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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路軍115師代師長陳光將軍的悲劇結局

(2013-12-10 08:29:15) 下一個
陳光代理紅一軍團軍團長時 曆史資料圖

陳光事件始末
 
蓑笠翁/司馬清揚
 
陳光曾經救過林彪的命,林彪也對陳光非常欣賞,但是這一切在延安七大前後起了改變。到了東北之後,陳光曾經和彭真攪合在一起,意圖讓林彪走人。事後,林彪並沒有整肅陳光。但是隨後陳光自己鬧脾氣,直至最後被林彪點名批評。建國以後,陳光在廣州犯了錯誤,被葉劍英整肅。陳光被押,後自殺身亡。八十年代,最後也沒有徹底平反,而是認定陳光原認定錯誤大部屬實。  

1:林彪與陳光 

陳光是一員能征善戰的大將,和林彪自蘇區就一起並肩戰鬥。在一次戰鬥中,陳光還冒險率兵救走了陷入絕境的林彪。(1) 對於此事,陳光在1944年4月26日所寫的自傳中寫道:“打唐雲山,營救林彪,決心犧(牲自)己救上級,得口頭獎一次。”事後,林彪親自到救護所看望陳光,一再表示感謝並主動為陳請功。(2) 

更能打動林彪的是,陳光打仗有勇有謀。陳光不僅是少共國際師首任師長,而且長期作為林彪的部下,屢建奇功,無論是在蘇區,還是長征路上,特別是臘子口一戰。(3) 1938年3月2日,林彪被國軍晉綏士兵開槍擊(誤)傷。經林彪推薦,朱德、彭德懷推薦陳光為代理師長,而毛澤東則屬意羅榮桓,最後還是陳光代理。(4) 

有史料證明,陳光和林彪在延安出現過矛盾。林彪同陳光再次見麵是1943年下半年的事情。當時因為陳光在山東同羅榮桓合不來,被調至延安參加七大。時陳光愛打牌,甚至把他的鋪蓋卷搬到賀龍家裏,同賀一起吃喝玩樂,鬥雞走馬。林彪勸了陳光幾次,沒有用,兩個人的關係開始疏遠。

經略東北初期,彭真和林彪一直不和睦。(5) 彭真聯手李立三、周保中(抗聯名將,時任東滿遼吉軍區司令-筆者注)等人打擊林彪,甚至要取消林彪的東北抗日民主聯軍總司令的職務。 (6)時值林彪四平敗退,而陳光又剛在解放長春當中立下大功。(7) 於是有陳光代替林彪之傳言,彭真也在宣傳陳在東北的戰功。不想,最後毛澤東並不欣賞彭的做法,也檢討了自己的東北戰略,所以在危急情況下讓林彪出任東北的一元化領導。 

雖然在1946年底發生過電台風波,但是林彪並沒有怎麽對陳光另眼相待。1945年11月底,林彪受命前往錦州組織作戰。但是在12月1日,林彪在錦州以北上下齊台地區組織部隊阻擊。但是由於通信聯絡不靈,整個部署缺乏重點,沒有切斷第八十九師的退路,僅將該部擊退。12月4日,羅榮桓、彭真致電林彪並告陳光:你們電台忙不過來,可將陳光電台調你處工作。陳光可用二師電台。如何,請你決定。 (8)據說,林彪連續致電陳光要求調電台,但是最終因故,陳光沒能將電台移交給林彪。後來,林彪指責陳光“無理霸占電台,抗命不交”。(9)

1946年10月,林彪決定以東北民主聯軍第七師和第三師第七旅合編組成東北民主聯軍第六縱隊並任命陳光任縱隊司令員。(10) 第七旅是由著名的“葉挺獨立團”發展而來,是林彪的“娘家”兼“看家部隊”,為東北最精銳之部隊。

真正讓林彪對陳光失望的事情發生在1946年底至1947年初的“一下江南”。當時國民黨采取“南攻北守,先南後北”的作戰方針,意圖先解決南滿問題。為了配合南滿的鬥爭,中共東北局決定采取“堅持南滿,鞏固北滿,南打北拉,北打南拉”的策略。1946年底,國軍調動大量部隊進攻南滿,林彪決定利用當時鬆花江封凍之機和北滿國軍分散守備各個要點之形勢,到江南作戰。(11) 

1月13日,駐守沐石河保安第43團被殲滅,但是土門嶺有保安隊第二團兩個營,十一、十二兩日增敵七百餘,大荒地、樺皮廠均有敵。為防止敵人報複,先下手為強,林彪令6縱消滅土門嶺之敵,並機動準備殲滅九台東西援之敵等。15日,陳光致電林彪部署完畢。(12) 但是戰機並沒出現。

