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滇池衛士》—二十九至三十

                        二十九 素蝶兒

77 地點：吳莉家紫藤花架下，時間：下午 人物：吳莉，史探幽，葉藍。

聽完吳莉講的故事後，大家沉默不語。

葉藍（擦擦眼淚）：可憐的垃垃，總算找到媽媽了。

史探幽（若有所思）：如果今後我能寫作，我一定要寫寫垃垃的故事，故事的名字就叫《似夢非夢》。師傅你留在人間的任務就是為了這個女孩嗎？

吳莉（搖頭沉思）：本來我也是這麽想的，我留在人間的任務就是為了幫垃垃找到父母，但怎麽多年過去了，也沒見我丈夫來接我，我在人間的任務究竟是什麽呢？真是令人琢磨不透呀！

喝完茶，吳莉送史探幽和葉藍回家。五家堆小村子裏桃紅柳綠，家家小園裏鮮花盛開。

素蝶兒，帶著幾隻蝴蝶正在那裏采蜜，邊采蜜邊唱老昆明小調：

西山頂上有一家，

爹媽生下三姊妹，

姊妹三人美如花呀！

姊妹三人學剪紙花，

姊妹三人學剪紙花。

大姐會剪牡丹花，

二姐會剪靈芝草，

隻有那個三姐不會剪呀！

留在家中紡棉花，

留在家中紡棉花。

三兩棉花四兩線，

織出布來二丈八，

縫件那個衣服老爹穿喲，

扯開圍腰繡山茶，

扯開圍腰繡山茶喲----

 

看見史探幽和葉藍，素蝶兒忙飛來飛去地跟在她們後麵。

吳莉她們走在草海邊，她們停下來眺望滇池。遠處隱約可見掛著白帆的小舟，羽毛似地在滇池上飄來飄去。

葉藍（對史探幽）：我們已經近兩年沒有見到小鳳了，那天我們調班到觀音山去看看她，告訴她我們已經工作了。

吳莉：小鳳是誰？

史探幽：小鳳是我們“圍海造田”時認識的一個農村女孩。

葉藍：師傅你跟我們一起走吧，觀音山可是昆明風景最美的地方。

吳莉：好的，觀音山我從前去過，是和我丈夫一起去的，那已經是許多年前的事情了。

78 地點：圓通公園（螺峰山上） 時間：黃昏 人物：蝴蝶夫人，素蝶兒。

圓通公園裏，櫻花海棠匯集成一片花的海洋。黃昏，遊人散盡。蝴蝶夫人領著蝴蝶們在櫻花樹上起舞。

素蝶兒（匆匆趕來）：夫人，夫人-----

蝴蝶夫人（停下舞蹈，不高興地）：出什麽事情了，大驚小怪地掃人雅興。

素蝶兒（跪下）：夫人息怒，今天奴婢帶了幾個在廚房工作的使女，到草海邊的五家堆采蜜。看見史探幽和葉藍在草海邊說，等到調班時要上觀音山去找清湘。

蝴蝶夫人（咬著牙）：“圍海造田”時居然讓她們見麵了，這次決不能再讓她們湊在一起。派人監視著，她們出發到滇池去時就立即告訴我。

素蝶兒：好的。

 

幾隻蝴蝶（聚在一起，竊竊私語）：誰是史探幽?誰是葉藍和清湘？

黃蝴蝶：聽說，那是上古時候和夫人有過節的人。夫人為了對付她們，將所有能力高強的姐姐們都派到人間去了，就隻留下了素蝶兒姐姐。因為夫人隻吃素蝶兒姐姐做的飯菜，換任何一個人做，夫人都不吃。

綠蝴蝶：那些姐姐真可憐，她們不知道，下去後就再也回不來了，說不定就墜落到地獄裏去了。

 

                       三十 董孝鳳的選擇

 

    79 地點：董孝鳳家院子裏， 時間：白天 人物：董永明，朱曼，董孝鳳，董孝祖

小院堂屋裏，董永明和朱曼在喝茶。董孝鳳在董孝祖屋子裏幫他收拾行李，朱曼幫他找到了在宜良一家工廠守大門的工作，以後他隻能過春節才回來了。

朱曼（優雅地喝茶）：小鳳，你哥走了，你一個女孩子家獨自在家不安全。我和你爸給你提了門親事，男方是古蓮村人，在馬街的“大眾飯店”當經理，也是個吃“皇糧食”的人，有固定工資，人又年輕，而且是個“悶頭財主”。他頭腦靈活，前些年常到西山上砍樹，將樹賣給地下家具廠和造紙廠，賺了多少錢你做夢都想不到。

