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談越南行1：戰爭如煙，美女如雲（六）

 河內清晨看升旗，官商勾搭泯恩仇

[注：（1）剛出差河內回來。旅途繁忙無暇上網，在此姍姍來遲地向過去發表評論的讀者一並致謝。無論批評表揚，皆改進的源泉，彌足珍貴。（2）在越南期間，適逢一代名將武大王下葬，下一集會談論。（3）下麵續《笑談越南行1：戰爭如煙，美女如雲（五）》，放映好萊W最近翻拍的《王子複仇記》。前麵說到王王子不願承認打爛歐王子的麥乳精瓶，歐王子強逼每個室友發毒誓。]

（男生在宿舍袒裎相撲的黃色豔照，WXC不肯發表，我隻好到澳洲高薪聘替身演員）

在講同學打架的故事之前，先說一件在河內看到的小事。

巴亭廣場號稱越南的天安門廣場，尺寸大約是天安門廣場的三分一。這次抵達河內，共同致富的死黨範氏夫婦，到機場貴賓區域熱烈迎接，除了沒有紅地毯、儀仗隊、888響禮炮，國家領導人享受到的尊榮，我都好好體驗了一番。範夫人特意給我派來一名貼身翻譯，隻要不違反國際法，滿足我的一切無理要求。

我和古羅馬名將一樣，生活節製且有規律，每天都是五點起床練武遛狗，到了河內也不改。我提到早起的習慣，範夫人立刻吩咐翻譯務必每天五點到希爾頓酒店的大堂聽候使喚。翻譯痛快地應承，我覺得有些為難這個年輕人，但語言不通，人生地不熟，不得不然，等走的時候，給他準備一份貴重的大禮物就是了。

[注：富婆範夫人簡介的鏈接：越南行人物：美麗的越南富婆範夫人 ]

我和翻譯來到巴亭廣場，天隻是蒙蒙亮，未曾想廣場上有許多我的同胞。旁邊這個團大約有三四十人，聽他們口音，象重慶來的。他們嘰哩呱啦不停地高聲說話，我不用問就知道他們是來看升旗的。越南也許學習我們，每天有一個很莊嚴的升旗儀式。大清早警察清場，軍樂齊鳴，二三十名白色製服士兵踢著正步就出來了。廣場邊上有些本地老人在晨煉，也有匆匆路過的行人。我左右看了一遍，觀賞升旗的絕大部分觀眾，是我的同胞們。我事前壓根不知道越南還有升旗這麽個節目，到廣場來的本意無非想見識一下廣場景色，再看看四周的政府辦公樓。

翻譯和我從草地間的小路走過。望著數百圍觀升旗的鄰國遊客，他邊走邊嘀咕：“這有什麽好看的？這些人喜歡這個？”後來我才知道，旅行社推銷河內一日遊的時候，升旗還是一個吸引顧客的亮點。我接過翻譯的話頭問道：“你去過中國嗎？”翻譯答道：“隻到過廣西。”我本想解釋一下，但一時不知從何說起，便簡短地說道：“他們看升旗，是表示尊重你們國家。你們越南人民站起來了。”翻譯顯得有點高興：“哦，原來這樣。”

越南的事情，等《笑談越南行2》再細說，下麵言歸正傳。

在歐王子殺氣騰騰的凶眼注視下，王王子猶豫足足五秒鍾，為了維護區域穩定的宿舍大局，心一橫大聲說道：“是我幹的話，我是你的孫子！不得好死！”歐王子智商極高，盡管失望，還是從王王子的遲疑，察覺出了謎底。不過，王王子既然服軟發誓，猶如M國不能把恭順地發假誓入籍的那些偽君子即刻遣返一樣，歐王子不便突兀攻打對手。歐王子嘿嘿冷笑，摞下一句：“走著瞧！”

聽說王王子發了假誓之後，很長時間負罪感深重，懼怕“不得好死”。經過實踐檢驗，王王子多慮了。直到今天，王王子還活得好好的，事業象膽固醇那樣屢創新高，主持一方大局。若發假誓真不得好死，那些謊話連篇的縣長和毛驢，還活不活啦？事實上，那些王八蛋長生不死，官階、財運、情愛三豐收，反而講實話的不是破產就是勞改，所以大家不能怪炮灰族競相效尤爭當王八蛋。就在今年夏天，教育內閣吏房長官朱由校大王順應民意莊嚴宣布：“王八蛋”正式在中小學教科書中成為褒義詞，“誠實人”降級為貶義詞。希望大家通知孩子們考試多加小心，以免丟冤枉分。

