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讀到了一篇關於希特勒的文章,大意說的是,希特勒剛當上總理的時候, 全世界都沒有把他當回事,認為他的任期不會持久; 或者樂觀地認為保守派會管住他,不會做出太出格的事情。當時的德國人普遍認可民主的形式,覺得他不可能犯忌倒推曆史前進的巨輪。盡管,希特勒在1933年以前的競選中非常明了地解釋 "Mein Kampf” (我的奮鬥),並且在他無數的演講中不斷強調: 一旦他掌權,他將廢除德國魏瑪共和國的民主製度,鏟除馬克思主義者(包括社會民主主義者,和共產主義者), 並清洗德國的猶太人。至於外交政策,他毫不隱藏地表示要廢除凡爾賽公約,他的長期征服目標是向東部擴展生存空間 "Lebensraum in the East." 全世界的人們沒有把他的話當真, 普遍認為給他一點時間,身位要職的他會變得理性成熟, 孩子氣會有所收斂……靜觀其變……結果,希特勒僅僅用了五個月的時間就鞏固了他的納粹專政,帶給人類巨大的災難!
盡管,全文都隻是平淡地描述呈現曆史,但給我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不由自主地不斷聯想…… 也許我是多想了.......
這是英語版鏈接: http://www.zeit.de/wissen/geschichte/2017-02/adolf-hitler-chancellor-appointment-anniversary/seite-3
我嚐試翻譯一下,看看你會有什麽樣地聯想
阿道夫·希特勒
Part 1 “ Wait Calmly” “耐心等待”(我覺得靜觀其變更確切)
有充足的理由擔心嗎? 沒有,Nikolaus Sieveking 漢堡世界經濟論壇檔案的雇員這麽認為。“我發現對希特勒成為總理瘋狂追捧現象非常的孩子氣,我把他留給他忠實的跟隨者吧。”他在他的日記中寫到,日期是1月30號,1933年。
象Sieveking一樣,很多的德國人一開始並沒有意識到這一天是曆史的轉折點。很少有人意識到希特勒總理指定的意義,很多人表現了令人驚詫的漠不關心。1932年,一年內這個總統內閣總理的位置已經曆了兩次人選的變化 -早在六月間Franz von Papen 取代了Heinrich Brüning,12月初又被Kurt von Schleicher替代。人們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節奏。希特勒執政也不過是一個小插曲, 難道會比他們長久?影院的播放的就職新聞片被安排在最後,還不如體育新聞重要。
盡管,希特勒在1933年以前的競選中非常明了地解釋 "Mein Kampf” (我的奮鬥),並且在他無數的演講中不斷強調: 一旦他掌權,他將廢除德國魏瑪共和國的民主製度,鏟除馬克思主義者(包括社會民主主義者,和共產主義者),並清洗德國猶太 人。至於外交政策,他毫不隱藏地表示要廢除凡爾賽公約,他的長期征服目標是向東部擴展生存空間 "Lebensraum in the East." 德國的總統保羅 馮·興登堡Paul von Hindenburg的秘密團黨通過一係列的陰謀,協助希特勒取得總理的任命,也和希特勒保持高度一致, 防止民主議院的民主形式,剪除凡爾賽公約的牽製,擴大軍備,重振德國在歐洲的勢力 。至於希特勒既定的意圖,他的保守黨夥伴們輕描淡寫,認為隻不過是誇誇其談。一旦他身居要職,他們認為解,他會變得理性。他們相信他們已經將希特勒拴定在框架裏了,確保他追求權利的野心和他所領導的運動會得到檢查和監督。“你們還想要咋樣?”總理帕蓬Papen, 這個促成1月30日聯盟的建築師質問批評家們。“我和總統一樣有有信心! 不用兩個月,我們會將希特勒逼入牆角尖叫。”
希特勒對權利的渴望被人們大大地低估了。9位保守派的部長們當時被稱為“國家中央內閣”,其權利非常明顯的比這三個社會工黨顯赫。但是希特勒確保了其中非常重要的兩個部長是他的人。
Wilhelm Frick 取代了德國內政部長。Hermann Göring 成為了沒有任何相關的經驗的內閣部長,同時成為普魯士的內政部長,並奪取了德國最大州的警察的權利,成為鞏固納粹獨裁專政的必要前提.
