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覺超敏 15.找人

15.找人

 

老趙起來洗漱完畢，偷眼看了看主臥，床上堆著沒疊的被子，還有玉紅換下的睡衣，這死老婆子看來又去跳舞了。看小靜準備出門上班，就說等我一下，我一會出去辦事帶你過去，坐在車上的時候，小靜估計是發自內心地說，爸，我好希望你能每天都象現在這樣送我上班呀。老趙心裏歎口氣，要抽時間去醫院看病，等病看好了得更加多地投入到工作中去，喬一斌要是找不到的話，這麽大的缺口不加緊賺錢怎麽還得了？怎麽可能天天貓在家裏等著送女兒上班呢？

到女兒公司門口，老趙想起什麽來了似的，說男人啊，談戀愛的時候是什麽甜言蜜語都會說的，女孩子嘛還是要自己把握得住。這句話他猶豫了一上午，這些話本該玉紅來和小靜說的，現在看她那個樣子估計是昏了頭，是不會想到這些的，由老趙說出來，老趙和小靜都有點不好意思，小靜更是愣了一下，難道父女之間也有所謂的心靈感應？

看著小靜進了公司的大門，老趙調頭去喬一斌的店鋪。上次來這裏，還是給老趙在富貴小區的新房買裝修材料的時候吧，喬一斌的這家店鋪在整個裝修市場來說，門臉算大的，看上去很氣派，主營衛浴，也兼做電線水管這些輔材，別小看這些輔材，看著不起眼，賺頭都在裏麵呢。不過這次老趙一到門口就有些傻眼，這門臉似乎剛裝修過，裏麵賣的是木門，從門口看進去就是各種各樣的門的模子，老趙心下就覺得不好，不過還是抱著一線希望進去和店員打著招呼，問道，你們老板在嗎？

 

裏屋的老板應聲而出，說道，您看好哪款了，和我們店員說，價格嘛，我會給您最低折扣的。老趙看著這位老板，說，您是老板？喬老板喬一斌呢？這位老板看老趙的架勢，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煙，您這是找喬老板？喬老板年前就將這門麵轉給我了，我開年了才裝修好的，您看我這不剛開張麽？

什麽？喬老板將門麵轉給你了？那他自己去哪兒開店了？

這個嘛，我也不太清楚。我們做生意，又是同行，一般不打聽這些。

老趙看他不像撒謊的樣子，有些怏怏地退出來。他來的時候應該是想到會這樣的，不過他還是抱了一線希望這一切都是誤會，喬一斌說不定今天就會來還錢的。不過老趙還是不死心，跑到這家店鋪的隔壁左右去打聽，這新來的不知道，說不定舊鄰居反而知道些他關門走人的原委呢。問了兩三家，都說不知道是啥原因搬走的，反正年前就歇了業，還以為就是正常關門回家過年呢，開年來就發現換了門庭在新裝修，再開門就成了賣門的了。

 

老趙一不做二不休地在裝修材料市場裏轉了幾個來回，說不定喬一斌隻是在這個市場裏換了一個地方別人都不知道罷了。他抱著這樣的希望一遍遍地搜索著這個城市裏每一家裝修材料市場裏的每一家門店，他做這一行也有些年頭了，難啃的骨頭又不是沒有啃過，喬這樣的人他也見得多了，無非是搬家換地方，他要真改行做別的還真不行，哪一行的水不深？花了那麽多學費才入的門，怎麽可能輕而易舉地改換門庭呢？

老趙從這些店裏進進出出，呼吸著各種各樣的裝修材料的味道，他想，還都標榜自己的材料很環保呢，我這個鼻子一聞，都根本不必用啥子儀器檢測，保證個個都甲醛超標，沒一個跑的脫。這樣一想，就更加直覺得頭痛。他又有些戲虐地想到，這個狗鼻子要真有這麽靈，應該設置一個喬一斌的味道這一檔，隻要一聞，就能把他給聞出來就好了。想想自己也覺得好笑，都這個境地了，竟然還有心情給自己開這樣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