前不久同學聚會，屢經風花雪月的王大王似乎悟到了什麽，憂悶地對我說：“現在我都不知道自己每天說什麽，跟放屁一樣。昨天到衛生局作報告，邊演講我邊詰問自己：‘天天胡謅騙人，難道不會有報應嗎？’”我見狀寬慰他道：“內疚說明你人品好，但絕對沒有那麽嚴重！善意的謊言，象醫生哄騙癌症患者一般，對社會有積極推動作用。我在公司何曾不撒謊作報告？毋須胡思亂想，來來來，為三豐收幹杯！”

[注：（1）九十年代，一個著名貪官罪惡敗露，跳褲衩樓身亡。這個貪官接見中學奧數隊員時，還親切地和我握過手，所以我震動挺大，止不住罵道：“貪官活該！這個世界畢竟邪不勝正！” 輔導員柴大王是後周世宗後人，剛從M國海龜，在一旁聞言太息：“糊塗公主，我也希望你所言為真。可惜當今世界，大體卻是正不能勝邪。”見我滿臉驚詫，柴大王朗聲笑道：“沒什麽，隨便開個玩笑，你以後就明白啦！”（2）老眼昏花的智叟譏笑曰：“又扯謊！當時有褲衩樓麽？”以前居民都在陽台曬褲衩，今天依然流行，樓房大多是名副其實的褲衩樓。褲衩樓自古以來就是我們的神聖領土。（3）某名不見經傳的外國商販從陽台掛晾的丁字褲獲得靈感，別出心裁設計出不可一世的褲衩樓，征服了患有“內褲癖好病”的全體評委。大樓落成剪彩之後，該洋販子還霸道地申請專利不準其他樓房叫做褲衩樓。（4）好名聲焉能讓一棟大樓獨占？我的帝王鳥籠公寓巨樓本來就叫褲衩樓，猶如R本人吃鯨魚一樣，已經成為血濃於水的人文傳統。突然間，法院派街委大媽通知以後不能那麽叫了，起因還是一個化外蠻夷，天理何在？我當場氣得差點縱火自焚。假若本國街委主任內部決策不能叫褲衩樓，我也就忍了，但洋人所為，不管對錯，我百折不撓的民族氣節一律無法接受。（5）群眾意見當然很大，紛紛大罵該洋人剽竊民間常見優美景色，幹涉街委內政。我一向擅長搞群眾運動，看民意可圖，立即著手籌劃到使館區示威遊行。在誓師大會上，我象革命家汪精衛那樣慷慨演講，末了振臂高呼：“現在不是清朝啦！我們有錢嘍！洋人在上海象大閘蟹那樣橫行的日子一去不複返了！”炮灰族為主的遊行群眾報以原子彈爆炸般的驚天掌聲。（6）事情鬧大之後，大家順水推舟將洋鬼子告上法庭。官司幾經反複，在舉世聞名的張少將和羅少將聲援下，最高法院頂住西方列強施加的強大壓力，裁決其他大樓照舊享受褲衩樓美名，民憤才算平息下去。（7）“炮灰族”這個名號非貶義性質。這個世界是高手的世界，高手乃“牛皮大炮族”也。我經常被高手牛話累牘地捉弄，因此填表格時，在種族那欄，自覺地填上“炮灰族”三字。高手人口眾多，炮灰族隻是一小撮，所以炮灰族是少數族裔。這個少數族裔自以為聰明，但獨立思想能力欠佳，不知高考能否加分照顧一下。]

自從“麥乳精瓶焚屍滅跡奇案”之後，歐王子與王王子水火不容，跟當年美蘇對峙一樣，雙方任何輕微誤判都可能導致無法控製的擦槍走火。歐王子缺點多多，但有仇必報的剛烈氣質，頗具古國士風。歐王子和王王子在上鋪頭頂著頭，給《王子複仇記》創造了得天獨厚的便利。

（歐王子主演京懿湄大學版的《王子複仇記》）

某天熄燈之後，王王子爬到上鋪，一頭躺倒，立馬觸發“枕頭地雷”。歐王子早在王王子的枕頭底，象專業炸彈客那樣，安裝了那種輕撞即炸的爆竹，用硬皮書壓在床板上。隻聽嘎嘭一聲巨響，滿宿舍的人都嚇得翻身而起。王王子被爆竹震得兩耳轟鳴，歐王子哈哈大笑。王王子回過神來，勃然大怒，撲過床去，跟歐王子互毆成一團。兩個人象貪官和N奶裸身肉搏那樣，床搖樓晃，呼嚕噗嗤呱啦滾到地上，依然扭抱撕咬，早把宿舍維穩大局拋到九霄雲外。楊王子等人一看天下大亂，趕緊勸架調停。楊王子比王王子矮一英寸，但身捷手活，力大無窮，先將王王子強行拉開，其他幾個人七手八腳把咆哮如雷的歐王子抱牢。

