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離鬼穀(二) 非常大灌藍

老畢耐著性子和顏悅色的拖延到麵試規定時間,然後和和氣氣的和魂不守舍的小史道別.這些虛偽的作派都是公司人力資源再三強調的.因為稍微的不耐煩或者不恭敬都有可能導致眼前這人去玻璃門網站上寫一些評語.這是人力資源部難以承受之輕.

終於能夠呼吸到不含異味的空氣,老畢整個人變的好了起來.解決了一下自然界的召喚,老畢又回到茶水間找些吃食.靠牆壁的兩個架子上編筐裏堆滿了零食.剛進公司的時候老畢曾經瘋狂的神農嚐白草般的試吃過所有品種.然而隨著對這些垃圾食品的審美疲勞,現在他越來越挑剔,經常花了十幾分鍾最終發現沒有想吃的東西.

零食架旁邊不遠擺著投藍機.幾個咖哩正在興致勃勃的pk.曾幾何時老畢非常喜歡休息的時候去灌藍.中學的時候受灌藍高手的鼓舞老畢是十分熱愛籃球的.一次路過灌藍機的時候看見安德魯投藍,激發了老畢投藍的性質.安德魯一看就是個練家子,碩大的手牢牢的抓住球,機械的左手倒右手.右手也象機械一樣保持固定的節拍,穩而準的把球沿固定曲線投入球筐.他抓球,倒手,投藍,動作係列而連貫,就象一個流水線的機器人.而積分幾乎是按時間線性的攀升.看著安德魯玩灌藍,仿佛是一種享受.引得老畢也忍不住一試身手.

幾次試玩以後,老畢摸到了門道.他的手不如安得魯大,胳膊也沒有他長.於是他改良了投藍動作,變上手投藍為下手端藍.這樣兩手傳遞的速度得到提升,而且端藍的投線距離短於上手投,也能縮短球入藍筐的時間.很快,老畢在公司的灌藍界嶄露頭角並小有名氣.他和安德魯輪流刷新著遊戲機器的記錄.

忽然有一天,在老畢的記錄持續三周無人打破的情況下,記錄忽然被刷新到一個難以企及的高度.老比驚疑的看著老安,忽然感覺老安也是同樣驚疑的用看待外星人的眼神在看著自己.這個記錄在後來一段時間居然不斷攀升,知道一年前的某天,停留到如今.一時間,公司裏粗線了一個神秘的灌藍決頂高手,而且神龍見首不見尾,專門在朝陽區人民群眾的盲點出創造挑戰人類極限的新記錄.

這個迷團最終揭開是在該年的咖哩打鬼節公司爬梯.六個咖哩屌絲聯手合作創造了人間”奇跡”.其中兩人踩著椅子站在藍筐邊往裏塞球,另外四個負責撿球和傳球.一時間這成為公司的”佳話”--六個不會籃球的咖哩擊敗了自以為是的”高手”們.是啊,咖哩國已經大放衛星上了火星,實現了亞周第一,衝出了地球,走向了宇宙;而咖哩老板也已經主掌了米國的小軟集團.還有什麽他們辦不到的呢?從那以後老畢就金盆洗手,再也不碰心愛的籃球了.

混混噩噩中,老畢回複了幾封扯皮的電郵.其中之一是一個已經反複當皮球踢了無數個來回的八阿哥.對方是一個小咖哩,滿腦袋醬子.老畢恨不能給他指粗來具體是哪一行錯了,但是很多次他最終忍住了.而對方在抵八哥無力的情況下一味的要求QA反複提供最新測試結果,因為他又嚐試更新了某部分的代碼.當然,這樣的折騰是毫無意義的.小咖哩也許不懂代碼,但是對於足球和政治確異常精通.這也許就是他鬼穀的生存之道.有時候老畢真想給他送張雍正爺的像幫他解決一些困難.但是偶然的事實告訴老畢小咖哩不動代碼還算好的,一旦真改動了代碼後果對整個組都是災難性的.算了吧,去你馬勒戈壁的團對合作,現在的所謂公司文化,鬼穀文化,那些都已經是浮雲.實實在在的就是某國把他們落後的文化全盤搬了過來,淹沒了一切,剩下的逆我者立死,順我者多喘兩口氣然後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