此時,北滿部隊南下作戰目的已經達到,而且此時氣溫突降,多年未遇寒流侵襲,林彪決定撤離。僅六縱就凍傷3000多人。(13) 但是陳光堅持仍按原作戰方案為宜。林彪則繞過陳光,直接給六縱三個師下令北渡過江。根據隨後六縱同林彪的電報顯示,實際上這時陳光相當於在戰場上直接被免職。由此陳光大病一場。1947年2月,洪學智取代陳光成為六縱司令。

戰爭年代,不進則退,東野在林彪的調教下,越來越順,名將越來越多,陳光雖然還任高職,但沒什麽戰功了。1949年3月下旬,第四野戰軍在北平朝陽門內的“九爺府”召開了師以上高級幹部會議,林彪傳達了七屆二中全會精神。當講到“防止居功自傲”問題時,林彪當眾點名批評了陳光。陳光受到當眾點名批評,十分惱火,認為這是林彪有意打擊他。林、陳的關係由此降到了冰點。(14) 因此,當陳光一被軟禁,就指責是林彪支持葉劍英一起陷害他的。(15) 

建國後的陳光在新的單位上,又犯一些錯誤,受到了不公正的對待。但是由於拒不認錯,不吸取教訓,,最後導致了他的悲劇結局。
 

2:陳光被整肅

1950年1月,陳光被任命為廣東軍區副司令員兼廣州警備區司令員,這個職位和原四野副總參謀長相比,屬於同級但是更富有實權。陳光到達廣州後,卻犯了新的錯誤。當時中央明確規定,在港、澳、台做情報工作,必須遵守嚴格的程序和高度的紀律,結果陳光在掌握政策時,表現得主觀、簡單和不夠審慎,以致出現一些較大的錯誤。這主要是指海南解放後,陳光仍同海外一些人士保持聯絡關係。(16) 他還違反幹部政策,回湖南老家宜章招了200多烈士子弟,秘密辦一個軍事訓練班。(17) 

時任廣東軍區司令員兼政委的葉劍英親自出麵找陳光談話,勸他認識和改正錯誤,但是陳光當麵和葉劍英拍了桌子。在廣東軍區黨委的組織生活會上,大家就其錯誤繼續開展批評,倔強的陳光再次產生了嚴重的對立情緒。陳光始終不承認錯誤。1950年葉劍英向中南軍區打了報告,由中南軍區報經中央批準後,決定對陳光采取措施,給予他開除黨籍的處分。(18) 

實際上,早在1950年4月華南分局上報陳光的處理意見時,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時任書記是朱德-筆者注)曾指示:“現在對他要麽就是承認錯誤,決心改正,留在黨內繼續為黨工作;要麽繼續錯誤,自絕於黨和人民,二者必居其一。決議責成華南分局紀律檢查委員會負責處理此事,鄭重地將上述意見向他說明,要求他表明態度。”(19)

1950年7月22日,中南軍區致電廣東軍區,要求軟禁陳光。(20) 李作鵬說:所以要抓陳光,主要罪名是講陳光要叛敵,出逃台灣。筆者認為顯然這罪名同林彪無關,應該是葉劍英主謀。李作鵬說,葉劍英考慮到陳性格暴躁,就請李作鵬幫忙。李作鵬同陳光關係較好,邀陳光至廣州荔枝灣泛舟遊玩,借機解除了他住處的武裝,並誘捕之。(21)

葉劍英在抓捕陳光之前,時任廣東軍區司令兼政委的葉劍英召集15兵團司令鄧華、政委賴傳珠和參謀長李作鵬開會。李作鵬說:“會上,葉劍英宣布陳光有嚴重政治問題。中央已決定把他先控製起來,軟禁在家,然後再調查處理。”此時,葉劍英宣布代表中央處理陳光問題,並宣布了陳光的錯誤:“第一是通敵。與蔣介石在香港、澳門的特務混在一起,以情報資敵。第二是反對領導。對廣東現在的軍政領導人不滿。第三是可能外逃。據說他已準備最近到香港去。到了香港,蔣介石特務就可能把他弄到台灣去。第四是家中私藏了大量武器。”(22) 

陳光同李作鵬分手後回到家後即被軟禁。陳光要求北京派人到廣州調查,並要求李作鵬去北京先找羅榮桓再找毛澤東,希望兩個人為他說句公正話。但是葉劍英不同意李作鵬去北京。葉劍英說“他的問題我們已經報告了黨中央、毛主席,黨中央和毛主席同意我們對他的處理。”(23) 從整個事件發生的過程來看,陳光一案完全由葉劍英一手操控,並經毛澤東批準,整個事件處理的辦法、過程與林彪並無關係,李作鵬也僅僅是個配角。