於是，武裝衝突轉化成口頭謾罵。罵累了，象電視台報道的那樣，受害者和家屬的情緒慢慢穩定下來，宿舍安穩祥瑞。王王子打爛文物珍寶在先，歐王子恐怖襲擊在後，大體扯平，不留“父債子償”之類的尾巴。王王子和歐王子修了N百世的“挨枕眠”至此畫上句號。當夜，楊王子緊急求見住在對門的班長唐王子，用交換學者的方式，妥善安排王王子永久移民對門，京懿湄大學自此進入難能可貴的和平時代。王王子全身而退，無疑相當幸運，因為他就讀於世界上人性最幹淨的京懿湄大學。假若換成那些江河日下的野驢學校，道德敗壞的室友或許會提前奔向未來，發生枕頭利斧斬首，亦不足為奇。

[注：現代嫖客不知是否也修了一千世，才能跟娼妓共眠。貪官冒著抄家殺頭的風險，把激情倒貼錢獻給那麽多貪吃懶做的女青年，得做牛做馬修幾萬世吧？貪官辛苦啊，好可憐！對於娼妓豔事，楊大王多有獨到見解，詳見《笑談北京行12：海龜楊大王所長嘲笑三妻四妾 》。]

“歐王衝突”因為楊王子和趙公主談戀愛，得以詳細地流傳到女生宿舍，才沒有湮沒在迷糊的曆史長河。你們可能以為王大王和歐大王現在還你斬我殺？大謬矣。中越仇殺被“錢”字化解，足見世上沒有解不開的死結。歐大王和王大王在經濟領域一拍即合，狼狽為奸，早已攜手致富共創輝煌。我在同學聚會上揶揄他們，他們嗬嗬笑道：“不打不相識嘛！”應該補上一句：“在金錢麵前，有何矛盾不能解決？”又胡扯遠了，下麵回歸1993年的越南芒街。

[注：數十年前，縣長將資本家淩遲得死的死，亡的亡。現在？縣長和資本家偎依相親，一起殺豬宰驢，彈冠相慶，譜寫人世間最瑰麗的樂章。]

芒街的房子都是些磚房茅寮，鋼筋混凝土樓房寥寥，一派百廢待興的喜悅景象。越南女人穿著灰色的衣服，戴著那種扁扁的尖椎笠帽。街上自行車不多見，更甭提高檔轎車啦。實在看不到時尚美女，倒是我和岑公主一副現代人打扮，短袖棉襯衫套著牛仔短褲，顯得相當時髦，引來路人無數豔羨。

[注：（1）曆史上，東方建築遠不如某些化外地域的雄偉。建築技術或非緣由，有無可能是東方人生活樸素，不屑於追求更高端的樓堂館所？所謂酒池肉林與亭台樓閣，比起幾千年前喇美西斯二世那些土木工程，顯得成本輕微。當然，現在我們急起直追，碩樓巨橋驚世駭俗，試圖把曆史上沒享受到的補回來。再過五千年，我們留下的褲衩樓之類，難免成為人類寶貴奇跡，風光必然蓋過古埃及和古羅馬。（2）老家工程之興旺，令民眾倍覺自豪。我有一次出差路過南方某小城市，數公裏長的河流上，新建十幾座大橋。有幾條大橋竟然相隔不到兩百米。縣長對“浪費”的批評置之不理，豪言誓把當地建成“世界橋梁博物館”。我開玩笑對老同學岑公主說：“不如鋪上水泥板，將河流全部壓在下麵成為下水道，隨便哪裏過河都如履平地，豈不更加壯哉？‘世界上最大下水道博物館’的名頭，也蠻響亮的嘛！”（3）與岑公主談起炫富的可愛現象，她向我解釋道：“糊塗公主，你要理解大家的善良心情啊！你沒聽到群眾都說‘窮怕了’？好不容易吃上豬雜驢肉，以富為美，炫耀一下，不應過度解讀！”現在世風日下，驢鳴豬盜，辦點小事,種種隱蔽關卡比當年的暗藏特務還多。貴為忠貞侯，我自己也被小升初、紅包、偽劣飯菜之類的新生事物折騰得苦不堪言，忍不住說道：“致富之後，蹊蹺猛增。辦一件雞毛蒜皮的事情都要送禮走邪門，山大的各式壓力層出不窮，難道人們沒有領教到富裕的可怕嗎？信不信由你，過不了多久，群眾肯定都要說‘富怕了’。”]

（待續）
一、幾個月前舊文的鏈接：笑談北京行12：海龜楊大王所長嘲笑三妻四妾

二、今天這篇作文是《笑談越南行１》的第六篇。之前已發表一至五篇，每篇都附有多幅本人的繪畫，有興趣的讀者可到下麵鏈接瀏覽：http://blog.wenxuecity.com/myblog/62898/all.html

我正在寫畫更加荒誕的《笑談越南行２》和《笑談越南行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