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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耶魯去了哈佛

(2012-12-02 05:37:37) 下一個

美國耶魯校園,照片版權:雅美之途

這篇文章是二年前用英文寫成的,放入博客後,一些網友感興趣而問及它的中文版本。當時對於我而言,借助拚音打中文的痛苦程度幾乎可以誘發焦慮症,尤其在鄉音隨歲月增長而變濃的時候。一次回國目睹侄兒的拚音打字速度已近美國秘書的水準。我當時覺得,這也會使中囯年輕的一代更易與國際接軌,雖然他們在鍵盤上打的文字不同。
 
一個偶然的機會,我從朋友那學到的最激動人心的技術,是如何用蘋果的iPhone手寫及輸入漢字。從此開啟了我用中文寫作的嚐試,也能將此文翻譯擴充成中文。現代科技改變通訊甚至人生由此可見一斑。這一簡便的輸入方式完全靠形象識別,使我又回到了書寫美麗漢字的喜悅,雖然這次是用手指頭而非傳統的毛筆或鋼筆。由衷感謝英年早逝的喬布斯,雖然觸感識別技術並非其發明,但是他僅將此推廣到全球已足以贏得我們的尊敬。
 
一般而言,申請美國大學最重要的材料是學生在高中四年的前三年半的學業總成績(GPA)。當然組成GPA的課程的難易程度也很重要,特別是學生在申請時能修到多少門的AP課程,因為美國高中的選課是一個從基礎到挑戰的漸進性的過程。其次,才是大家熟悉的SATACT等標準考試的成績。這也應該能理解,因為GPA代表幾年的學業積累,而標準考試則僅是周末數小時的發揮。學校一般以GPA為學生排名。但是,由於美國高中老師給分的偏高,導致學生成績的普遍膨脹,往往畢業班裏的十幾位同學以並列第一名的成績畢業。SAT考分超過2300的學生也大有人在,哈佛更是毎年拒絕超過半數的SAT滿分2400的申請人。
 
這樣對於撥尖的學生來說,科學競賽等優異課外活動的結果,特別是州以上的比賽成績,將成為他們區分於其他同樣傑出的申請人的籌碼。當然這也不絕對,大家在瀏覽論壇上的發言時,也發現哈佛曾拒絕過國際數學奧林匹克金牌得主的事實。
 
2010年,一位來自俄勒岡州的優秀華裔學生,贏得了英特爾囯際科學與工程競賽的第二名。作為競爭的一種方式,名校會盡其所能去吸引國家級科學競賽的主要獲獎人。如果這位同學的其它條件不錯,獲得英特爾獎可以說是他被哈佛,耶魯和普林斯頓同時錄取的決定性因素。但是,該華裔學生受媒體的關注不僅僅在於他在競賽中的傑出表現,而是他的獨特的英文和漢語拚音的名和姓。尤其在他選擇哈佛而拒絕了耶魯之後,更為媒體增添了不少有趣的談資。以至於他後來對媒體說,他不願意再回答關於他姓名的提問,看來這尷尬的名字也確實使他累了。
 
追隨美國其它媒體,哈佛深紅色人報和耶魯每日新聞都對此事做過報道,更多的應該是調侃,所以才會有下麵這些屬於私人的信息。小的時侯,該學生在學校用的姓名原為Ye FanYe取自他的拚音名Shiye,這在華裔中也常見,因為複雜的拚音有時會令美國人迷茫。Fan當然是他的姓,從拚音推斷,最常見的可能應為範仲俺的"範"。然而,他父母覺得這Ye作為名字又太短,就在Ye之間加了二個英文字母al,這樣就是Yale,加上姓氏, 他的全名變成了Yale W. Fan。我們相信作為具備一定常識的人,他父母做此決定之前,應該明白Yale就是耶魯,這是恐怕在農貿巿場裏忙碌的老太太都知道的名字。
 
常春藤聯盟以其曆史悠久和錄取競爭激烈而著稱,最近幾年哈佛耶魯的錄取率都在6%左右。它們在錄取學生時會遵循一些常春藤聯盟約定的規則,比如不向學生運動員提供獎學金等等。但是,起源於美式橄欖球賽的常春藤實質上是一個運動的聯盟,通俗點說,它們就是相互之間打球的俱樂部。哈佛和耶魯從學術,本科生招生和美式橄覽球都是直接的死對頭。耶魯校園裏流行的一句話便是明證:"哈佛sucks,普林斯頓無關緊要"。
 
毎年十一月在波士頓和紐黑紋輪流舉行,哈佛耶魯橄欖球賽擁有一百三十多年的曆史。每年的那個周末,都成為兩校學生宣示對自己學校的熱愛和發誓要與對方一搏的機會。外地的哈佛耶魯校友則租借願意轉播並不太熱門的常春藤比賽的酒吧,穿上各自的紅色和藍色校服一起喝酒看球。這同時也是他們帶著家人參與社交的場合,有時為大家一年中見麵的唯一機會。哈佛耶魯的對抗賽要遠比常春藤的曆史悠久,常春藤聯盟是上世紀五十年代才正式形成的。
 
Fan在英文中是有它特定的詞義的,複數的Fans已被約定成俗地翻譯成為"粉絲"。大千世界可以想像得到的事情,都有它存在的可能。記者還真在哈佛名冊上找到了一位叫耶魯的學生,他的姓為麥可斯。但是,範耶魯篤定會是哈佛耶魯橄欖球賽上,唯一的為哈佛加油的耶魯粉絲(Yale Fan)。
 
