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仿生學的原理建立一個活的網絡
(2012-12-08 21:5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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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在“合力”作用下達到目標 “蜂群的靈魂”在哪裏……它在何處駐留? 早在1901年,作家墨利斯•梅特林克就發出了這樣的疑問:“這裏由誰統治,由誰發布命令,由誰預見未來……” 現在我們已經能確定統治者不是蜂王。當蜂群從蜂巢前麵狹小的出口湧出時,蜂王隻是“跟隨者”,蜂王的女兒負責選擇蜂群應在何時何地安頓下來。五、六隻無名工蜂在前方偵察,核查可能安置蜂巢的樹洞和牆洞。它們回來後,用約定的舞蹈向休息的蜂群報告。在報告中,偵察員的舞蹈越誇張,說明它找到的地點越好。 接著,蜜蜂助手根據舞蹈的誇張程度核查競選地點,並以加入偵察員旋轉舞蹈的方式表示同意。更多跟風者前往占上風的候選地點視察,回來之後再加入看法一致的偵察員的舞蹈,表達自己的選擇。 除去偵查員外,極少有蜜蜂會去探查多個地點。蜜蜂看到一條信息:“去那兒,那是個好地方。”它們去看過之後回來用舞蹈表達:“是的,真是個好地方。”由於重複強調,屬意地點的探訪者越來越多,於是更多的探訪者加入進來。最後,最大的蜂群獲勝。 不要擔心,我們要討論的仍然是企業的創新。請重讀一遍上麵的文字,這是節選於《連線》雜誌的主編凱文•凱利在1995年發表的《失控》一書中的一段描寫,它的中譯本以“群體協作”的方式在“譯言網”上已經由多名譯者合力完成。 最早也不過是在20世紀80年代,人們才開始思考什麽樣的組織能夠靈活地適應變化,有著不衰竭的創造力和活力,每個成員都樂在其中。其實,在我們身邊,這些組織早已存在。隻是我們當中最聰明的那些人,很晚才逐漸意識到這個秘密的存在。他們可能專長不同,但有一點相同:他們對混亂、失控、無序、不確定這些貌似負麵的消息都有高度的興趣和洞察力。 他們把這個秘密稱為“上帝的管理方式”,製定一些簡單的規則,然後讓組織自己去演化。和一群蜜蜂如何決定搬家的過程一樣,這不是一個“命令—控製”的過程,而是一個由全體參與,在溝通中形成共識,在混亂中產生智慧的複雜過程。這個過程保證了“網絡組織”中最重要的那些規則都會被每個參與者自覺遵守,在他們可以自由加入和退出組織的前提下,發揮出每個“節點”的判斷力、創造性、監督意識。整個組織也在“合力”作用下達到目標。 在工業時代,我們能創造出鍾表,依靠的是像鍾表一樣的“機械”組織。我們一度認為,這就是管理的全部。當計算機將機械和重複的計算能力迅速提高到前所未有的水平之後,當我們想突破靜態,讓機器像人一樣思考、創造、溝通、有應變能力的時候,我們發現以前的管理規則不適用了。 在這個新世界裏,個體集結成群體,群體發生著變異;不存在中心控製,也沒有失去方向;混亂是常態,效率卻沒有降低;每個個體都可以複製自己,擴張起來勢不可擋;達到目標的方式是不確定的,沒有人能預測下一步;權力高度分散,邊界非常模糊;越受打擊越頑強…… 二、建立“活的”組織 對於明天的管理者來說,如何才能建立這樣一個“活的”組織?既然我們已經知道,“網絡組織”本身是“去中心化”的,權力已經被完全下放,那麽管理者在哪裏?甚至,當組織已經有了自己的生命,可以改變自己應對變化的時候,它還可以被管理嗎?對於這些值得探索的問題,我們沒有“正確”答案。不過我們在已出現的網絡組織中發現了一些規律。 在沒有互聯網,甚至連信息係統都還沒有成型的時代,迪伊•霍克有意識地創建了一個“網絡組織”並取得了巨大的成功——這就是VISA,世界上最大的支付係統。他說:“VISA的誕生完全是依靠觀念、想法和信念的力量。”