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cy是Eddie的妻子,而Amelia是他的夢中情人。從記事起,Eddie就對Amelia有一種非常複雜的感情。渴望與她在一起,又怕與她在一起。看不見她時,想她,看見她時,他就想跑開。Amelia與John結婚的那天,Eddie痛苦萬分,同時又覺得得到了解脫。
Amelia經常來找Lucy。她一來,兩個女人在床上打著滾兒,嘻嘻哈哈地說那些無聊的瘋話,無視Eddie的存在。對此,Eddie既惱火,又感激。如果兩個女人都把臉轉向他,他會不知所措的。
一天,Amelia來找Lucy,撲了個空,Lucy還未回來。Lucy打工的飯店突然來了200多摩托車騎手,這些人又吃又喝,小費給得也慷慨,半個小時的功夫,Lucy的口袋裏已經裝了100多加元硬幣,沉甸甸地往下墜。Lucy自願留下來多幹幾個小時,等這些摩托車好漢們走了之後再回家。Amelia沒什麽事情,決定坐下來等Lucy。她坐在廚房的高椅上喝著檸檬汁,兩條腿左右搖晃著,像個無所事事的小姑娘。Eddie坐在稍遠的沙發上,低著頭,悶悶不樂。屋裏很靜,隻有Amelia兩腿偶爾碰到椅腿時發出的聲音。Amelia突然問:“How come you never look at me in the eye? Am I that ugly?” 說完,她就脆聲聲地笑起來,顯然不認為自己那麽醜。又過了一會兒,Amelia從高椅上跳下來,走到Eddie的麵前,歪著頭說,”why, you never talked to me, didn’t you?“ 她抬頭望著天棚上的吊燈,想了一會兒,” Holy shit, you did never talked to me.”
Eddie還是不吭聲。Amelia拽了一下他垂在額頭上的頭發,“Hey, Am I talking to a dead tree? Tell me why you never talked to me!” Eddie抬起頭來,臉上的表情讓Amelia下了一跳。憤怒,無奈,痛苦,迷茫,憂傷,沒錯,肯定有憂傷,因為他的眼睛裏滿是淚水。楞了一會兒,Amelia拉起他的手。她希望每個人都快樂,流眼淚的男人肯定不快樂。
Lucy回來時,Amelia和Eddie還在床上。
從活動房走出來,Amelia迎麵撞上了耳墜的主人,Lucy。 Lucy朝Amelia燦爛地一笑,歪著頭,用指尖摸了摸那隻沒有耳墜的耳朵。Amelia一跺腳,走開了。回到家,她一直捉摸耳墜事件的前因後果,把簡單的小腦袋想得好大。就在這個時候,她聽見女兒那聖誕老人一樣的笑聲。
跟多倫多的警察比起來,省警OPP悠閑得就像玩兒童遊戲,整日裏處理的無非是些婆婆媽媽的小事, 什麽汽車沒有保險了,車前車後的車牌不吻合了,鄰裏吵架了,睡在大街上的酒鬼不肯起來了,這家的老太太把狗丟了,那家老頭的貓上樹下不來了,等等,等等, 沒有驚險,沒有刺激。 Amelia撂下電話沒多久,一輛警車來到Carl的門前。
躺在長椅上的Carl依舊是一絲不掛,不過他的情緒正在經曆一個從高興,憂鬱向憤怒上升發展的過程。 如果沒有其他外界因素,離非人還有段時間。看見兩個年輕的警察走進後院,他的情緒變化驟然快了一拍兒。
“why the hack you are in my backyard? Since when I can’t drink in my own god-damned home?”
二代移民的素質就是不一樣,時時不忘自己的權利和義務。
年輕的警察一臉嚴肅。
”would you put something on, Sir?”
“put something on? why the hell I have to put something on at my own home? This is my home, as far as I know.”
Carl還是不動地方。
“Sir,somebody complained about an indecent exposure involving a young girl.”
“What a young girl? As far as I know, I only have an old bag over here.”
Amelia從屋裏拿出一塊浴巾,遞給Carl。
”Please, wrap this one on!”
“Let me show you how to wrap something on, you good-for-nothing bitch!”
Carl抓起啤酒杯向Amelia扔過去。酒杯未擊中Amelia,但由於她躲閃過級,失去重心,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Carl被戴上手銬帶走了。Amelia慶幸自己躲過了一次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