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喜歡的一本書是:《傲慢與偏見》(Pride and Prejudice) 。小說的開篇:It is a truth universally acknowledged, that a single man in possession of a good fortune, must be in want of a wife. 拿到現在,搬到不同的國家,這句話恐怕仍然合適。主人公伊麗莎白俏皮活潑,有獨立思維。在那個年代就知道為自己找個體麵的退路的婚姻不是她的選擇。她要的是能平等交流,能接受她的獨立思維的伴侶。小說的語言有俏皮的幽默,場景描寫細膩真實,處處透出人物的個性。作者通過主人公,很形象的描寫分析了人性。人物之間的對話,把他們的不同個性表現得淋漓盡致。第一次讀這本書時,我還是個初中生。這是我讀的次數最多的一本書。去年我還又在自己的Kindle上讀了一遍。
《萍蹤俠影錄》是我初中時最喜歡的武俠小說。梁雨生的武俠往往呈現的是“書生意氣,揮斥方遒”的江湖。主人公張丹楓的“亦狂亦俠真名士,能歌能哭邁流俗”的性格,舉世無雙的劍術,還有他眉目如畫,玉樹臨風的美男形象,讓他成了我那時的偶像。在情竇初開的年代,對張丹楓的感情,恐怕更像是暗戀。張丹楓掛在嘴邊的一首詩,我現在還記得:
誰把西湖曲子謳,荷花十裏桂三秋。 那知卉木無情物,牽動長江萬古愁。
不過那時讀的最多的作家應該是金庸。他的“飛雪連天射白鹿,笑書神俠倚碧鴛”,我都至少讀過三遍。金庸給讀者描繪了一個“俠之大著,為國為民”的武俠世界。這樣的主題,也是武俠世界裏的最高境界。金庸的文筆也非常優美。像“好逑湯”,“二十四橋明月夜” 那樣的典型金庸美食,把古典文化融於飲食文化,有趣又有情調。那時也正是瓊瑤流行的時候。金庸把感情寓於武俠創造的江湖,在我看來,怎麽都比瓊瑤的以愛情為主的世界看得更真切,更有可信度。所以,當年我曾沉迷於金庸的俠骨柔情,卻不曾為瓊瑤阿姨的為情所苦落淚。在那個為賦新詞強說愁的年代,特著迷神雕俠侶裏的那首詞:
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
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
君應有語,渺萬裏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少年時代讀的書,如我們成長的環境,或多或少會給我們成年後的性格留下些什麽痕跡。那些讀過的書,經過記憶的雕琢,連同當年的歲月,成了我們的一部分。喜歡當年讀過的書,如同喜歡當年的歲月,當年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