組織上曾經多次派人同軟禁之後的陳光談話。勸他認識自己的錯誤。但陳光認為加在自己頭上的“當年的陸房突圍、‘七大’代表的審定、無故扣壓電台、對港澳台情報工作以及私自招收宜章子弟開設訓練班”等主要錯誤與事實有較大出入,處理得極不公正,並認為是林彪出於曆史過節,刻意加害他,因而拒絕接受組織對他的處理。(24) 與組織上有嚴重的對立、抵觸情緒,致使他的問題不僅在廣州、武漢無法得到解決,連北京最後也維持了“原判”。(25) 

誠然,陳光被指控的錯誤是有很大不實之處。李作鵬說:“事後,曾聽賴傳珠在閑談中談到兩件事:第一,原來說陳光住的樓下有一個秘密武器庫,根本無此事。除了警衛班每人一支槍外,沒有發現其他武器。第二,清理審查陳光的私人文件,也沒有發現什麽重大問題。這說明當初葉參座宣布陳光所犯的四條主要錯誤並依此作為處理陳光的依據,與事實是有很大出入的。”(26) 

至於陳光寄予厚望的羅榮桓知道情況後並沒有替他說話。後來李作鵬見到原四野政委羅榮桓曾提及陳光案,說陳是有戰功的,陳本人希望中央過問他的事情。羅榮桓說此事已由葉劍英處理。羅要求李作鵬守口如瓶,不必再過問此事,也不要再多說話,防止別人說是山頭主義、宗派主義。(27) 事實上,羅榮桓曾經在林彪批評陳光居功自傲時,也同樣不點名的批評了陳光。(28)

至於林彪的作用,李作鵬亦有說法。李作鵬說“後來,有人說軟禁陳光是林彪所為,我不相信。林、陳之間有誤解,有成見是可能的。甚至據說在延安整風時他同林彪吵過架,但這畢竟是同誌間的內部問題,陳光畢竟是戰功遠遠大於過失。全國剛剛解放,林彪不可能,也沒有道理致陳光於死地。”(29) 

筆者認為,陳光被抓主要是現行“罪狀”:對廣東現在的軍政領導人不滿,對葉劍英不滿,並且不服從葉劍英的領導。”據陳光夫人史瑞楚回憶:“陳光在組織上找他談話時,表現得不夠冷靜。他一聽那些錯誤有些不實和誇大,情緒立刻波動起來。本來,葉帥找他談話時,兩人還握手問候,氣氛是融洽的。但到後來,兩人爭吵起來,甚至還拍了桌子,談話隻得不歡而散。後來,在廣東軍區黨委的組織生活會上,大家就其錯誤繼續開展批評。結果,陳光又因上述原因,再次發了脾氣。葉帥當時說,‘陳光,你是黨的高級幹部,又是老同誌,總要講點組織原則吧。’陳光說,‘無原則的批評我就是不能接受。’這樣,雙方越鬧越僵。”(30) 從陳光自1950年1月上任到被軟禁期間,華南分局和廣東軍區的領導人曾多次同陳光談話,勸他認識和改正錯誤,但倔強的陳光都沒有接受“勸告”。(31) 導致其被軟禁的直接因素是,陳光所曾談到他在港澳和台灣擁有情報網,因廣州地理位置特殊,因此葉劍英必定要先控製住陳光的行動,以免陳光“外逃”。 