媒體大亨和德國國家人民黨的首腦Alfred Hugenberg 被認為是內閣的舉足輕重的人物。他兼任帝國和普魯士的經濟和農業的部長。據說他曾告訴萊比錫市長Carl Goerdeler 他犯了他一生中“最大的錯誤”就是將他自己和“這世界曆史中最大的政治煽動家”聯扯在的一起。但是他的話沒有人相信。Hugenberg 正如帕蓬以及其他的保守派的部長們一樣曾確信他能夠把持住希特勒,讓他朝自己的方向前行。
大企業的代表們有著同樣的錯覺。 與德國重工業緊密聯係的德國公報,總編Fritz Klein曾寫到,和納粹黨合作將是“非常艱難和幸苦的”, 但人們不得不勇敢地“跨入黑暗”因為希特勒運動已經成為了德國最強勢的政治勢力。納粹黨的領袖現在不得不證明“他是否擁有政治家所需要的一切素質。”股市似乎也是波瀾不驚 - 人們都在靜觀事態的發展。
對真實權利的評估,幫助希特勒取得權利的保守派和反對他的共和黨都錯了!1月30日,Harry Graf Kessler,外交官兼藝術收藏家,與Hugo Simon 前外交部的同事的對話紀錄“他認為希特勒隻不過是興登堡和帕蓬的囚徒." 顯然Kessler也是這樣認為的,因為幾天後他預言新政府不會持久,因為它隻不過是帕蓬們的用鬆軟的奶油裝飾 點綴組建在一起而已。他認為:“希特勒現在一定已經認識到自己隻不過是騙局中的獵物. 他的手腳都被捆綁住了。這個政府既不會向前也不會倒後。”
Part 2: The signs are pointing to a storm 風暴來臨之前的跡象
1939年流亡到英格蘭的記者Sebastian Haffner在他的書<打敗希特勒>中回憶了六年前,當他得知希特勒的總理任命時“冰冷恐怖“的感覺- 當時,他是柏林Kammergericht 法庭的記錄員。 一時間,他甚至 “實實在在地感覺到了希特勒血腥氣和汙濁。” 但在1月30日的這一天,他和他父親(自由進步的教育家)討論這個新政府時,他們很快達成共識:這內閣可能造成一定程度的破壞,但他們不可能長久執政。“ 一個深刻反動的政府,希特勒隻不過是個發言人。除此以外,他與前兩任沒有太大的不同……沒有,所有的因素考慮在內,這屆政府沒有引起警覺。”
大自由主義的報社也認為不可能有什麽太糟糕的事情發生。Theodor Wolff, 柏林日報的總編將這內閣視為右翼政治團體團結的象征。正是他們1931年的集會中所期望的。他在1月31日的文章中開篇寫到 :目標達到了。 希特勒任命為總理, 興登堡是經濟的獨裁者,這個職位給了“哈茨堡陣線”所希望的人。” 這新政府,他說,將會使用各種手段“威嚇對手,致使其不敢發聲,”對共產主義的禁令被提到議事日程,他認為,新聞媒體的自由也同時被削減。即便是這洞察事物記者的想象遠沒有預料到極權專製的力度。他認為:“暴力的界限不會被逾越。” 德國人民,一直引以為傲 “言論和思想的自由”將會產生來自“靈魂和智慧的抵抗”扼殺所有建立獨裁政權的企圖。
法蘭克福日報的政治欄目的編輯Benno Reifenberg 表達了自己的對希特勒作為總理的社交能力的疑慮,但是沒有懷疑過他的政府有能力將他轉變成一個令人尊重的人。 和Theodor Wolff一樣, Reifenberg 描述到“認為獨裁可以肆意橫行,是對我們國家非常悲觀的錯誤判斷”“德國人民的多樣性要求民主 ,”他寫到。
Julius Elbau, 福斯日報的總編則不太樂觀 . “ 所有的跡象預示著風暴的來臨,” 在他的第一篇的評論中寫到。盡管,希特勒還沒有得到他渴望的絕對權利 - “這不是希特勒的內閣,而是希特勒-帕彭-興登堡的政府”,盡管他們有著內在的分歧和矛盾,但這三架馬車達成了協議- “他們要打破以往的一切陳規”。考慮到這一前景,這家報紙警示,它的組建是 “一個非常危險的實驗,隻能非常關切和強烈質疑地觀其發展。”
左派也在擔心。 1月30日,社會民主黨和他們的國會議員團呼籲他們的支持者們開展“爭取維護基本憲法”的戰鬥。新政府每一次企圖違憲,他們認為“都將遭遇來自工人階級和所有熱愛自由的不同群體的極端強烈抵製。”
依仗著嚴明的憲法條例的約束,但社會民主黨(SPD) 領袖們忽略了前總統的政府已經將憲章掏空,希特勒會毫不猶豫地破壞它的最後遺跡。
