族那樣算錢：“光這兩項，將來是多少億的生意啊！”我訪問芒街之後一年（即1994年），越南中央政府才將芒街劃作自由貿易區。起步晚不怕，隻要人心向錢，早晚必成大母豬。下麵回歸校園。

（“麥乳精瓶焚屍滅跡奇案”的殺手嫌犯王王子）

歐王子顯然沒有跟陸公主修夠一千世，所以陸公主嫁給教我們《長許諾，短守約》的講師陳大王。轉眼大三，仇殺多年的中越兩國，已經聰明地向錢看而正常友好化，王王子和歐王子卻不懂風靡全球的“互惠互利”，落伍地在宿舍依舊維持半死不活的敵對關係。兩個人經常暗中較勁，互相擠兌。王王子攢錢到地攤買了一副便宜墨鏡扮酷，歐王子在旁邊訕笑其為瞎子。歐王子通過內部親戚，在廢品收購站廉價買來一雙陳舊的高筒褐色豬皮鞋，穿起來威風八麵，王王子卻冷冷地說鬼子漢奸才興那破玩意兒。如此種種，罄竹難書。

當年我們班男生諸如歐王子、王王子、楊王子之類英雄濟濟，女生也不缺美人（象陸公主和糊塗公主，讓京懿湄大學的男子漢神魂顛倒）。人物資源充足一向是我們的優點，但資源缺乏卻是千載不變的主旋律。那時候，我們物質緊張，連個喝水的瓶子都能引起意想不到的利害衝突。

歐王子通過廢品站的親戚搞到一隻精致的麥乳精瓶子。。。。。。

（待續）

[注：歐王子的成長過程請看舊文《笑談北京行8：窺豹大學同窗歐大王夫婦的高科技公司與買房秘訣》。陸公主和我表哥陳大王相戀成婚，請看《笑談北京行4：際遇子虛烏有的陳大王之戀愛豪宅及教書生涯》。]

 

[zhou2209]

在帝王公寓看天下寄觀＂一線天＂的描述太妙了，讚！
看到你對各路大王均有不同程度的調侃，唯獨對楊大王區別對待，是否因他至今保持你的發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