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東心裏的擔憂,將他與亦賞的相遇,變成了另一種味道,無論怎樣再也嚐不出誘人的感覺了。
何東開始想辦法整她,胡亂地把她調來調去,她似乎一無所知地聽從著調遣。對何東的做法,既不氣惱也不反抗,沒過多久,亦賞就主動告訴他,她要去另一個城市了,他一下子鬆了好大一口氣。
何東突然覺得自己很過分,想通過給她踐行讓自己的良心好過一點,他選了最好的一家賓館,點了很豐盛的一桌菜,喝了點酒,在精神鬆懈的時候,調侃似地對她說,他會想她,她笑得非常女人,說:“我知道,你想我離開這裏,其實,你多慮了。。。”
那頓飯,他們吃了很久,好像,就是從分別的那一刻起,他們才真正的戀戀不舍。那一天,她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不經意的表情,又深深印到了他的心裏。
夜,當他們十指相扣的時候,她告訴他,離開,就是為了不影響他的事業,因為,她確實藏不住他們的私情。
她的話使他想流下淚來,並為自己的私心慚愧。何東突然覺得亦賞比那些假正經的女人要可愛很多。但是分別已經注定,他們約好經常通電話,經常寫E。
她要去的城市,在南方,她的家裏當時很有門路,又給她找到了高校的工作。每次他們通話,何東的情緒都特別激動,為此,他竟然找了好幾次借口,到南方出差,為的就是和她幽會。
從他們分開兩地開始,他們就象著了魔一樣,陷進了這份感情。亦賞本來就婚姻不幸福,有了他,她的生活不再隻是一個暗灰色的婚姻,她對何東帶給她的幸福,充滿了好感和珍惜。
亦賞是個剛剛三十歲的女人,她那顆三十歲女人的心,早已經飽經風霜了,也早就看透了人性,從愛上何東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這份感情注定了一場折磨,除非,她什麽都不要,什麽都不計較,隻要這個男人心底的一念激情,在她看來,在人的情感世界裏,也就隻有這麽一點激情是美的。
何東有了亦賞後,回家看見老婆,老覺得老婆什麽地方都沒有長精致,鼻子太寬,眼睛太小,肚子太大,皮膚也鬆弛了,脾氣還壞得很厲害,動不動就訓得他象孫子一樣。他找不到話跟老婆講,他隻是習慣了和她生活在一個屋簷下。
那時候,高校已經實行崗位津貼了,他的收入是普通教師的兩三倍,富有,讓他對自己的小日子產生了煩悶心理。每次去南方,亦賞都帶她去參與各類高檔的娛樂活動,有許多次,他們被陌生人認作夫妻,所有人都說他們非常非常般配,這讓他們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也更加依戀彼此。
一個給他自由,又給她誘惑的女人,確實把何東給弄醉了。回到自己家裏,就心煩氣躁,他想過離婚,但是,看著好似已經全無姿色的老婆,他的心又有些不忍,這女人,整天就是忙一個家,這些年,已經把自己修煉成了個魅力全無的黃臉婆,可是,讓她離開自己,她還有什麽活路呢,她的世界裏隻有自己,而亦賞,仍然有著自己的家庭。
他曾經看到過亦賞一家人,表麵看上去是那麽天衣無縫的完美,如果,不是他和亦賞在一起的時候,看到她身體上的那些傷痕,他絕不會相信,這是個不幸的婚姻。
亦賞也不願意孩子失去原配的雙親,所以,他們很默契地維持著這種情人關係,這天各一方的痛苦,也隻好伴隨著愛情一起來來去去。
這樣過去了一兩年,何東已經從係主任升為了副院長。他在學校有非常好的聲譽,大家都說他業務精良,為人正派等等,誰也不知道,他的生活背後,藏著那麽個天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