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覺超敏 20.小羿可沒那麽傻

20. 小羿可沒有那麽傻

 

小羿輾轉反側的另外一個原因的確是因為老張下午來過了。老張來這兒的原因當然不是她輕描淡寫地給老趙說的，是路過上來看看。

小羿18歲時高中畢業沒有考上大學，她沒有考上大學的原因是因為她喜歡上了班上的一個成績不錯的男生，她本來的想法是複讀一年考進那名男生上的大學，但是她家裏不同意，說農村女孩子哪有錢讀那麽多無用的書？於是她一賭氣就來了A市打工，因為男孩在A市上大學。

小羿剛來的時候人生地不熟，連語言都不通，所以能做的工作不外乎是餐館的服務員，她穿著油膩膩的工作服去找過男生一兩次以後，就被委婉地告知，我能考上大學很不容易，要以學業為重，暫時還不想找女朋友。這當然是廢話，因為沒有多久小羿就在男生的校園裏遠遠地看見他牽了別的女生的手。

小羿這時才明白，自己就算一直在A市，做一個服務員也不可能融入這個城市。後來有姐妹向她推薦去地下賭場做發牌員的工作時，她隻是稍微猶豫了一下就答應了。這在當時的她看來是唯一的能快速致富的路。

地下賭場一般設在富人小區的民居內，小羿每天晚上十二點開始上班，工作到第二天淩晨五點下班，晨昏顛倒的生活，工資收入還是不錯的，但是這樣的工作做久了就會心生厭倦，每天見到的都是些賭徒，和賭徒身邊不斷變化的女人，要麽就是一些老公永遠不回家的怨婦們。

是這一段經曆讓她接受這樣一個事實的，男人沒有不花的，除非他沒有錢，女人再漂亮，老了也很慘。接受了這個事實，她也就能接受老張這樣的男人了。男人年紀大了，對女人還算體貼和大方，小羿的如意算盤是，他都這麽老了也該玩夠了收心了。

所以老張從賭場領她出來的時候，她裝作不情願，內心裏卻是歡欣的。至少當時她是認為她在這個城市立足了，不比那個“甩”了她的男生過的差，甚至可能過得好的多，老張給她在市區租了一套房子，還給了她一張可以透支的信用卡。她以為日子就這樣過，至少自己不會做成賭場裏出入的怨婦。

可是這個夢做了不到一年的樣子就醒了，也不是自己醒的，而是老張將自己介紹給老趙了。小羿知道老張是有了新歡了，新歡也是賭場裏新來的發牌員，據說長得冷豔而高貴，不過小羿在心裏嘀咕，高貴的還會來發牌？開始小羿是抗拒的，人又不是商品，怎麽說轉讓就轉讓呢？更何況她聽說這老趙還是老張的發小兒呢。後來接觸了幾次，小羿就認準了老趙了，原因嘛，這人實誠。比老張實誠。老張吹的天花亂墜信口開河的未來藍圖，老趙從來不會給小羿畫，他倒是實實在在地說，過日子就是過日子，不整那些有的沒的，小羿一懷孕就買了富貴小區的房子，說是讓她們母子有一個家。家用也是按月就給，從來沒有找借口拖欠過。雖然老趙從來不提名分的事，小羿倒也懂事不給他添亂，因為老趙就這麽個兒子，看得比星星還重要，以後財產什麽的怎麽會少得了他的？母以子貴，小羿不計較名分，從懷孕到生子，老趙停在富貴小區的日子比回家的日子多了去了就知道自己的分量了，再貪心就不好了。

問題不在老趙這兒，問題在老張。老張包了那個高貴冷豔兩年，卻沒有生出個一男半女來，回過頭來就開始羨慕起老趙有後了。老張和老趙一樣，原配生的也是一個閨女，現在也大了。不知道怎麽七算八算的，居然算出來天天的懷孕時間其實是小羿還沒有完全離開老張的時候。

 

這段時間老張就一直纏著小羿，要帶天天去做親子鑒定。小羿當然是反對，這算什麽呀，這樣的事情要是抖落出來了，不管天天是不是老趙的種，這日子都沒法往下過了。小羿可沒有那麽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