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在劫難逃
紫禪一出了酒樓,就見到了一輛紅蓬金蓋的馬車停在門口,他見過這輛馬車,這是太子府的馬車,上一次平陽公主就是坐著這輛馬車去的紫姝園。
那車夫一見紫禪,就快步上前打開車門,畢恭畢敬地請他上車。
難道這李豫喜歡先禮後兵?紫禪見狀心裏不安著。
太子府中李豫正在那裏坐立不安,說實話,這幾個月,他的日子也很不好過。自從決定要尋回紫裳後,他就派出了高山和劉水去了東陵,並帶去了他的一封親筆信,遺憾的是那紫裳已經離開了東陵,看來是有意躲開了他。兩個多月過去了,他派人找遍了京城,東陵,洛陽幾個她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杳無音訊。
前些日子,孫詩琳又莫名其妙的小產,被她哭得死去活來, 整個太子府都陰雨連天。
再加上,那平陽公主索性搬進了太子府,整日裏期期艾艾繃著一張臉。他看著心裏就堵著慌。幾次下定決心請紫禪前來,與他賠個不是,但是卻怎麽都抹不下這張臉來, 畢竟一生不曾彎過腰的人,怎麽會那麽容易低頭。要不是看到平陽公主最近象個病入膏盲的病人,他還會無動於衷。
紫禪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走進了太子府,驚見那太子李豫正坐在一桌酒席前,向他微笑著:“ 賢弟,請入席。為兄上次在紫姝園失禮了,望賢弟不要見怪,幾番周折,才知道你我二人有太多的誤會,今兒讓我們暢飲一番,把那些不明白的事情都解開吧,你,我,小黑依然是好兄弟,不是嗎?”
難道是鴻門宴?紫禪落了座,早有丫鬟為他斟滿了一杯酒。
紫禪舉起杯,一飲而幹,好似饑渴了很久,他是需要喝點酒壓壓驚了, 這一天三番五次的讓他心驚肉跳,索性也豁出去了,鴻門宴就鴻門宴吧,反正剛才也死了一回了。
:“ 太子殿下言重了,今兒能坐在這裏,紫禪正惶恐不安呢?紫姝園犯了欺君之罪,太子殿下能既往不咎,家人們無不對太子殿下感恩戴德,是小人該向太子殿下請罪才是。”
李豫笑道:“一聽賢弟之言,還是對我李豫存了不少成見呢? 不過這也沒有關係,誰叫我那時候說了不少的荒唐話呢,賢弟就看在為兄今兒誠心誠意的賠不是的份上忘了上一回那出吧,這不我也在到處尋找紫裳,好象她也是很生我的氣,誠心躲著我呢。”
紫禪搽了一把額頭上滲出的汗珠,今天倘若能平安無事地回府,他一定是托了祖上的德,絕對不能忘了要為祖宗們上一炷香。
:“ 太子折殺了紫禪了,實在是紫禪汗顏,不敢再與太子稱兄道弟呢。”
李豫心中有了一絲不快:“ 為什麽汗顏呢? 難道紫禪不是男人嗎? 不過平陽公主對我說你們都有了肌膚之親了?”
紫禪嚇得差一點把剛才喝的酒吐了出來,紅著臉又搽了一把頭上的汗,老天對我紫禪真是厚愛,平陽公主那高貴的身子,我那裏敢玷汙?奶娘說的對,這金枝玉葉沾不得。
:“ 小弟是男人,隻是,隻是.........”
:“ 單賢弟就不要不好意思了,為兄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為兄知道平陽公主的性子,男人嗎既然做了,就應該有點擔待。為兄隻是不明白,想當初為什麽紫姝園裏的人都說賢弟是女人呢?就連紫裳也跟我說單賢弟是女人呢?”
紫禪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費了好大的力氣道:“那是因為我一生下來就是陽體內裹,那是一種極為罕見的病症,我娘和家人都以為我是一個女孩子,所以他們把我當成女孩養了十八年,就連我自己都以為自己是個女孩呢,若不是有一天我與女人同了房,我紫禪可能還會被誤以為是女人呢。”
李豫聽得匪夷所思,同情地看著紫禪,這一個大男人被當成了女孩子養,實在是不敢想象。
:“原來如此,那賢弟就更應該感謝平陽公主了,她可是相當於是賢弟的再生恩人了。單賢弟就忘了為兄以前說的話吧,從今以後好好地待我的平陽公主,這幾日看著她整日裏以淚洗麵,為兄自責了很久,為兄可不可以問一句我們男人之間的話題呢?”
