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曲1980（二十七）

劉一帆落寞的回到宿舍，肚子裏一股邪火沒處撒，無比憋悶。看見黑頭在，下樓去小賣鋪拎了兩瓶啤酒。黑頭見劉一帆神情沮喪，拿著酒跟劉一帆上了陽台。

＂怎麽了老大，跟小蔓吵架了？剛剛不是看電影去了嗎？＂
＂別提了，出來車丟了＂
＂工大那邊是特亂，我有一個老鄉車也在那丟的。＂
＂這他媽破雞吧學校，整個一賊窩子！＂

劉一帆猛灌啤酒，大半瓶已經下肚。＂她為丟車的事生我氣，剛大吵了一架。＂

黑頭聽聞，把褲兜裏的50塊錢掏了出來，塞給劉一帆，＂這個你拿著明天再買輛車把，小蔓那邊你多哄哄人家，凡事讓著點，女孩子嘛，多說點好聽的。＂劉一帆把錢塞回黑頭手裏，＂不用了，我他媽不欠工大的，它也別想欠我的。＂說完，仰脖把啤酒一飲而盡，空瓶子像手榴彈一樣甩了出去。啤酒瓶劃了道弧線，落在花壇，啪的一聲碎片四濺。劉一帆拍了黑頭肩膀一下，轉身就走。

＂老大！＂
＂別他媽攔著我，我跟你丫急！＂劉一帆酒意裹著邪火，想要打架。黑頭也把啤酒一周到底，瓶子甩下，＂我幫你長著眼。＂

整個過程很順利，兩人假裝在車棚抽煙聊天，黑頭望風，劉一帆撬車。

那時候的老式車鎖隻防君子，可能現在的鎖也還是防不住小人。螺絲刀插進去一別，別開彈簧。嚓的一聲，鎖開了。劉一帆騎車帶著黑頭回到宿舍樓下，＂你先上去把，我去趟5宿。＂

黑頭剛才酒灌猛了，現在緊張勁過去，頭很暈＂好好哄哄人家。＂

＂李蔓莉～，車找回來啦！＂劉一帆知道不報點料李蔓莉今天不會見她。李蔓莉正在和陳喆訴苦，陳喆說＂郎又來了。車也找回來了，別生人家氣了。＂

離的三步遠，李蔓離就聞到一股酒氣。
＂蔓莉，車找回來了，你別生我氣了。＂
李蔓莉見宿舍門口人多，帶劉一帆到了背靜的地方。＂車怎麽來的？＂
＂在工大一宿舍樓低下找到的。＂
＂我再問你一遍，車怎麽來的？＂

劉一帆不知道李蔓莉哪看出的破綻，他挑的是一輛非常像的。他覺得李蔓莉在夜裏肯定看不出來。＂就是那輛，找回來了。＂
＂我最後問你一遍，說不說隨你。＂
＂撬的＂
＂劉一帆，我真看不出來，你長本事了！＂李蔓莉氣的渾身直抖，＂你賭錢也就算了，還偷車，還騙我！＂
＂我隻是拿回我丟的，我不欠誰的車。"劉一帆仗著酒氣，祭出了拿車不算偷的理論。

如果他頭腦當時還有一絲清醒，認個錯，也許要好的多。

＂劉一帆你聽著，從今天起咱們一刀兩斷，誰也不欠誰的。你偷人家的最好給人家送回去，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聽不聽你自便！＂

李蔓莉回到宿舍嚎啕大哭。劉一帆呆了半晌，騎上車走了。劉一帆又拎了兩瓶啤酒回宿舍，可是黑頭已經睡了。劉一帆自己把酒幹光，隨後衝進水房一通狂嘔。吐到最後什麽也吐不出來了，洗清一臉的淚痕和嘴角的酸水，踉蹌回到寢室。燈早就熄了，劉一帆踢掉鞋，和衣鑽進被窩，無聲的哭泣中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