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 (17)
2015 (42)
作為新中國的同齡人可能都看過電影“閃閃的紅星”,都記得主人公潘東子這樣的話:“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童年,我的童年是在階級壓迫的苦水中開始的,是階級鬥爭的烈火中度過的.”。 第一次看這個電影時,對潘東子的自述印象極其深刻。當時正是文革十年期,電影文藝小說歌曲戲劇無一不是紅色的,就連以孩子口氣述說的童年回憶都是紅色的。
以此對比,回想起了我的童年,當然了,紅色是基調,但更多的是陽光,綠水藍天和歡聲笑語。 苦水與烈火,鬥爭與犧牲似乎已經遠離了我。先烈們犧牲是為了什麽?不就是讓我們不再經曆他們所經曆過的嗎?
記得一首歡快的歌曲,描述了我的童年,“小鳥在前麵帶路 風兒吹著我們 我們像春天一樣來到花園裏來到草地上…”。
我出生在新中國誕生前的一周,一生下來就沐浴著解放的陽光雨露。最早的記憶不是國慶的禮炮聲,而是我們家附近有火車開過的轟鳴。當火車冒著煙,聽令曠朗地開過時,我很興奮,火車叫我也叫。火車每天都有,冒煙的火車以及火車開過的聲音早早就留在了我的記憶裏。當時可能有3歲吧!後來聽媽媽說,我們搬家了,搬到北京去了。我也就再也看不到家附近冒煙吼叫的火車了。
出生地是在張家口,父親在省報報社工作。1952年察哈爾省撤銷,報社記者和編輯部都調到了北京,父親去了一家中央機關工作。該部門在中南海裏,幼兒園卻在京郊的香山某處。在供給製年代,一切生活用品都是發放的。孩子們的穿戴都一樣。每到周六就有一部大紅汽車接孩子們回家。所以,孩子們都盼望著周六,盼望這大紅汽車的到來。當大紅汽車開進一個滿是鐵鏽的大門時,十幾個孩子一起喊著“回家了”。當時工人們正在用鐵刷子除鏽呢。後來見到那個大門塗上了漂亮的紅油漆。要說早期的記憶是紅色的一定與這個大門的油漆有關係。那會兒有4歲了吧!
後來我長大了點,幾個調皮的男孩子光著膀子到處跑,甚至不小心掉進中南海的水中。
再後來,搬家搬到阜成門外的一個地方。那裏的孩子們更能玩能鬧。記憶最深的是,夜裏爬到機關果園裏偷桃,驚險無比因此覺得桃子特別好吃。還自比是孫悟空去花果山上摘桃子,下龍宮摸魚抓蝦。周未機關大禮堂演電影,我們爬進禮堂的後台,坐在台上看電影。禮堂的管理人員見了來抓我們,孩子們一哄而散,四下而逃。一個也找不到。偶爾跑的慢的被抓了,就被關進小黑屋讓家長領人。
那會兒的我們是半大小子氣死老子的年齡,既能吃又淘氣。膽大的敢爬鍋爐房大煙筒比登高,不要命的敢在六層樓女兒牆上狂跑,深夜敢進利瑪竇的墓地轉一圈,以探囊取物證明我敢去。也有假小子敢去的。
我們中的每一個誰不是在苦其心誌磨煉自己,不是說我們生在蜜罐裏沒有吃過苦嗎?不是講我們身在福中不知福嗎?長輩們講起自己的童年的磨難無不擔心孩子們生活太好了,太安逸了不能接班。卻忘了先人種樹就是為了後人來乘涼的。總是喋喋不休地給我們灌輸紅色的因素。
今天,當回憶童年往事的時候,才深刻體會到了什麽叫“杞人憂天”。因此,很理解今天的年輕人。我的童年一定比前輩的好,孩子們的童年也必定比我的幸福。時代在不斷的前進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