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通了,聽筒裏傳出劉一帆母親的聲音,"喂,你好,哪位?"
李蔓莉一時卡在那裏,不知道該是叫"媽"還是"阿姨".
"喂,請講話."
李蔓莉其實更願意對方是劉一帆的父親.頓了頓,她終於叫了一聲"阿姨,是我,蔓莉."
這個熟悉的聲音讓劉一帆的母親一驚.李蔓莉突然消失了三年多,卻猛的從電話裏冒了出來.很快她又鎮靜了下來,"啊,蔓莉啊,你有什麽事嗎?"
"阿姨,您有劉一帆的消息嗎?"她們之間在進行著不得不說的廢話.
"啊,他去了加拿大,好幾年了."
"我聽朋友說了.我跟他很久沒聯係了.您有他的聯係方式嗎?"
這個李蔓莉給兒子帶來的傷痛太深,作為母親她的心裏是怨恨的.可是事情曆來就是該來還得來,她既然現在要找到一帆,就讓他們自己說個清楚吧."他現在在蒙特利爾,電話和地址我都有,你要嗎?"
話音雖然冰冷,但是李蔓莉鬆了口氣.自從大致聽說劉一帆的變故,她心裏很歉糾.也許那時她應該做更多努力,但是懷孕帶來種種身體的變化和困擾讓她在完全陌生的環境裏力不從心.通話前她最擔心劉家的態度.現在,現在至少劉母為她開通了那扇通向劉一帆的門.
"我都要,謝謝阿姨."
"好,那你拿支筆記一下吧."
最後,劉一帆的母親又叮囑了一句,"蔓莉啊,有個事也許你不知道,一帆他現在有了個女朋友."
"哦,我知道了阿姨,我會注意的."
"哎,那好.你還有什麽事兒嗎?"
"沒有了,阿姨."
"那,我掛了啊."
"阿姨再見."
劉一帆現在住在那個遙遠陌生的城市一條叫"和尚"的街上,卻幹著和尚不該幹的事情.李蔓莉的心難過到了極點.電話拿到了手,打,還是不打?幾番猶豫,李蔓莉按下那組號碼.對方傳來一串嘰哩咕嚕的語言.難道是空號?
其實那是貝爾電話公司的自動語音,按魁北克法律,必須先播放法語提示,然後是英語.而法語的語速比英語慢,說出來一大長串.李蔓莉不知道這個,沒等到英語部分就掛斷了.李蔓莉又試了幾次,全是鳥鳴.她停止了嚐試.此刻,劉一帆正在家中寫論文.他的電腦正通過一個調製解調器撥號上網.來加拿大以後,他一直節衣縮食,不舍得用寬帶.現在有學校的免費撥號上網,自然能省就省.芊芊愛看連續劇,他就每天用撥號連接辛苦的下載劇集.反正朋友也少,找不到他們的會發email.
終於有一次李蔓莉試通了.她心裏很激動.可是聽筒裏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喂?"李蔓莉心裏一涼,最後的幻想也破滅了.
"啊,那個,劉一帆在嗎?"她甚至希望對方說是她打錯電話了.
"哦,他去買菜去了,剛出門.你是哪位?"
"我,是他的大學同學."
"那你留個電話吧,我讓他回來給你打回去."
"不用了,沒事,我以後再找他吧."
這好象一場戰爭,他們兩個同仇敵愾,可是在對決中遇到了異常強大的對手.李蔓莉的閃避把促不急防的劉一帆暴露給了敵人.而劉一帆被閃電式的攻擊打蒙,失去對盟友的信任,放棄漸次抵抗,崩潰逃竄.李蔓莉退守孤島,還在一個人繼續鬥爭.在她挽回世界的坎坷道路上,劉一帆已經變節,和他人締結了盟約.終於,來自劉一帆新盟友的一顆流彈擊中李蔓莉,她無聲的倒下了.世界從此止熄了戰事,開始在平靜中療養傷口.
不許烏鴉嘴。沒有緣分也要創造緣分。。。其實緣分很多時候是創造的 :)
不結婚的文化好啊。不必為結婚而結婚。
魁北克人不結婚。後麵會看見這個有趣的現象。
你不會那時候在新加坡? :)))
她還有一重母親的身份了,孩子很年幼,所以要算進去.
真是應驗了那個夢啊,直接就是說話叫 爸的女兒 。。。
咳咳,你比澀郎還容易想歪~~~澀郎的建議是正常嘀,女人在新加坡舉目無親,也有可能遇到喜歡她的男人~~~
foursome? :)))
肯定他們一見麵,一句話都不用講,就知道彼此不能分開。可惜我猜不出,他們見麵是在中國還是加拿大。
我猜吧,是中國:)。。。如果我猜對了,我再說為什麽。
很難想象如果真的通話了會怎麽樣.劉一帆剛開始另一段嚴肅的關係,而李蔓莉未必會提到孩子的事情.
劉一帆空跑的那一趟,與其說是為尋找,不如說是為放棄.因為之後他可以對自己有個交代了.
嗯,劉一帆以為被拋棄了,就沒有等待李蔓莉三年多的義務。李蔓莉在“懷孕帶來種種身體的變化和困擾讓她在完全陌生的環境裏力不從心”的時候其實是最需要劉一帆的支持的。。。時過境遷,劉此時有了女朋友也是很無奈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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