紫禪呆呆地看著李豫,他跳到黃河裏都洗不清了,他咽了一口唾液,欲言又止,見太子問道,無力的點了點頭。
:“那陽體內裹,是不是看不到陽物呢?裹在皮裏嗎?”
感受著太子李豫的好奇心,紫禪慚愧地無言以對,恨不得在地上挖個坑,躲進去,可是又沒得躲,隻能紅著臉點了一下頭。
:“那與女人同房就會自己出來了嗎?”
紫禪的臉紅得差點滴出血來,無可奈何得苦笑了一下:“回太子殿下,可能是太衝動,就破體而出了吧。”
:“為兄似乎聽過有這麽一說,隻是當時以為是些無稽之談,看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也難怪呢?依賢弟的本性怎麽會是女人呢,比我李煜還要多情好色呢?”
:“小弟讓大哥見笑了,有一事,小弟還要請教大哥,上一次,平陽公主找過小弟,對小弟說皇上和皇後娘娘已經賜婚,把平陽公主許配給了兵部尚書,上官大人的大公子上官鴻,不知大哥可知道這碼事?”
太子李豫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
紫禪不明地問道:“既然大哥已經知道公主被許配給了上官公子, 那大哥還要叫小弟好好地待公主,小弟有些糊塗了。”
:“ 那是父皇和母後還不知道賢弟和平陽公主已有了肌膚之親,如果知道了斷是不會賜婚的,如果堂堂的一個大唐公主,以一個婚前失貞的破敗身子,嫁給一個大臣之子,就算是臣子不敢妄言,可是我帝王之家的臉麵還丟不起呢?再說了, 就算是金口玉言,定下了乾坤,平陽公主說了,大不了被貶為庶民,今生不再進宮了。”
紫禪一聽急道:“ 大哥有所不知,其實,”
:“其實什麽?其實你躲著我這麽多天是因為擔心賜婚的事嗎?” 平陽公主一把推開了堂角的一個屏風,從後麵走了出來。
紫禪一看,她眼睛還紅紅的,分明剛才在那裏偷偷地哭過了。
:“紫禪叩見平陽公主,紫禪不知道平陽公主在這此,失禮了。”
:“如果知道又能怎樣, 知道我就藏在那屏風後麵,就會為我多想一點,不那麽支支吾吾的了嗎?”
紫禪自知心中有愧,看著憔悴不堪的平陽公主,竟不知不覺地走到她跟前,一把把她摟到了懷裏,他舍不得她,尤其舍不得她嫁給那個花花公子上官鴻,他更舍不得她的這種不離不棄,堅定的情誼。
平陽公主好象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抱住紫禪的腰就放聲大哭起來,也顧不得這許多的下人在場, 太子見狀,一搖頭,那些人就自動地離開了這廳堂。
紫禪心中百味橫生,真是割不斷,理還亂。
他垂下頭在她耳邊輕聲道:“ 是我不好,是我辜負了公主, 可是,要不是公主那日要為小生淨了身,把禪兒的奶娘嚇得病倒在床,禪兒也不會躲了公主這麽久, 如今看著平兒憔悴成這樣又讓我心疼。”
平陽公主抬起頭來, 滿臉淚花:“ 人家是氣不過才胡言亂語的,難道連這你都當真?”
這時太子在另一頭接上了話:“ 天哪,連這話你都能說的出口,真不愧是平陽公主來著,賢弟,看在大哥的麵子上,你就當沒聽過吧。”
平陽公主眼珠一轉,仍舊麵如帶雨的的梨花委屈求全到:“ 都是平兒的錯,若不是平兒太在乎禪兒了也不會犯下這個大錯,改日平兒讓宮中的師傅們多做點奶娘愛吃的糕點親自去跟禪兒的奶娘賠個不是吧。”