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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智深:路見不平一聲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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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智深:路見不平一聲吼
http://book.sina.com.cn 2009年03月20日10:06 新浪讀書

梁山好漢很多,一百零八將各有特點。魯智深最大的特點,就是見義勇為。中央電視台拍攝的電視連續劇,有《好漢歌》唱道:“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風風火火鬧九州”,這種英風豪氣,在魯智深那裏得到充分筌釋,也隻有在他那裏體現得最為完美。
梁山好漢善於與各種惡勢力鬥爭,這是毫無異義的。但,不同的人又有不同的情況。就說出一口惡氣的事吧。武鬆殺死西門慶和潘金蓮,帶有血親報仇的性質,為的是自己的家族。殺死張都監一家,帶有受迫害而報複的性質,為的是自身。醉打蔣門神,帶有替朋友出氣的性質,為的是人家看得起他,背後也有一個自我在。魯智深則不然,他救助的每一個人、每一件事,都不是因為自己或自己的家庭,完全出於一種正義感,處於一種無我、忘我、舍我的境界,是標準的舍已救人。
拳打鎮關西,打的是霸頭,為的是救金翠蓮父女。此前,身為提轄的魯智深根本不認識金氏父女,隻是偶爾遇到,聽說流落在外的金翠蓮被鎮關西一家迫害,走投無路,就怒火衝天,非要治治這個惡霸不可。小說雖然沒有展開寫鄭屠平時怎樣霸道,但他被當地百姓稱為“鎮關西”,就足以看出他的威勢和惡行。別人怕他,魯提轄不怕他。不隻不怕他,而且要懲治他,煞他的威風,長良民誌氣。於是,他就假裝買肉找鄭屠的事,狠狠地打了他。這一打,是那麽地痛快!誰知因為力大手重,竟然把鎮關西給打死了。雖然魯智深由此獲罪,不得不遠走他鄉,但他為當地除了一害,這是大快人心的事。
醉入銷金帳,打的是土匪,為的是救劉太公父女。魯智深隻是路過桃花村,對村裏的事,完全可以不管不問,或躲著走,但他不,他天生就是一顆除暴安良的心,他看不得民間的苦難,更看不得惡徒傷天害理,他要給驚恐無計、逃脫無路的底層百姓撐腰出氣。於是,他就冒充新娘子,在新婚床第上將企圖強娶民女為壓寨婦人的小霸王周通痛打一頓。劉太公唯恐敵不過山寨人馬,魯智深說:“休道這兩個鳥人,便是一二千軍馬來,灑家也不怕”,這是何等的英武。在當時那種亂世,這樣的人,這樣的勇力,確實能為百姓撐起一片正義的藍天。
大鬧野豬林,打的是惡吏,為的是救林衝。林衝,東京八十萬禁軍教頭,被高俅、陸虞侯一夥迫害,被發配滄州,高、陸等人指使押送的公人董超、薛霸在路上結果林衝的性命,正當董、薛二人在野豬林殺害林衝時,魯智深挺身而出,救了林衝。原來,魯智深料到奸人可能在路上害林衝,就不計山遠路長,一路尾隨而來。雖然魯智深與林衝是朋友,但魯智深這次救林衝,除了對朋友的關照和救助外,更多的是一種正義。他不能讓好人無辜受死,他不能讓壞了心肝的奸人圖謀傷天害理的事得逞。
魯智深是梁山英雄精神的代表,在他身上,正義滿腔,這就讓受苦受難的人靠得住;在他身上,豪氣衝天,這就讓受人欺壓的人們產生希望;在他那裏,有出手必贏的經曆,這就給無依無靠的良民以心靈的撫慰。在亂世,生活於底層的百姓,靠官靠不住,因為奸官汙吏不為民作主。靠法法不靈,因為司法人員不依法辦事,貪贓枉法、循私枉法,象林衝那樣,沒罪的能判成有罪,在路上就敢有人結果性命,這法還有什麽可依靠的。現實不行,就隻好向內心發展。處於社會邊沿的人們,隻好向神祉找心靈的寄托。但,神隻在心中,解決不了現實問題。那,就把夢想寄托在魯智深這樣的英雄好漢身上。魯智深的形象,寄托著屈辱良民揚眉吐氣的希望。這一點很重要,這體現了梁山好漢的正義性質。
乍一看,魯智深大鬧五台山,似有些無理。打死鎮關西,似有些過重。但,一個人物的形象應當是豐富的而不是扁平的,那種把人物簡化、模式化、理想化的觀點,都是不符合生活規律的。魯智深作為軍漢,做事率真,打鎮關西的時候雖然出手過重,那也是誤殺。他不可能一開始就想把鄭屠打死,他應當知道打死人的後果。在五台山,他是因為躲避官府追捕,不得已才出家的。一個年輕軍官,忽然來到這個整日裏吃齋念佛的環境裏,那是很不適應。魯智深本來就是一個不受約束的人,在廟裏的情況會是怎樣,可想而知。英雄自是英雄。如果魯智深一開始就是一個規規距距的柔弱書生,他也當不了英雄,也沒有力量、沒有膽量為民除害。
魯智深魯智森的見義勇為,隨著時間的推移和經驗的增多,分寸感不斷強化:
拳打鎮關西,出手過重,把人打死,這改變了他一生的軌跡,此後,他浪跡江湖,落草為寇。
此後,在桃花山救劉太公父女,教訓小霸王周通,還是出手打了人,但打得比上次有分寸,沒有打出重傷,周通嚇得逃回了桃花山。這說明,魯智深經過上次打死鄭屠的教訓,心更細了,知道用策略了。打人,隻是個嚇他的手法,真正的目的,也就是把他嚇跑,使其不敢再來。
到了大鬧野豬林挺身救林衝的時候,魯智深的分寸感已經很到位了。見義,這是不成問題的。出手,是為了使林衝逃出迫害者的魔掌,給受害者一個天地正義。魯智深教訓加害林衝的董超薛霸,是想給他們以足夠的威懾,但也沒有將他們怎麽樣,而是告訴他們自己會一路監視,如果他們再有加害之舉,定不饒恕。這樣,既達到了保護林衝的目的,也沒有因此而使自己惹上新的禍端。
魯智深,光明磊落,心懷坦蕩,總是為義出手,治惡人,救好人。在人們的心目中,他是最能稱得起英雄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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