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文研】家習俗（下）

在中國經常有一種現象。比如一家人如果日子過得好，混得發達，會有一些窮親戚前來求助或者沾光。曾經聽說過有位農村出身的知名藝人被全村老鄉認為該分錢給村裏的相鄰。而且這種話說的理直氣壯，那個價錢也要得離譜。似乎藝人的錢是自己印出來的一樣。但是如果追究這種無理要求的理論根基，其實是一種家習俗的折射。

想想前幾代你們村兒是不是跟臨村兒打過冤家？是不是全村能幹仗的都豁著頭破血流也要見個輸贏？不少自然村都是以同族為基礎，或者幾個姓常年混居也都是姻親。這種基於家族利益的共同流血犧牲就是現在這些鄉民提出這種貌似非分要求的法理依據。

曆史上的那些夷滅N族，某人在外當官風光的時候這些窮親戚沾不到光。可是等到倒黴的時候可往往不止他一人倒黴。經常是這些窮親戚也都跟著吃瓜烙兒。有了這些曆史文化風俗積澱，是不是可以理解一點為什麽隻要是沾親帶故的就會依著權勢在手趕緊的沾光？而且同一個家族如果有多頭同時興旺，那麽自然也會是東方不亮西方亮。比起隻有一人得勢的還不可同日而語，比如紅樓夢裏的四大家族。

有了這層因果，一個人經常會被親戚評頭論足，被指點江山似的直接麵刺私人生活問題也變得合情合理。因為你的事並不是你自己的事，而是一個家族的事。在家民俗裏自古以來就是這樣。

中國的文化裏家其實重於國。在封建社會，因為你們是血親，你們的命運一定程度上就被綁定在一起。你很難擺脫這種約定俗成。所以既然是在同一條賊船上，那麽最好的辦法就是同舟共濟。這也就形成了很多家族的因私廢公，公器私用，徇私枉法等社會不良現象。可以說為了家族共同利益，破壞社會的公平正義是毫無心理障礙的。人們大肆歌頌包拯海瑞的秉公執法鐵麵無私。可是包拯有家族嗎？他自幼父母雙亡，哥哥也死了，靠寡嫂撫養大。然後在把唯一的親侄子處死以後他還有親人嗎？海瑞上隻有一個老娘，下隻有一個女兒。後來老娘和女兒都死了。這曆史上唯二的青天大老爺，他們的家庭構成，難道是巧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