董孝鳳(大聲)：我不嫁，我寧願當老姑娘也不嫁人。

朱曼（調侃地）：我知道，你喜歡張正祥，但人家已經是有媳婦的人了，你時時借故看你媽，往山裏跑，可次次撲空，你知道為什麽嗎？人家避著你呀！你還不知道嗎？

董永明：小鳳呀！我們都是為你好，這個梁百萬是個精明能幹的年輕人，前途無量呀！你嫁過去，那邊的田地就在滇池邊，你下地幹活，到滇池裏捉魚撈蝦，都比這邊方便多了。

董孝鳳（在屋裏，兩耳嗡嗡作響，什麽也聽不見）：我每次去都見不到他，他都不在，原來是他在避著我------。

朱曼（聽不到回答，就提高聲音）：小鳳，你別嘴硬了，如果你同意這門親事，這幢房子我們就送給你當嫁妝如何？你總不能讓你老母親永遠住在山上的茅草屋裏吧？

董孝鳳沉默不語。

 

                         三十 滇池船娘

80 地點：海埂大壩 時間：白天 人物：蝴蝶夫人，素蝶兒，玉蝶兒，林嵐

休息天，吳莉，史探幽，葉藍在車站等車。

蝴蝶夫人帶著素蝶兒和玉蝶兒在滇池上興風作浪，滇池上頓時巨浪滔天。

海埂大壩上擺渡的滇池船娘，小船搖搖晃晃，船上進水。

船娘甲（一邊奮力劃船，一邊對旁邊的船娘）：李大姐，今天刮的是什麽妖風？咱們回家吧，否則船翻了，可是要出人命的。

一會兒，海埂大壩上變得空蕩蕩的。

 

81 地點：青龍穀的龍宮—海埂大壩 時間：白天 人物：林嵐和侍女

林嵐在青龍穀的玉海書樓上打坐，聽到窗外的螳螂江水洶湧彭拜。

林嵐（睜開眼睛）：今日是個風和日麗的晴天，螳螂江水怎麽會突然漲潮？

侍女：不知道，滇池那邊不知什麽原因，突然狂風大作。

林嵐：我們過去看看。

林嵐和侍女順著螳螂江飛進滇池的出水口處海口。蝴蝶夫人帶著素蝶兒，玉蝶兒趕快躲在富善村櫻花林裏的花枝上，林嵐沒看見她們。

林嵐（看見吳莉，史探幽和葉藍在海埂大壩上徘徊，轉身對侍女）：那兩位女子是我婆婆上古時候就認識的人，今天肯定是要到觀音山看她，遇到這股妖風無法渡過去，我渡她們過去。

林嵐掏出白色繡花手巾，一抖扔進滇池變成了一張小船，拔下玉簪子變成槳。自己變成一個穿青衣紅褲，梳著長長獨辮的滇池船娘，朝海埂大壩劃去。

史探幽她們正進退兩難。看見一位美麗的滇池船娘，劃一張白色描花的小船從遠處過來，三人揮手。

吳莉：這船真漂亮，就像我們從前坐過的古烏蓬船。

 

林嵐（將小船攏岸後）：今天不知哪兒吹來的妖風，將擺渡的船娘都嚇跑了，上船吧我渡你們過去。

葉藍：太好了，你真是雪中送炭。我們要到觀音山看朋友，誰知來到這裏卻沒有渡船，想回去又不甘心。

三人上船後，林嵐朝觀音山劃去。

林嵐：你們到觀音山村找誰？

史探幽覺得這船娘有幾分麵熟，但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她。

葉藍：我們找董孝鳳，你知道她嗎？

林嵐：當然知道了，我們滇池上的船娘沒有不知道小鳳的。小鳳太能幹了，什麽苦活累活都能做，你們來的正好，她下月就要出嫁了。

史探幽：她才十六歲就要嫁人了？

林嵐：農村女孩十六歲嫁人不算早，這樁婚事是她父親和繼母定下的，也是她命中帶來的，我們不敢插手。

吳莉：那男的可好。

林嵐：那男的就是個歪貨，這是她繼母的圈套。

史探幽：什麽圈套？

林嵐：你們見到小鳳，她會告訴你們的。

船到岸了。

林嵐（指路給她們）：穿過這片田野，走到山腳下，看見石階順著石階爬上去就到了。吳莉拿錢給林嵐。

林嵐（連連搖手）：我怎敢收你們的錢，小鳳知道了還不把我罵死。

林嵐飛快地劃著小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