如果範耶魯穿上印有他名字的運動衫,融入哈佛球迷當中,那才是一景。我們隻希望他不要被哈佛人質疑他的忠誠度,或者與各式各樣的球迷惡作劇相關。在2004年的哈佛耶魯橄欖球賽上,二十多名耶魯學生穿哈佛的紅色運動杉,導演了一場最為精彩的惡作劇。他們謊稱哈佛學生,向看台上的哈佛校友發放了1800個紅色和白色的紙片。哈佛校友被告知,如果他們聽指揮同時翻過紙片,將會呈現出"Go Harvard"(哈佛加油)的字樣。哈佛校友們深信不疑,因為他們問這些學生的宿舍名稱,答案均靠譜。然而,當哈佛人將卡片翻過來後,圖案卻是在白色背景中的"We suck"(我們很爛)兩個紅色英文字。
 
父母給孩子取任何名字都是他們的自由與權力,毎個時代的中國大陸的名字多少反映出一定的政治氣候,像"建軍","建國"或"援朝"這樣的名字。傳統上,美國的常用名字很多都是來源於聖經,像John (約翰),Peter(彼得),Joseph(約瑟夫)或David(大衛)。與中國的人名不同,如果不去查網站深究它們的含義,這些名字難以呈現出中文名中的"聰",""或"強"等直觀的意思。英文Smart(聰明)可以是姓氏,但當名使用則罕見。
 
美國人的姓則擁有很深的文化傳承,常常帶有祖輩故鄉的痕跡。很多情況下,從姓氏可以推斷出,這戶人家的祖先是從世界的那些國家移民美國的,因為美國確實是一個民族的大熔爐。當然,也有很多例外的情形,兒子的一位小學猶太裔的同學,他擁有最普通的英氏姓氏Smith(史密斯)。我感到好奇後,他說他來自東歐的猶太先祖在紐約的愛麗絲島入關時,移民官覺得他們的姓氏難讀,就為他們取了移民官自己的姓氏史密斯。沒有想到,當初的美國移民官還有此延續文化後代的特權,這也成了這家猶太人世代相傳的故事。政治氣候也會導致文化認同的變化,二戰時期希特勒蹂躪歐洲的時候,一些徳裔的美國人將自己很明顯的德國姓氏修飾一番來保護自己。
 
移民也會為更適應美國的環境或經濟利益而修改自己的姓氏。大家熟知的美國鋼琴品牌史坦威(Steinway),它由原姓為Steinweg的德國移民創辦,後來德語的Steinweg變成了更接近於英語發音的Steinway。這也使我想起了許多常常令人尷尬或難堪的中文拚音的姓氏,像可能的He(何) 女士,She (佘)先生,還有難為了曹操後代的Cao,因為漢語拚音的Cao與英文Cow(母牛)的發音相似。姓列(Lie)的同胞則好像時刻與說謊(lie) 相隨,完全相同的拚寫你要別人不說你扯謊都難。如果拚音是創建於改革開放以後,而不是上世紀的五十年代,相信這些情況或許會留意避免。這些姓氏能否被我們在美國的後代保留,那隻有看他們的容忍程度了。己經有人為了行醫的方便,將拚音的Xu(徐)變成了注音的Hsu
 
美國著名大學的校名多半來源於美國早期成功人士的姓氏,有些為全名。由於美國曾是英國的殖民地,所以哈佛,耶魯和斯坦福無一例外都是WASP(盎格魯撒克遜白人清教徒)的姓氏。這也是為什麽耶魯可能是一個地名或一個公司的名字。看見維持停車場秩序的車的門上寫著耶魯,我們也不必奇怪,因為它就是一家保安公司的名字。
 
既然來自隨機的姓名,這些校名的拚寫與發音也不容易。約翰霍普金斯(Johns Hopkins)中的約翰還是加s的複數,這在現在的美國作為姓氏也許還有,取名時那個s己經被省掉了。兒子決定去耶魯後,在一次女兒球賽後的聚會上,她美國同學的家長對我們開玩笑地說,你女兒說她哥哥要去監獄了。我們茫然後明白,原來雙語環境下長大的她把Yale發音成了Jail (監獄)!
 
在美國的學校裏,老師們經常教育學生,不要僅從一本書的封麵去判斷此書的價值。然而, 名字畢竟是一個重要的文化符號,父母們應該切忌,不要因為你們在為孩子取名時的雄心壯誌,導致子女後來職業生涯的不必要的文化窘態,反而還達不到當初的良好願望。你不希望預見到,當你們的兒子或女兒找教授職位而需作應聘報告時,篩選委員會的一位資深教授會在聽眾席上感慨:"我這輩子從來不知道,哪位會用一所著名的大學來為自己的孩子取名"。(作者聯係電郵:ymt2000@hotmail.com)


圖一:另一種耶魯的品牌。此鎖的牌子也為耶魯,顯然是名為耶魯的人開的公司生產的產品。用它來鎖耶魯的大門也恰當,因為近年耶魯的錄取率已下降到百分之六左右。

 

 

圖二:哈佛校友們為母校加錯了油。耶魯學生指揮哈佛人自己說"
We suck"("我們很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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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吼西風 回複 悄悄話 範哈佛也去了耶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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