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說俺科大的同學吧.俺剛上高中那會兒總分時不時也在班上拿第一,直到有位俺的轉折親同學來到班上。轉折親是他後來特意跟俺強調的,俺當時視他為近親,班主任也這麽認為,所以任課老師告狀認為我們上課關係過分親密時,班主任說噢他們是親戚(這些事是上大學後才他那兒得知的,真假無法考證)。成親戚是因為他爸媽和俺媽一起共過事,後來搓合俺叔與他姨成了一家人(這些是俺出生前的事,俺隻到他高二轉到俺班上才見到他的)他爸媽當時在農村中學任教,所以他高中考得很好,卻沒來一中,後來他爸媽認為一中教育會好些,想法調到離一中較近的一所學校。他也就轉了過來。可以說,他真讓俺長見識。他過來後,俺才知道,還可以課外練習甚至學一些課堂外的東東以鞏固自己的成績。是他給俺看疑是第一部對早戀正麵描述的小說“柳眉兒落了”。 他行事張揚,為人自負還奇特,為人奇特是他明目張膽地跟女生親近,不理男生的茬。他那時明目張膽地每次調座位,總要設法坐到俺附近,俺和班主任都明白,據他後來告訴俺,有時任課老師或同學告狀,班主任就威脅他如不注意上課保持安靜,就把他調開.他在原來學校就有一些關係很好的女生,象是腳踩幾隻船的戀愛關係,但他卻藐視那些非議認為那是世俗對他純真友誼的誤看。他曾經把那些女生給他看的日記和寫給他的信,還有他的日記都給俺看,有中文還有英文,纏纏綿綿的詞句,俺當時有的隻是欣賞,也不認為他們關係不一般。所以跟他關係也不錯。跟他關係不錯還因為俺隻被動地接受他的付出,他不在乎俺是不是也要幫他什麽,也不在乎俺從不給他看俺的日記。俺可以盡情指責他生他氣,最後道歉的不管對錯總是他.快高考時他與另一幫女孩打得一片火熱,與俺疏遠了,俺有些失落,但也很快就忘了。他這樣鬧,成績卻依然遙遙領先,直到篩考俺高他幾分.科大招生的來要人,學校就推薦了俺,俺那時也特想上科大,因為科大是當時三所一流大學中唯一在南方的。俺怕冷,加之,親戚從北京回來後描繪北方人的食物,俺聽著就不習慣.結果科大方想要男生,於是俺那位轉折親同學後來就推薦上了科大。俺當時賭氣一定要考科大,後來想通了,但落下了科大情結,每每遇到來自科大的尤其是女生,便頂禮膜拜,訴說俺未了的心願. 男生聽了,無不跺腳砸拳痛罵校方的愚蠢造成科大這麽多光棍,。對不起,扯遠了。高考最後一段時間,俺那位轉折親同學幾乎不跟俺說話,
俺放不下自己的矜持,自然不會主動理他,高考忙,也沒太在意這種變化。高考結束後,他耐不住主動打破這種局麵,跑來找俺. 原來是生俺氣了,原因是俺得了本屬於他的地區三好學生,不過他現在發現並不是俺搗的鬼, 於是不再生俺氣.
俺有些莫名其妙,也有些不服,憑什麽三好學生就該是他的,不過俺把不服埋在心裏沒說出來。他去科大後,俺幾乎每一兩天就收到他一封信,俺肯定也寫了許多,因為一萬個不習慣北方,到處傾訴思鄉情,但沒他狂熱.那時,來信就攤在宿舍樓門口一桌子上,自己拿,俺幾乎每天都收一兩封信,同宿舍的經常取笑俺收信的數量之高,他的信是主要來源.