知情者說:因為檔案都在,陳光的事,是葉劍英打的報告,劉少奇批示的。



(1)黃瑤 《陳光和林彪的恩恩怨怨》,《縱橫》,2004年第4期。
(2)夏明星、羅少華 《陳光的軍事生涯》,《文史月刊》,2004年第9期。
(3)陶朱問 《傳奇戰將陳光》,《黨員幹部之友》,2006年第8期。
(4)閻峻 《林彪軍事生涯、年譜與文選》,未刊稿;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編 《朱德年譜1886-1976(新編本)》,中,中央文獻出版社,2006年版,第763頁。
(5)田酉如 《彭真主持東北局》,人民出版社,第2007年版,第204-209頁。     
(6)陳徒手 《人有病 天知否-1949年後中國文壇紀實》,人民文學出版社,2000年版,第270頁。
(7)黃瑤 《名將陳光的一生 下》,《軍事曆史》,2007年第6期;《中國人民解放軍第四野戰軍戰史》編寫組著 《中國人民解放軍第四野戰軍戰史》,解放軍出版社,1998年版,第86-87頁。
(8)閻峻 《林彪軍事生涯、年譜與文選》,未刊稿;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編 《朱德年譜1886-1976(新編本)》,中,中央文獻出版社,2006年版,第763頁。
(9)李綱 《陳光與林彪的是非恩怨》,《文史精華》,2009年第4期。
(10)中國人民解放軍總政治部組織部 《中國共產黨中國人民解放軍組織史資料》,第三卷,長征出版社,1994年版,第642頁。
(11)《中國人民解放軍第四野戰軍戰史》編寫組著 《中國人民解放軍第四野戰軍戰史》,解放軍出版社,1998年版,第162-168頁。
(12)閻峻 《林彪軍事生涯、年譜與文選》,未刊稿;李德、舒雲 《林彪日記》,上冊,明鏡出版社,2009年版,第344頁。(據筆者最新考證,陳光一事同一下江南中的焦家嶺戰鬥也有密切關係,此戰鬥係由陳光直接指揮,因為偵查錯誤,導致對敵方實有戰鬥人員嚴重估計過低,導致共軍進攻不利且傷亡過重,具體詳情以後再補。)
(13)劉統 《東北戰爭紀實》,東方出版社,1997年版,第323頁。
(14)黃瑤 《名將陳光的一生 下》,《軍事曆史》,2007年第6期。
(15)李作鵬 《李作鵬回憶錄》,下卷,香港北星出版社,2011年版,第456頁。
(16)黃瑤 《陳光和林彪的恩恩怨怨》,《縱橫》,2004年第4期;李惠仁 《滄桑流年──一個中紀委委員的自述》,中國社會出版社,2002年1月第一版,第300頁。
(17)何立波 《一代名將陳光的曲折人生》,《黨史博覽》,2003年第9期。
 ( 18)陶朱問 《將星陳光過早湮滅了》,《領導文萃》,2000年第6期。
(19)劉統 《建國初期陳光、沙飛事件的反思》,《同舟共進》,2008年第11期。
(20)夏明星、羅少華 《陳光的軍事生涯》,《文史月刊》,2004年第9期。
(21)吳東峰 《往事如煙李作鵬》,《同舟共進》,2010年第9期。
(22)李作鵬 《李作鵬回憶錄》,下卷,香港北星出版社,2011年版,第452-453頁。
(23)李作鵬 《李作鵬回憶錄》,下卷,香港北星出版社,2011年版,第457-458頁。
(24)陶朱問 《將星陳光過早湮滅了》,《領導文萃》,2000年第6期。
 (25)何立波 《一代名將陳光的曲折人生》,《黨史博覽》,2003年第9期。
 (26)李作鵬 《李作鵬回憶錄》,下卷,香港北星出版社,2011年版,第458頁。
 (27)李作鵬 《李作鵬回憶錄》,下卷,香港北星出版社,2011年版,第458-459頁。
 (28)《羅榮桓軍事文選》,解放軍出版社,1997年版,第497-508頁。
 (29)李作鵬 《李作鵬回憶錄》,下卷,香港北星出版社,2011年版,第459頁。
(30)夏明星、羅少華 《陳光的軍事生涯》,《文史月刊》,2004年第9期。
(31)李綱 《陳光與林彪的是非恩怨》,《文史精華》,2009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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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老生常談12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chinomango' 的評論 :
林若保陳,葉也不敢,或整不成。問題是林也不喜歡陳,所以林不管,葉才能動了陳。
chinomango 回複 悄悄話 這個是葉要強壓做的過了,但陳本人問題也大,組織除了可以理解,公正談不上。陳如高崗一樣沒能沉得住氣。
沈成涵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czhz' 的評論 :
還是有一點點可比性的。
一是都是因為權力鬥爭被掌權者整(一個被金三胖子整,一個被廣東王葉劍英整);
而是都是被扣上反黨、反革命的往死裏整(說陳光要叛逃不就是說他要反黨、反革命嗎)。
czhz 回複 悄悄話 沈成涵 2013-12-10 20:51:05 當年的陳光,如今的張成澤。
是共產黨就有同樣的問題:政治上容不得有不同意見,不是奴才就是反黨反革命分子。
------------------------------------------------------------------------
這兩人好像沒多大可比性吧。
山本聰 回複 悄悄話 狗咬狗,咬敗了而已!
沈成涵 回複 悄悄話 當年的陳光,如今的張成澤。
是共產黨就有同樣的問題:政治上容不得有不同意見,不是奴才就是反黨反革命分子。
老生常談12 回複 悄悄話 若陳光不死,鐵定為第2大將。

東北民主聯軍副司令周保中未評銜(大將):
1。周說:主席,有人說我想在東北搞獨立。主席顧左右而言其它:你抗日有大功啊!
2。彭真拉攏周對付林彪
3。周自1931年到東北,從未和中央在一起。周雖然抗日14年,對拿下東北有奇天大功,但派別太小,上頭沒人。
4。周與斯大林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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