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覺超敏 22.昏倒

22.昏倒

 

老趙在心裏罵了一句什麽，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罵誰。隻是這一切來的太蹊蹺，太突然，完全出乎了老趙的意料。

他在客廳裏踱來踱去，表姐也醒了，趕緊起來問趙哥吃什麽早餐？老趙現在根本都不能提這個吃字，一提，各種氣味就如螞蟻鑽心一樣沁入他的心脾。他擺擺手，說你去照顧天天吧，不用管我。

他想再去喬家門口等等，說不定再碰到那個老頭可以多問幾句到底咋回事。到了3號樓門口，天已經亮，各種各樣的人魚貫而出，上班的，上學的，去早鍛煉的，還有遛小狗小貓小孩子的。老趙站在那兒，卻沒有看見早上看到的那個老頭，等來等去，漸漸地有了一點錯覺，難道早上碰到的老頭說的不是實話？

他不死心地去按喬家的門鈴，還是沒人理。難道自己回家的時間老太太又溜走了？老趙自己是有點糊塗了，不知怎麽的，他有些無理地覺得那個老頭說不定是和喬家老太太竄通好了沆瀣一氣專門對來對付他老趙的。他一連在喬家門口站了兩個小時，居然再也沒有人和他搭話，他實在忍不住，隨便拉了兩個出電梯的人問知不知道這家老太太跳樓的事，他每次一發問，被問的人倒都驚駭地發抖，旋即連連搖頭說沒聽說過，這令他更加確信自己的推斷。

 

不過他走出樓道的時候，也許是好奇心吧，又或許是他做這一行的職業敏感，他繞到樓後麵去看了一下，不用說屍體，其實連血跡也是沒有的，幹幹淨淨的，可能是不僅衝刷過了，這一周過去的幾天還有一兩天中到大雨，可以說痕跡應該是都被洗刷殆盡。但是別忘了老趙的鼻子，再細微的血腥味兒，在他這裏都可以無限地放大，甚至還原成當時的場景。那是老女人特有的血腥味兒，他曾經在喬家聞到過。他有些暈眩，或許是餓的，他歪了下去。

 

他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的急救室。不過醫生說沒什麽事，估計就是低血糖發了。但是他感覺不太好的是，急救室的門口居然還站著一名警察。警察笑嘻嘻地說是有人打了110報警，他們來小區後發現你昏倒在地，就又打了120。警察還說，現在的人連幫忙打120都害怕會牽扯到自己，估計覺得打110比較保險一點。

 

老趙看見自己的胳膊上還吊著液體，就問這是打的什麽針？護士說醫生開的，補充能量的吧。警察問要不要叫家屬，老趙覺得自己已經沒事了，也不想驚動玉紅，就說算了，沒事了。等針打完，老趙就準備回家，警察卻說對不起，你還還要配合我們回警局做一個報告。

老趙在心裏罵了句扯淡。做什麽報告？

 

到了警局，老趙也以為是例行公事，雖然有些麻煩，他也有些後悔當時不該去喬家的陽台那裏去看究竟。但是沒想到更麻煩的還在後麵。

警察問他為啥子在那裏昏倒？他說是路過。警察說你沒有住3號樓啊。他說沒住3號樓就不能來3號樓嗎？警察說但是群眾反映你今天一大早可能5點鍾就在3號樓轉悠。

老趙沒有接話。

不用抵抗，3號樓是有監控的。

老趙沉默。

那你來3號樓有什麽事？

沒什麽事，來看看朋友。

誰是你的朋友？

102的喬一斌。

喬家老太太的事你知道吧。

老趙不知道該說知道還是不知道。

趙誌遠，你是不是3周前帶人來喬家撬門換鎖還揚言要收喬家的房子？

 

誰放的屁？

趙誌遠，你嘴巴放幹淨點，這是警察局，不是你蠻橫無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