俺覺得他肯定也不適應,他抱怨科大一流的學生,二流的設備,三流的老師,合肥閉塞得導彈都打不到那兒。我們仍舊說著留在老家舊同學的事,有個女同學是他的好朋友,當時去了一個農場中學重讀,他寫信老說起她,俺覺得好朋友的朋友應該也是好朋友,俺也給她寫信,給她寄卡,還給她買高考模擬題,記得有次,他告訴我說她說她要走了也不知道去哪兒,俺擔心得特意叫家鄉一閨密坐長途車火速趕去相勸,結果她隻是想轉學,閨密怪俺聳人聽聞。她從不回俺信,更不用說謝俺,俺無奈不想總拿熱臉去貼人冷屁股,於是感歎好朋友的朋友未必會成朋友。結果,他來信指出俺是在吃醋,俺喜歡他,隻是沒說。他的自負讓自尊心極強的俺當時大怒,回信說,那好,你不說俺喜歡你嗎,俺從現在開始不再理你,俺於是真的不再 給他任何話,不管他來信如何出花招求饒,也不見他.破冰是兩三年後,他來北京實習到宿舍看俺時,我們已平和到象一般老同學了。我們後來就中斷了交往,
隻間接聽到他的一些消息.
他畢業後出乎俺意料地沒有上研也沒出國,去了南方,很快跟一個他原來的初中同學結了婚.據閨密說他lp把他栓在褲腰帶上,他變得六親不認。閨密說,他在閨密那兒看到俺的結婚照時,曾感歎:把本來屬於自己的給弄丟了,從此婚姻愛情不相交雲雲。俺聽了不以為然。聽閨密說當年他曾想去北京努力,但閨密告訴他俺已有bf了。俺出國時,他不知從哪裏搞到俺電話號碼,給俺打電話,卻把出國大貶了一通。出國後自然是音訊兩無,直到09年,俺回老家兩天,見到他媽,得知他去了XX局,還當過全國勞模。之後俺打電話,他總是得意洋洋地唱衰美國,跟閨密抱怨,閨密說那是因為俺在美國。
去年回去前告知了會路經xx,約好同學聚一聚,快去時,閨密打電話說不得了他瘋了,俺急問怎麽回事,閨密說他很激動要見到俺了,給她發一堆信息,讓轉發給俺,因特肉麻,她給刪了。俺於是發愁這見還是不見啊,俺lg這醋壇子,平日無風都三尺浪,嗅了點風聲豈不會見風就是雨. 後來與閨密商量就裝做俺不知道,俺確實也沒收到他給俺的信息。去香港經xx停了一晚,跟同學聚會時見到了他和閨密,還是老樣子。從香港回xx的火車上,他打電話要俺在那兒再呆一晚,一切他安排。 俺因為拖兒帶女的確實需要人幫著從東站轉到南站,於是答應了。不知是炫耀還是沒別的辦法,他叫了一公司老總當司機接俺,老總唯唯諾諾的,私下一聊, 與俺估計沒錯,他還那樣的為人處事,今日的地位全是靠技術,有些小權利,但自視清高並不撈私利,為俺可能有些破他的原則了。俺回到長沙後,他打電話問要不要去西安玩,他可以安排一切,俺拒絕了。俺跟他的緣分也就這樣了,他應該是俺一輩子都忘不掉的一個人.
從未有人那樣毫無保留地,主動地,不計較回報地把他的甚至別人給他的好東西拿來跟俺分享。也分享他一些標新立異的想法,比如,他立誌要當間諜,常跟俺描述這樣糾結的場景:他必需對他心愛的人開槍。有時會冷冷地盯著俺,俺從不敢問他是否會扣動扳機,害怕他眼鏡裏會突然謝出子彈來.說實話,我們連手都沒牽過。那時候,男女收授不親,記得大一寒假過後回北京,在長沙從湖大擠到榮灣鎮,沒辦法一行5人都擠上去,於是俺跟一男生先上了一輛車,到站時,俺隻覺得腦袋轟的一聲,半天才意識到車門開時,俺從車的最高處倒載到了地上,俺當時躺在泥地上,想哭卻不知道怎麽哭,同行的男生圍著俺團團轉,眼裏滿是同情,卻不敢動手扶俺。後來也沒去看醫生,隻是從此俺不再能在單杠上走,而且一閉眼就有漂浮不定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