德國共產黨 (KPD) 也誤判了形勢,發動了“反對希特勒,馮登堡,帕蓬的法西斯獨裁統治的總罷工”。鑒於德國當時有六百萬的失業工人,很少有人有罷工的願望. 這個建立共同防禦的路線在社會民主黨中也並不太受歡迎,共產黨人不久前已經被詆毀成了“社會法西斯主義者”。
這來自工會頭腦在議院以外采取行動的想法 “組織 - 不是集會遊行:是當時的用辭”
Theodor Leipart, 通用德國工會的負責人,在1月31日表示,在社會民主工人運動的代表的看來,希特勒是舊社會的反動精英的心腹,代表了東部易北河地區的大地主和萊茵蘭 - 威斯特伐利亞重工業主。在1933年二月初的講話中SPD國會議員Kurt Schumacher 描述納粹的領袖隻不過是“裝飾品”。希特勒的名字隻是內閣門麵,內閣的真正當家人是 Alfred Hugenberg. 希特勒發表演說,但是 Hugenberg 掌管行動。
來自希特勒的危害性已經不能更荒謬地被誤讀。大多數的社會民主黨和工會會員是在德國kaiserreich 長大的。他們可以想象類似俾斯麥的反社會主義法的壓製,但是沒有人認為會有人認真地企圖摧毀鏟除所有的工人運動。
Part 3: Hitler needed only five months 希特勒僅僅需要五個月的時間
希特勒的任命意味著一個事實,即狂熱的反猶主義者掌權應該讓德國的猶太人首先感到緊張。但當時的情況不是這樣的。在1月30日發出的聲明中, 信仰猶太教的德國公民中央協會主席表示,“總的來說,今天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必須遵守指令: 從容等待。” 他說,“同時帶著深深的疑慮密切觀察新政府。” 興登堡總統有著 “平靜的影響力”, 他表示,沒有理由懷疑他的“正義感”和“忠於憲法”。因此,他說,要堅信“沒有人敢侵犯我們憲法權利。” 在1月31日一篇發表在Jüdische Rundschau(猶太人的報紙)的社論中,筆者認為“依然存在的清醒的德國人的力量會聯合起來反對野蠻的反猶太人的政策。”僅僅幾個星期,所有這些預期被證明了是虛幻的。
外國的外交官對這權力交接的性質也做出了錯誤的判斷。在柏林的美國總領事 George S. Messersmith,認為很難清楚地預測未來的希特勒政府,他表達了對該政府的設想,它是走向一個更為穩定的政治局勢的過渡時期的現象。 英國大使 Horace Rumbold認為,似乎是保守派成功地在自己和納粹之間樹立了屏障, 他同時預測,很快會有實力不均的聯盟夥伴之間的衝突,因為主張恢複君主製的興登堡和帕蓬的目標不能與希特勒的計劃相協調。他建議,外交部麵對新的政府應該保持等待和觀望的態度。
法國大使Andre François-Poncet 將這希特勒-興登堡-帕蓬的內閣評價為“大膽的嚐試”,但是他同時建議他的政府保持冷靜,靜觀其變。 2月8日晚,當他在由德國總統外交團舉行的招待會期間,會見了希特勒,他鬆了口氣。這位新的總理似乎是“沉悶且平庸的”有點像微型的墨索裏尼。
瑞士的特使 Dinichert, 是在和幾個“高層的德國人”進行的午餐中聽說了希特勒的總理任命。他是這樣描述當時的反應:他們無謂地搖頭“能持續多久?” “其它的結果有可能比這更糟糕。” Dinichert 認為,的確,帕蓬是這傀儡內閣背後的主人。 但是,象所有其它大多數的評論員,他對未來的描述錯誤的:“多年來堅持獨自執政的希特勒,已經被圍困住了,被興登堡和帕蓬兩人包圍轄製住了。”
保守黨將“馴服”納粹的想法, 以政界極為少見的速度,非常迅速地被揭示為該政治項目的癡心妄想。以戰術欺騙而言,希特勒高高聳立在他的內閣和對手之上。很短的時間,他獨占風頭,將他們都逼進了牆角,將帕蓬和興登堡從總統位置趕下來,迫使Hugenberg辭職。
希特勒僅僅用了五個月的時間就鞏固了他的權利。到1933年的夏季,基本權利和憲法已經基本暫停,各州被迫進行整合,工會被粉碎,政黨被禁止或解散,報紙和電台保持口徑一致,猶太人被剝奪了在法律上平等的權利。 在德國,除國家社會黨以外的一切都被“破壞,分散,溶解,吞噬或被吸收,”François-Poncet 在七月初這樣總結。希特勒, 他聲稱,“毫不費力的贏得了比賽。”“他僅吹了口氣, 德國政治的大廈就象紙牌搭成房子一樣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