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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教授的事情,近來在清華校友圈裏有不少議論。除了表示對其的不認同之外,在米鍋的校友也在探討建議清華免去其職務是否涉及影響學術和言論自由。畢竟,我們不能用一個錯誤的做法代替另一個錯誤的做法。
這個討論倒是讓我想起了辜鴻銘先生。蔡元培先生“兼收並蓄”,並不排斥這位頑固的保皇派和陋習愛好者(如裹小腳、一妻多妾),好像當年北大也確實沒有驅辜的運動。不過,仔細想來,辜鴻銘和胡教授卻有幾點大大不同:
第一,辜鴻銘並不媚上,更不跟風。據說他曾經題詩:“天子萬年,百姓花錢。萬壽無疆,百姓遭殃”。對於袁世凱自稱不讀書唯辦實事,他說“老媽子倒馬桶,固用不著學問;除倒馬桶外,我不知天下有何事是無學問的人可以辦得好。”後袁世凱死,全國舉哀三天,辜鴻銘卻特意請來一個戲班,在家大開堂會,熱鬧了三天。“(根據維基)。他的耿介或“反潮流”,還表現在他其實是民國後才開始留辮子。胡適先生說“現在的人看見辜鴻銘拖著辮子,談著“尊王大義”,一定以為他是向來頑固的。卻不知當初辜鴻銘是最先剪辮子的人;當他壯年時,衙門裏拜萬壽,他坐著不動。後來人家談革命了,他才把辮子留起來。辛亥革命時,他的辮子還沒有養全,他戴著假發結的辮子,坐著馬車亂跑,很出風頭。這種心理很可研究。”
第二,他尊重政見截然相反的同事。當北京大學校長蔡元培被免職時,他也憤而辭職,曾說:“現在中國隻有兩個好人,一個是蔡元培先生,一個是我。因為蔡先生點了翰林之後不肯做官,就跑去革命,到現在還是革命。我呢?自從跟張文襄做了前清的官以後,到現在還是保皇。”可見他尊重堅持自己觀點的正經人。
第三,他並未擔任什麽院長,在北大也沒有教授社會學曆史學或中國文學,而是作為英國文學的教授受聘的——那是他的正經專業。他在英國留學期間,”掌握了英文、德文、法文、拉丁文和希臘文,並於1873年考入愛丁堡大學文學院攻讀西方文學專業,得到時任校長、著名作家、曆史學家、哲學家的卡萊爾的賞識。1877年以優異的成績獲得同校文學碩士學位“。正宗的科班出身。林語堂先生評價他“沒有一個在中國的人能像他這樣用英文寫作,他挑戰性的觀念,目空一切的風格,那種令人想起馬太·安諾德的泰然自若及有條有理地展示他的觀念和重複申說某些句話的風格,再加上托馬斯·喀萊爾的戲劇性的大言,及海捏的雋妙。這個人就是辜鴻銘。”因此,他的政見,絲毫不影響他的專業教學。試想,如果他在自己專業領域犯了違背常識的錯誤,那恐怕就要被當年的北大學生轟下台了。
反觀胡教授在自己“專業領域”的高論,甚至突破了偶黨喉舌《環球時報》“胡編”胡錫進的底線https://user.guancha.cn/main/content?id=2807 。我想,學術觀點不同,當然可以兼收並蓄;但是如果指鹿為馬,恐怕就不能兼容了吧,至少在其專業領域,不能兼容。比如趙高之徒,講授《厚黑權謀術》這個課程或相當稱職,如果是給國家政策提供參考,還是免了為妙吧。
其實,清華校友們心裏都清楚,再聯名請願,十有八九也搞不動胡教授,畢竟人家上麵有人撐腰; 不過還是要去做,以表明態度,現在已經1000多簽名了。清華校訓,“行勝於言”,明知其不可為而為之,才可能最終逐步變“不可為”為“可為”吧。哪怕有一點推動變革的希望,也遠勝於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