在信念的鼓舞下,他製定出清晰的讓所有成員都感到興奮的目標——建立一個超越銀行的支付係統。其他的“網絡組織”可能有著另外的目標,但都是清晰的、明確的。 例如,維基百科的目標是寫出客觀中立、內容包羅萬象的“百科全書”;豆瓣網的目標是“讓和你興趣相投的人為你推薦”;本節開頭的蜂群的目標是“找到適合築巢的地方”。 在目標確立之後,網絡組織的初創人開始製定規則,這些規則往往要強調開放、平等和分權等特性。如果是在互聯網上製定規則,初創人可以用程序把規則固定下來,並利用計算機忠實地執行這些規則,這大概也是為什麽在互聯網誕生之後,在自然界中存在已久的網絡組織才突然被人們認識的原因的之一,程序員們必須想明白規則是怎樣的才能把它寫出來。 我們可以把組織的信念和規則對外公布,在吸引到第一個“認同者”的時候,當作組織的第一次擴張。網絡組織的擴張更加依賴信任,因為網絡組織中的參與者往往比控製型組織更自由,因此參與者與組織之間的“契約關係”就更明顯。 參與者一旦感受到組織的規則和目標都是契合自己的,就會產生認同感和參與熱情,他們會主動尋找和自己有類似需求的其他“遊離分子”,並“以身作則”地展示組織的規則和目標。因此,網絡組織的擴張可以非常迅速,因為每個參與者都像是可以複製自己的“細胞體”,他們不斷“分裂”“擴張”,“分裂”出的每個新成員都帶著同樣的基因——對組織的規則和目標的認同。 在這一基礎上,每個參與者主動地發揮自己的所長,貢獻自己的力量,從整體看來,局麵是混亂的,沒有中央控製,參與者隻需依照自己的直覺,做自己最擅長的事來達到他們的共同目標,這必然給外人一種“混亂不堪”的印象,和你第一次登陸互聯網的時候,發現它是沒有中心的、沒有限製的那種感受一樣。 同時,參與者之間的溝通開始了,他們互相報告自己取得的成果,並把遇到的難題拿出來分享,在這個過程中,可能有短暫的“上下級”關係,全部都是為了解決問題,完成任務。一旦任務完成,這種臨時的層級關係也就不存在了。有的任務隻要參與者能夠查詢到前人留下的記錄,在此基礎上完善就可以了。 群體的力量逐漸讓組織發生演化,尤其是遇到外界刺激的時候。通常外界的打擊會讓組織更加分散,他們是天生的“遊擊隊員”。當分享MP3的音樂社區遭到起訴的時候,它們分散了儲存MP3文件的服務器,接著連P2P軟件代碼也變成開源的,沒有人對組織負責,而組織仍然存在並給成員提供音樂資源。也有可能,隨著組織的成員越來越多,一部分成員有了新的想法,希望調整組織的原則,當新原則可以被其他成員接受的時候,組織就會發生變異。 2008年5月12號,中國汶川發生特大地震後,誌願者自發趕到災區救援,半年之後,救援任務基本完成後,誌願者將目標調整為重建。這種組織可以隨著環境的變化來調整。有時候,組織的原則改變隻有一部分成員接受,有的脫離了原來的組織,形成了新的組織。在互聯網上,幾乎每天都會出現原社區成員離開,“集體遷徙”到別的社區的情況。組織的目標消失或組織原則被更改,而成員無法達成共識,組織就此消亡。和西班牙人鬥爭了三百年沒有投降的阿帕奇人,在美國軍 隊給他們的部落送去幾頭驢子後迅速瓦解,因為組織對如何處理這些突然多出來的“財產”無法達成一致。“南坦”不再受到信任,組織很快消亡。 還有一種方式可以有效地破壞網絡——“病毒”。“病毒”利用網絡組織的開放性加入到組織內部,然後專門做和組織目標、原則相反的事,破壞成員對組織的信任,通常病毒都有“偽裝”,在有人監督的時候他們不暴露,專門在背後搗亂。少量的“病毒”就可以讓組織的成員感到不安全,當不安全感開始蔓延而組織不能有效地打擊“病毒”時,組織就會分崩離析。 網絡組織“從生到死”,或者“從生到新生”的過程呈螺旋狀。它之所以是一個螺旋,因為每個步驟都是從上一個步驟中“衍生”出來的。以上隻是現在我們所能觀察和總結出的規律,網絡組織更多的秘密還等著我們去發現。 本文經博瑞森許可,節選自李蓓所著《7個轉變,讓公司3年勝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